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
且这个血缘亲情单薄得很,是被天幕讥讽嘲笑的存在。
更为可怕的是,其他势力得三娘是如虎添翼,主公得三娘是雪中送炭。
毕竟此时的主公根基尚浅,若失了三娘所占据的关中,则根本没有与其他人争夺天下的资本。
这个时候如果三娘出了问题,那么主公的问鼎中原只是大梦一场!
作者有话说:
有一说一,我对柴绍把三娘丢在乱军之中,然后自己去投奔李渊的观感很一言难尽。
他对三娘是多放心啊,能自己跑路把三娘丢下?
这跟李建成丢了李智云自己跑回去有什么区别啊?
番外—平阳昭公主4
等待左右天下棋局的人出现。
番外—平阳昭公主
刘文静深吸一口气, 堪堪压下想要与李建成争辩的心。
——竖子不足以谋!
二郎有这种兄弟,简直是二郎的耻辱!
他与这种人争得面红耳赤,更是他身为幕僚的耻辱!
刘文静只当听不到李建成的话, 直接向李渊道,“主公, 而今李密大军压境, 王世充蠢蠢欲动, 窦建德更是图谋不轨, 以我们现在的兵力,完全无法阻挡这三股势力的联合围剿。”
“当下之计,应——”
“应什么?”
但他的话尚未说完, 便被李元吉不耐烦打断,“刘文静, 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自阿耶起事以来,你出的计谋几乎没有能用的!”
“你说让阿耶星夜行军, 与三娘合兵一处,但我们尚未抵达黄河,便被李密的大军拦下,突围不得, 只能按兵不动。”
“若只有李密,那还便罢了, 我们拼死一搏未必不能突围。”
“但现在远远不止李密的人!”
李元吉气不打一处来,“王世充甚至窦建德全来凑热闹!”
“单一个李密便让我们焦头烂额,再添上王世充与窦建德, 我们哪还有什么活路可走?!”
李元吉伸手一拎, 拎着刘文静的衣襟。
他力气大, 直将刘文静揪得脚尖不着地,一身重量全落在他手上。
可尽管如此,他心头压抑的怒火依旧没有消弭半分,反而因为刘文静那张过于相近的脸而气急败坏,“刘文静,你能不能出点好主意!”
“阿耶本是天命钦定的大唐开国君主,为何听了你的谏言之后连虎踞一方都做不到了!”
刘文静:“……”
好的,与这种人争权夺势,二郎脱颖而出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四郎,您听我解释。”
刘文静虽被李元吉提着衣襟提起来,但面上依旧不见任何慌乱,清了清嗓子,便耐着性子对李元吉解释道,“主公虽是天幕钦定的天下之主,但李密王世充窦建德等人哪个是坐以待毙之徒?”
“所以他们会——”
一只手扯着李元吉的手,直接将他从李元吉手中解救下来。
下一刻,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清朗声音在大帐之中响起,“不要吵了。”
“三娘为何让副将接受窦建德的聘礼,又为何不领兵来救,旁人不明白其中缘故,你们难道也不知道?”
“在座之人,有何面目自称三娘的嫡系血亲?”
“又有何面目,让三娘拱手让城池?低眉送军队?!”
吵闹不休的大帐陡然陷入安静。
——他们没资格。
一个在李渊决定太原起兵之际便被放弃的女儿,他们有何面目要求她雪中送炭,将自己九死一生打下来的疆域拱手相让?甚至将自己游走生死一线间拉起来的军队编入他们的队伍之中?只为换来一个让她继续指挥这支队伍便是法外开恩的荣耀?
他们不配。
【咱就是说,这样的李唐皇室有什么资格拥有这样的平阳昭公主?】
李密重重点头。
——是的,李渊不配!
李渊他祖宗十八代都不配!
当然,同样姓李的他就比李渊配多了!
但凡他有这样的女儿,封侯拜将不在话下,说什么都不会让她落到指挥原来的军队都是一种恩宠的程度!
“主公,李渊军队抵抗甚是激烈,我军死伤无数!”
斥卫飞马来报。
李密头大如斗。
——老天待李渊委实不薄,给他一个能白手起家的女儿,还给他一个能够力挽狂澜的儿子,哪怕他的军队数倍于李渊,却也奈何李渊不得。
“既如此,那便围而攻之。”
李密没有好气道,“王世充明日来援,窦建德更是虎视眈眈,我还就不信了,我们三方军力汇集一处,还能让李渊逃了不成?!”
“主公,李密与王世充攻李渊甚急。”
斥卫向窦建德道,“依李渊此时的兵力,怕是只能撑月余时间。”
窦建德丝毫不在意,“李三娘呐?”
“三娘子有何动静?”
“……”
主公怎么还在想李三娘子的事情!
斥卫一言难尽。
但再怎样一言难尽,毕竟是自家主公的问题,斥卫只能硬着头皮回答,“回主公的话,李三娘子并无动静。”
“李三娘子只是驻守关中,并无调兵遣将的痕迹。”
“很好!”
窦建德大喜,“她什么都不做,便是帮了我们大忙!”
“来人,取纸笔来,我要继续给三娘写信!”
——扪心自问,要不是他一把年龄,要不是他与李渊同龄,他都恨不得求取李三娘子为妻!
似这样能打又会治理军队的人可不多见,此时又占据着能够左右天下棋局的关中,作为一个有意问鼎天下的主公,给她开出任何条件都不过分好嘛!
甚至于别说只是儿媳妇,哪怕她是他的女儿,他都能做出托付江山的豪迈事。
——与她相较,所有枭雄的儿子都被衬成土鸡瓦狗。
当然,李渊是个例外。
这厮不仅有一个被天幕盛赞的“限时外挂”李三娘子,更有一个所向披靡的儿子李世民,他的军队遇到他,不是抱头鼠窜就是一败涂地,哪怕他的兵力数倍于李渊,他也不敢掉以轻心。
“三娘没有调兵遣将,便意味着她谁都不帮。”
窦建德自我安慰,“只要她两不相帮,我便有把握将李渊一网打尽。”
“李世民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黄口小儿罢了。”
“上有父亲李渊与兄长李建成,他能做主的地方有多少?”
“只要我们调度得当,便能让李世民与李渊父子离心,众叛亲离。”
“二郎,你能不能管一下你麾下的武将!”
李建成压着火气道,“李密大军压境,王世充伺机而动,窦建德更是心怀不轨,这种情况下,你麾下武将若再有异心,阿耶的宏图霸业只怕会成为镜花水月一场空!”
“你恶人先告状!”
武将气不打一处来,“分明是你——”
“大兄教训得是。”
李世民拦下武将,不卑不亢道,“眼下正是生死攸关的时刻,我必会对麾下武将多加教导,不会让他们成为敌军势如破竹的薄弱之环。”
李世民眼皮微抬,声音已带几分冷意,“但也请大兄记住,武将刀口饮血,只为荡平乱世,他们并非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