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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节

 

一镇子的人证明不了一个人的错

楚阳从派出所出来,心情很是压抑。

刚才有几个村民也去了派出所赎人,楚阳也借机了解到一些事的真相。

这个闹事的人,本来是公司的一名农村电工,人称“跛佬”,一只脚先天性肌肉萎缩,走路一崴一拐的,走路非常的费劲,感觉是与生命在搏斗。

但是这次农村电网改造,上天好像跟他开了一个玩笑,他没能转正,而是被公司抛弃了。

他的还有一个收养的儿子,他没有经济收入了。

为什么他未能转正,他工龄已经有25年了,是够条件转正的。

但是他当初入职抄表是个意外,当初村里抄表工突然病死了,没有人续上了,他就顶上了,这一顶就是25年,25年风雨无阻,25年的坚持,每月的1号他都会拖着一只残缺不全的腿游走小镇上,拖着疲惫的身躯进行抄表。

很多小孩都亲切叫他“跛叔”,小镇“跛佬”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但是他抄表的时候并没有与公司签订任何的合同。

只是后来承认了他的工作,帮他交社保,不过只是交了十五年,所以领导就抓住了这一点,说他只有15年的工龄,不符合收编的规定。

他当然不服,甚至气得要死,他就去村委开证明,让大家都证明他抄表抄了25年。

住在村里的人都能证明这个“跛佬”确实做了25年,甚至都血书签字,但是公司的领导就是不认,一小镇上的人都能证明的事情,但是在一个人面前就是不通过。

多数服从少数?还是少数服从多数!!

至于为什么不给他通过,第一个就是收编的名额有限,领导要把这有限的名额给到其他人去,毕竟这种收编的位置还是很抢手的。

第二个这个“跛佬”没有价值,一个“跛佬”还能给公司带来什么价值,而且与公司的形象不符,爱过往公司怎么能有一个跛佬?这个世界对于这样的残疾人,真是有很大的偏见。

第三,也是最主要的原因,这个“跛佬”不懂人情世故,说明白了,就是送礼,其实很多时候,这个收编名额已经明码标价了,就是五万块。

就是那么的真实。

所以这个社会,就只能淘汰他了。

不淘汰他,那么请问淘汰谁呢。

他不甘,他闹事,但是于事无补,公司甚至连原来的说好的1万元补贴也不给了,今天李董来了,他只能尽最后的努力去闹一把了。

回来以后楚阳见到李董,如果李董不问,自己也没打算说什么,因为自己只是一个秘书,不是董事长,如果自己董事长,可能当场就暴走了。

但是李董不一样,他作风风格,还是比较成熟稳重的,其实他这次下来调研视察,还有一个很多人都不知道的原因,但是自己这个秘书,还是小小知道一些。

那就是他要为自己明年拉票。

是的,明年应该三月份他就要任期满了。

董事长需要重新选举,届时,这些下面的公司的一把手,都是有一票在手的,这样走一走,非常有助于大家对他的熟悉。

所以很多时候,他可能只能忍,因为如果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就这样贸然把一个一把手撤了,后面的市公司的那些一把手会怎么样想他呢。

做领导做到他这个份上,很多时候,讲究不是一时的威风,而且是要平衡,就是要保持一切权力的威严的同时,也要让权力得到平衡,让一切的人为自己所用。

晚上,范总安排大家在布海的一个比较有名的酒店吃饭,李董一上来就直接说了,今天不喝酒,让人把所有的酒都撤了。

这场面有点尴尬了。

这就是说明了这顿饭,没有任何的意义。

有人曾经说过,领导下来,跟你喝不喝酒,喝多少酒,代表了他的态度。

酒喝得越多,证明领导越高兴,检查工作就越满意。

要是一点就不喝,那你就要反省一下你的工作是不是不到位了,很明显,李董对于布海市的工作,对于这个范德利,一点都不满意,或者这个范德利,本身就不是李董的人。

这当然让范德利很是着急。

因为范哲思死了,这是他上一把手的最好的机会。

如果李董这次的调研对他不满意,那他出任一把手的机会就是很渺茫了,毕竟董事长可能不能随便任命一个市公司一把手,但是想要某人不能上任一把手,还是随便可以做到的。

于是他还不死心地来一句:“李董,是不是这里的酒不对味,要不我让人换其他的,我们这边的马奶酒就很有特色,度数也不高,喝了可以安眠的。”

李董沉吟了一下,还是了一句:“来一点吧,不喝一点,我怕今晚真的睡不着。”这话说得很是阴阳怪气的,楚阳跟着李董,也慢慢喜欢他这样的傲娇的做派了。

他不会当面发火,也不当面骂一个人,但是会耍性子一般让你难受。

这话一出,范德利也没话说了,赶紧让人把茅台酒撤了,又让人上了马奶酒,说实在的,楚阳对于这个酒还是给予了高度的评价,说他是奶吧,他又有点上头,但是说是酒吧,又有奶味。

不错,沾点奶确实好喝。

吃了一半,范德利还是带领着布海市的干部们,一起来以奶代酒来敬李董。

卑躬屈膝的,无比的卑微。

“李董,今天可能有些工作我们没做好,回去以后我们会认真检讨和总结,一定改进。”

范德利说得还是很诚恳的。

李董斜眼看着好一会,批评一句:“很多时候,工作不是做给我看的,是做给群众看的,今天为什么有人来闹事,我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一定是你们工作方式出了问题。”

范德利连忙道:“是,李董教训的是。”头都要低到了尘埃里去了。

李董还是喝了不少。

早早就回到了酒店回到酒店休息,楚阳拿了一点水果甜心进来,还给他泡了醒酒茶:“李董,你吃点水果或者喝点醒酒茶。”

李董坐在椅子上:“‘楚阳,你先说说,今天那个人到底怎么样回事’”

楚阳这才把事情始末说了一下。

李董听完眉头紧蹙:“楚阳,我以前还觉得我这个董事长做得还不错,至少爱过往公司这些年,不仅仅是公司收益了,地位也高了,也成为了一个人人称颂的好企业,可是……”

莫名的善感。

李董终于怒了

房间里,楚阳给李董汇报了事情的经过。

李董好像陷入了某种挣扎中,久久无言,或者他是在自责,在反思。

楚阳其实很希望,李董可以为这个“跛佬”挺身而出,给他一个说法,惩治一些人,因为这本身就是一件荒唐之极的事情。

一个镇子都能证明的事,竟然在领导那里通不过,这说法就是荒谬,不过这种事,生活照也很常见,他并不是一个个例,而是一个惯例。

很多时候,弱势群体,是没有人权的,他不但要证明他做了什么,他还要证明自己到底是谁?

而有些人,天生就是贵族名门,他不需要证明他做了什么,他只是需要说他是谁。

“楚阳,人从派出所放出来没。”李董终于开口了。

楚阳回答:“应该放出来了,我回来的时候,好像村里人去保他了。”

李董努了努嘴:“不要应该,确定一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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