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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节

 

糯米纸小像的事情,侧福晋并没有瞒着他们,春玉和张荣昌担忧地看向年若瑶。

“这年咱们还是照过,只是福晋那边有的忙了。”

年若瑶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钮祜禄氏的事自己早在四福晋跟前过了明路,这会子四福晋要查的是几位格格今日聚在园子里是偶然还是人为。

正院,四阿哥跪在地上任凭严嬷嬷和采薇怎么劝都不起来。

“嫡额娘,额娘她生病了,弘历想回去看看她。”

事发后,钮祜禄氏被禁足,虽说请了太医来诊治,但是被推下水的刘格格情况更严重,自然而然地众人的关注点都在刘格格那儿。

钮祜禄氏有时清醒有时糊涂,四阿哥担心有人趁机糊弄钮祜禄氏,他要尽快回到额娘身边调查这件事。

“弘历。”四福晋的语气不容拒绝,“这件事自有你阿玛和我处理,你回去吧。”

四阿哥垂首,额娘这病来的蹊跷,如今又把素无恩怨瓜葛的刘格格推下池塘,这中间定有古怪。

嫡额娘态度强硬不愿让自己插手,难道她知道什么隐情?

四阿哥应声退下,出了正院却没有直接回前院,而是拐去了乌雅格格的院子。

刘格格现在昏迷不醒,额娘又神志不清,唯一清醒且在场的就是乌雅格格。

他要去找乌雅格格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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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后,乌雅氏就被四福晋叫去问话了。现在屁股还没坐热,外面就传四阿哥求见。

“请四阿哥进来。”

一个穿着宝蓝色长袍的小少年走进来,没等他开口,乌雅氏先放下茶盏,柔声道:“四阿哥别担心,等四爷晚些时候回来,我会如实把今天的事情告诉四爷。”

四阿哥在门口等了半晌,终于见到乌雅格格,之前他担忧乌雅格格和刘格格关系亲近,会在此事上添油加醋,此时听到她这句话终于放下心来。

原本准备好利诱的话根本不用说出口,四阿哥躬身道:“弘历叨扰了乌雅格格,改日定给您赔罪。”

是赔罪,不是道谢。

乌雅氏回味着四阿哥的话,半大的孩子已经有这样深的城府。

雍亲王府,对索绰罗氏的死心怀恐惧的不止钮祜禄氏一个人,曾经伺候过索绰罗氏的奴才一定对她的死印象深刻。

乌雅氏扬唇一笑,自己不争不抢蛰伏几年,甚至放下身段和刘氏这种蠢货结交,一步一步走得隐秘又谨慎。

她给了四阿哥一颗定心丸,四阿哥也给了她见四爷一面的机会,仅仅一个照面,她和四阿哥就做到了利益互换。

真聪明啊,不愧是自己选中的孩子。

正院,四爷一回来就被四福晋请过来。

“四阿哥去找乌雅格格了,在里面待了一会儿便出来了,走的时候眼圈还是红的。”

苏培盛把打探到的事如实禀报给四爷,四福晋在一旁听着并未出声,四阿哥今年八岁,这个年纪在皇家已经不能当成小孩子看待。

“事发之后,妾身已经问过乌雅氏。”四福晋顿了顿,“爷可要再问一遍?”

四爷的眼神幽深,食指轻轻捻着右手的袖口,压平最后一丝褶皱后起身道:“我去看看。”

乌雅氏如愿等来了四爷,心神恍惚地看着四爷清俊的侧脸,上一次这样近距离看到四爷还是三年前。

四爷坐下,侍奉茶水的小丫鬟刚要上前,就被乌雅氏身边的如意一个眼神喝退。乌雅氏拿起茶壶亲自给四爷斟茶,纤纤玉手在四爷眼前晃了片刻,四爷垂眸,“白天的事情,你再说一遍。”

乌雅氏福身,“是,妾身明白。”

