第727节
秦诺也有些意外，下意识地看着自己的右手，但很快发现是胸口的黑白羽翼纹身微微闪烁异芒。
是梦操控右手做的。
“冒然进来确实不礼貌，恶意大也能理解，但我进来，只是问一些东西。”将刀子放回在黑色箱子内，秦诺缓缓说道。
胡子病人没说话，见秦诺没事，又抽出了一把更大的剔骨刀。
秦诺：“……”
但这时候，病床那边，忽然传来闹钟的叮铃声，突兀的声音，打破了平静。
胡子病人一听到，收起刀子，快速提起黑色箱子，然后朝着房间里有走去。
秦诺看了眼孔宇，两人跟着走了过去
一张帘布后，胡子病人正坐在一张病床边，上面摆放着一幅骷髅人体，十分完整的人体鼓楼，跟那些动物尸体一样，每一处骨骼关节处，都由钢钉拼接上去。
这会儿，胡子病人盯着一处手关节的骨骼，那里已经严重腐坏，一些虫子钻在里面。
这令胡子病人十分烦躁，沙哑出声：“等等，我这就给你换上新的。”
说着，他拉开一边的帘布，在里面居然还摆放着一具尸体，泡在水中，全身皮肤已经严重浮肿，面部已经不成形，看的头皮发麻。
但这对胡子病人来说，刚刚好，浮肿的皮肤血肉，更方便他下手。
隐隐要猜出接下来要做什么，秦诺忽然出声：“泡了这么久，骨骼也发生了变质，就算换上去，拼接了，过不了多久，也会烂掉。”
拿着剔骨刀，围绕在尸体旁边的胡子病人，停住脚步，回头看着秦诺：“所以说用活人的最好，比如你身上的？”
“那也要匹配才行啊。”
秦诺淡笑开口：“女人的骷髅骨骼，跟男人差别挺大的，拼接上去了，会很别扭，反而毁了整体美观。”
胡子病人深邃的眼睛盯着秦诺：“你怎么知道她是女人？”
“指骨套着戒指呢，并且看骨盆和头骨的形状，也能简单区分出来。”
“再者，岁数也比我大不少，还有三十四了，应该是你妻子吧？”
胡子病人眨眨眼，开口说道：“你觉得你很聪明么？”
“耍小聪明的人，死得更快！”
“我只是给你提个建议。”
秦诺注意着胡子病人的眼神变化，继续说道：“你说你讨厌楼下的那些病人，其实我也是的。”
“虽然都是被送入这个医院，但我很清醒，这就像是两个世界，融入不进去，呆在自己的圈子内最舒适。”
胡子病人没有去听，嘴里发出一声冷哼。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亚衣的女孩？”秦诺忽然问了一句。
听到亚衣这个名字，胡子病人眼神变化一下，带着明显的寒意：“你提她做什么？”
注意到这个寒意，秦诺内心有了想法，面色跟着变得冰冷：“因为这是所有病人里，最令我反感的。”
“如果不是那些医师，那些舔狗一样的病人，我想当时我已经杀了她。”
胡子病人听出了秦诺言语中的恨意，紧咬牙关，跟着森寒开口：“杀？”
“那样太便宜她了，应该将她身上的皮肤一块块切割剔下来，骨骼捣碎成粉末，冲入马桶，跟粪便混在一起！”
是否正常,留下一个!
“说的也是，这样确实太便宜她了。”听着胡子病人充斥恨意的言语，秦诺感同身受，微微点头。
气氛沉寂着，秦诺小心地开口问了一句：“她对你做了什么？”
“她没有对我最什么。”
胡子病人瞥了眼秦诺：“讨厌一个人需要理由么？”
秦诺张了张嘴，然后说道：“确实不需要。”
“她来了以后，那些神经兮兮的家伙，都成了她的舔狗。”
“她就像有着读心术，能够读懂每一个病人的内心，走进他们那些奇葩的内心世界，认真倾听，甚至做到精神上某种程度的治愈。”
胡子病人重新拉上来帘布，扭头看着秦诺，嘴角扯起一丝僵硬的笑容来：“那么，你觉得她是有病，还是正常人呢？”
秦诺犹豫一下，接着说道：“能够走进那个病人的内心，我觉得，表现的再正常，也有问题。”
胡子病人冷笑一下，摇摇头，仿佛是嘲笑群呢这个挥洒。
“那你觉得，我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秦诺认真思索，随即说道：“老实说，这个问题挺难回答。”
男子的眼睛很清醒，但一些极端变态的行为，又明示着他的脑子有问题。
“三年前年前，我杀了一家三口，为了躲避罪行，我装作有着严重的精神病症状，代价就是，我被送来了这个精神病院。”
“只要我没有问题，出去了就要面对余生的牢狱之灾。”
秦诺眯眼问道：“为什么杀他们？”
“他们间接性地杀了我的妻子，并且逃过了法律制裁，用钱解决了问题，用钱来塞住我的嘴。”
胡子病人拉过来一张木椅子，靠在上面，眼神散漫，就像是回忆着一件很普通的往事。
“你都敢杀了他们一家子，自己孤独过余生也没什么意思，为什么还这么怕死呢？”秦诺很直接地问道。
“我怕死么？”
“只是还有一些心愿未完成罢了。”胡子病人看了眼帘布，淡淡开口。
秦诺想说什么，但胡子病人早看出一切，淡漠开口：“你想问什么，直接问，问完就滚。”
“我的耐心很少，你在我的房间里，呼吸都让我觉得是种玷污。”
“我想找601房间。”见胡子病人主动开口，秦诺连忙说道。
“那个房间么？”
胡子房间显然是知道的，眼神有些深意了。
“没错，你懂的，601房间里的那个病人，跟亚衣那个丫头关系很大。”秦诺露出一副心照不宣的神情。
“601那个病人，跟那臭丫头关系确实很好，后面犯了事，惹得院长暴怒，要永远关在里面，不允许任何人放她出来。”
“那臭丫头，费了很多口水，都没用。”
“呵，没想到现在那臭丫头还打着这个主意？”胡子病人满脸都是嘲讽。
“现在医院变成这样，院长和医师们都消失了，她不是可以直接放出来？”
“院长创立了这家医院，她的话从来没人敢触犯，她下达的命令，就像是牢牢的枷锁，没人能挣脱。”
“但是，医院之外的人，能够解开这些枷锁。”胡子病人看着秦诺。
“懂了。”秦诺有些恍然。
“你真的懂了？”胡子病人站起身，走到秦诺面前，那锋利的刀尖，就对着秦诺。
“别看那丫头小才十岁，心思比你深的多，别到头来，跟那些白痴一样，全部成了她使唤的狗！”
“我对她的身世不了解，但肯定没这么简单，就连进入南营精神病院，她也是带有目的性的……”
“很难想象，这会是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孩。”
“更想象不到，那一晚发生的事。”胡子病人不知道从哪掏出一瓶啤酒，大口地喝。
“那一晚发生了什么？”
“不知道，我从来没出去过。”
“但那晚之后，医院就完全变了。”几口灌完一整瓶，胡子病人嘴里吐着酒气说道。
秦诺说道：“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