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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节

 

姿势看着很纯情,做的事就未必。

余清音的情绪几乎被他的手操控,企图占一点上风没能成功。

那些风和雨无孔不入,把她摧残得东倒西歪,仅保留着最后的清醒:“隔音好像不好。”

那种不能被人听见的鬼祟,击垮岳阳本就不剩下多少的理智土崩瓦解。

他俯身一下又一下地碰着她,已经顾不上章法。

那些细碎的亲密由上至下,反反复复,碾压得人溃散。

余清音匮乏的语言能力无从描述,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株草。

草木无声,在春意中盎然,生机勃勃不停歇。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晚点见。

三十一

◎银行卡◎

也许是半夜, 也许是天亮。

余清音睁开眼想去趟洗手间。

她拨开身上的那只手,做贼似的放轻脚步。

然而床就这么大,岳阳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咳嗽一声作为提醒:“要开灯吗?”

刚刚的亲密还在脑海里, 以至于余清音现在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她道:“不行。”

岳阳没敢逆着她的意思来。

他摸到床头的手机, 屏幕亮起的一点光不会刺眼, 却让人有安全感。

从前作为常年独居的女性,余清音其实对世界有一点恐惧。

她住酒店的时候总是把那种有人要害自己的不安发挥得淋漓尽致, 睡得从来不安稳。

但今天有个同床共枕的岳阳在,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还是自然地窝在他怀里。

岳阳哄小孩似的轻拍着她的背:“睡吧,晚安。”

他大概没什么跟小朋友打交道的经验, 一点章法都没有。

余清音有些无奈:“这样能睡得着才怪。”

看来是适得其反,岳阳抱着她:“我不动你了。”

余清音扭两下:“你手这样叫不动吗?”

岳阳真的没动, 只是搭着她的腰而已。

他道:“这样你睡不着吗?”

多么有趣的问题,余清音拍掉他的手:“现在是柏拉图时间。”

所以少勾引她。

岳阳本来就没打算做什么, 老老实实把手背在身后。

可余清音又觉得有点不得劲,手脚缠着他:“像个大抱枕。”

简直是只许州官放火, 不许百姓点灯。

岳阳反正柏拉图不起来,叹口气:“清音。”

余清音头还靠在他胸口, 一动发梢就拂过。

她道:“要聊天吗?”

岳阳没有穿上衣, 露在外面的肌肤几乎无一幸免,从折磨程度来说堪比凌迟。

都这样了, 还要聊天。

他道:“你想说话吗?”

余清音打个哈欠:“想睡觉。”

她是真的困,没多久就不吭声。

岳阳倒是有点难眠。

他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 不知怎么忽然想抽根烟。

这个姿势一直保持到余清音再醒来的时候。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渗透, 走廊上传来开关门的声音。

余清音被惊醒, 眼睛一下子瞪圆。

这要是只兔子, 该一蹦三尺高了。

岳阳伸手在她的额头碰一下:“不怕啊。”

余清音其实知道自己边上有谁,乍然看见他仍旧慌张,下意识地闭着眼欲盖弥彰。

岳阳好像才反应过来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尴尬地摸着鼻子:“还睡吗?”

余清音背对着他:“你今天不上班吗?”

怎么还赶人的,岳阳:“晚点去一趟,同事帮我先顶着。”

今天是周末,他要不是出差赶进度,也能歇一歇。

余清音心想他跟同事一间房,昨晚没回去,早上起不来,这不明晃晃地昭告天下发生了什么。

虽然是掩耳盗铃,她还是说:“没事,你快去快回就行。”

岳阳怎么可能把她一个人丢在酒店:“那怎么行。”

余清音只好坦白:“我现在看见你有点不好意思,你能躲一躲吗?”

岳阳想说不能,又不能叫她不高兴,思量再三:“躲两个小时够吗?”

余清音点点头,后脑勺一动一动的。

岳阳也不指望她能正脸看自己,洗漱好要出门前忍不住凑过去亲她。

余清音把不好意思进行到底,捂着眼睛不说话。

岳阳哭笑不得,往上移动三公分,吻落在她的手背:“想见我给我打电话。”

虽然只有一个男朋友,余清音还是生出自己在翻绿头牌的错觉。

她等门关上就起床,换好衣服对镜描妆。

步骤之复杂细致,耗时长到岳阳以为女朋友把他忘了。

他把今天必须要做的工作处理完,坐在电脑前神游太虚,越想越觉得屁股坐不住,索性下楼去买咖啡,找到了完美的理由发短信。

手机嗡嗡震动两声,余清音拿起来看,回复:【我不喝,再十分钟就好】

她的十分钟很标准,前后误差不超过三十秒。

岳阳站在酒店大堂等,看到她把只剩下冰块的杯子投进垃圾桶。

这个架势,跟走路到一半忽然跳起来投篮没区别。

余清音的嘴角微微翘,问他:“你们男生一定要这样吗?”

她调节得很快,全然没有早上的那种羞涩。

岳阳自然不会主动提起找不自在,说:“什么样?”

余清音学他刚刚的样子:“就是这样扔垃圾?”

怎么看着有点傻,岳阳不太确信反问:“我有吗?”

余清音竖起三根手指举高:“对天发誓,绝对有。”

这还值得发誓了,岳阳顺势牵她:“我没有不信。”

语气分明就是,余清音挑他的刺:“你今天开始敷衍我了。”

岳阳才真的有话要让三尺神明听一听。

他道:“对天发誓,绝对没有。”

余清音哼哼唧唧地耍赖,好像从撒娇里得到更多的满足。

谈恋爱嘛,哪有不腻歪的人。

岳阳就像是每年回家看一次留守儿童的父母,连她说月亮是方的都不反驳。

可惜余清音就只有一个周末。

她周日晚上回首都,降落的时候先用礼物塞住堂哥的嘴。

余景洪既是来接她,也是来上思想教育课的。

他没好气道:“你是女生知不知道?”

余清音难得在他面前不敢大声说话,心虚道:“我就是忽然想去。”

还敢讲,人都到了才报备。

余景洪瞪着她:“再有下次你给我试试看。”

他心里其实有隐忧,毕竟世上吃亏的从来都是女孩子,对岳阳的评价更低一层。

余清音真的没想那么多。

她对发生关系唯一的担忧,在拿到岳阳的体检报告后烟消云散,全然没有世俗观念的束缚,心想反正睡得开心就好。

她倒是高兴,到校门口:“我自己进去,哥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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