接着,极其客观地把自己当时亲眼见到的场景描述出来。

昨日刘格格就和她约好,今儿一起去园子里采一些花酿酒,刘格格兴致高昂,一直走在她前面,渐渐地两人距离越来越远。

等乌雅氏听见落水声察觉到不对,急忙赶到地方时,刘格格已经被人推下池塘了,而钮祜禄格格则站在池塘边看着刘格格逐渐下沉的身体又哭又笑。

幸好她略通水性,跳下去把刘格格拖上来,接着下人们赶到,钮祜禄格格被带走,刘格格昏迷不醒。

“照你的说法,当时她们身边竟没有一个伺候的人。”四爷锐利的眼神扫向乌雅氏。

“回四爷,刘格格身边的丫鬟跟着妾身,而钮祜禄格格身边的丫鬟不知所踪。”乌雅氏面上不经意间露出疲惫之色,“妾身所说皆为今日之见。”

如意的目光紧盯着乌雅氏,她们格格体虚,来月事跳下水救人,现在还强撑着身体分别给四福晋和四爷解释了半天,这会子没倒下去已经是老天爷庇佑了。

四爷方才进来时就注意到里间的炕桌上有一盅姜枣红糖水,年氏每月那几天的时候也会喝这个。

想来是乌雅氏身体不适,刘氏的丫鬟才跟在她身边。如果在这件事上撒谎,很容易被拆穿。

四爷略过这个话题,提到了四阿哥弘历。

“今日四阿哥前来,所为何事?”

“四阿哥担心生母,特地来问妾身钮祜禄格格当时情况如何。”

“嗯。”乌雅氏的话和苏培盛去调查的结果一样,除了细节自己无法敲定,其他都合情合理且对得上。

四爷起身准备回去,落水一事自有四福晋调查处理,自己来这一趟不过是为了弘历。

他想知道这个孩子,能为了生母做到哪一步。

乌雅氏福身恭送四爷离开,看着他的背影,眼角隐隐浮现雾气,她能撑到现在已是极限,长久以来忧心的身体竟然成了她最大的助力。

“格格!”

身后传来丫鬟的惊呼,四爷转身,看到乌雅氏无力地跌倒在地上,脸色苍白额头还冒着冷汗,看着虚弱无比。

她身边的丫鬟惊慌失措想要扶她起来,看到四爷转身,惶恐道:“主子爷,我们格格最近身体不适,今日在冷水里泡了那么久这才晕了过去,还望主子爷莫要怪罪格格。”

如意是当年乌雅氏家里通过内务府的关系给她送来的丫鬟,对乌雅氏的身体情况门清儿。

她们格格每月都有几天躺在床上疼得下不了地,在家里养了那么多年也不见好。天气冷的时候乌雅氏床榻上都要放好几个手炉和脚炉,屋子里炭火得从十一月用到来年四月。

府里年侧福晋是出了名的病美人,实际上她们格格也不遑多让。

这些,她们格格都不让往外说,只有刘格格知道些内情。

当太医来给乌雅氏诊脉问起她平日的身体情况时,如意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格格这次已经伤了根本,以后恐怕再难有孕。”虽说不是事关生死的大病,只需服两剂药就能醒过来,但是不能生育对女人来说和死也没什么区别了。

太医知道这些高门大户里面的女人最在乎的就是子嗣,所以把这句话当成重中之重说了出来。

如意的脸色难看至极,她们格格还那么年轻,若是不能有孕,将来的日子怎么过?

太医的注意力自始至终只在四爷身上,他要知道四爷是什么反应才好对症下药,是拼尽全力用天材地宝尽力把身子补回来,还是顺从天意放弃。

实话实说,就算这位贵人之前的身体也不一定能生育,只是这次病倒,彻底绝了这个指望。

床上,昏迷的乌雅氏睫毛动了动,她缓缓睁开眼,对上四爷和如意的目光。

方才太医的话她隐约听到了,便主动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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