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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

 

孟砚青:“我的数理化都还行,我感觉高考百分之九十的问题我都会做了,就算有些马虎和意外,应该能拿到百分之八十的分,英语和语文也不怕,我都做过题,就是政治,这个还是得新鲜时事,我想着,你回头再把最近的一些新鲜时事给我总结下吧,这样我也不用请什么家教了,没得麻烦,费心费力的。”

陆绪章温声笑着道:“没问题。”

陆老爷子名下的院子就在北京西北郊的香山,吉普车一路过去,经过了静翠湖东面的驯鹿坡。

陆亭笈还给孟砚青讲:“母亲你看,那里以前是清朝放养驯鹿的地方,皇家鹿苑。”

孟砚青颔首。

陆绪章:“她知道,又不是没来过。”

他这么说的时候,孟砚青看了他一眼。

确实来过很多次。

事实上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也是在这里。

年少时,两个人试探着不知道边缘了多少,最后在这里成了。

孟砚青透过车窗,看着窗外山林青翠,溪水潺潺。

这么看着时,心里却想起年少轻狂的种种。

那个时候还不知愁滋味,只觉得其中趣味不穷,两个人几乎是一刻都不舍得离开,真真是抵死缠绵。

她这么想着的时候,便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脸上。

她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陆绪章,他在看自己。

她微抿唇,只做没注意到,依然看着窗外。

陆绪章看她侧着脸,并不看自己,自然也明白。

这时候,吉普车亭在了那院落,并不算太大的院落,里面是朱红色门窗的二层小楼,南边石头砌成的山墙下挂着红色旗子,并有正是茂盛的翠竹。

一时吉普车进了院子停下,陆绪章吩咐道:“你先陪你母亲进去休息吧。”

陆亭笈忙下车,殷勤地扶着孟砚青,鞍前马后的样子。

孟砚青笑道:“用不着。”

陆亭笈:“天太热了,我们赶紧进屋,可别晒着。”

当下两个人进去,进去后就见这边早已经备好了服务人员,都是穿着白色大褂的,给他们准备了切好的冰镇西瓜并杏儿苹果等。

陆亭笈陪着孟砚青过去略做洗漱,之后便坐下来吃。

这边到底是山林,外面翠竹环绕,虫鸣鸟叫的,屋子里也凉快,山风一吹,那更是清凉舒适,确实比在城里要自在。

隔着朱红窗棂的窗子,孟砚青看过去,陆绪章指挥了警卫员和司机正在往下面搬东西。

他是想着她在这里隐居一段日子,也好潜心高考,她的书本用具全都带过来了,自然也会带一些粮食过来。

天热,他只穿了简洁的短袖白衬衫,下面是笔直的长裤,整个人看着倒是清爽干净。

她正这么看着,陡然间,陆绪章仿佛感觉到什么,视线就那么迎过来。

一时,隔着那窗子,孟砚青的打量被陆绪章逮了个正着。

孟砚青轻挑了下眉,收回了目光。

于是,台阶下的陆绪章喉结滑动了下。

就是这么一个眼神,彼此都明白对方心思,都知道对方想起了什么。

孟砚青莫名喉咙有些干渴,便拿起来西瓜尝了口,很甜的西瓜,冰镇过的,好吃,也能去燥。

当晚,陆绪章也歇在这边别院。

陆亭笈好奇:“父亲,你最近工作不是很忙吗?”

问这话的时候,他正坐在孟砚青身边,给孟砚青剥葵花籽吃,山里长出的新葵花籽,挺鲜的,他一个个剥了再给孟砚青吃。

陆绪章看着这亲密无间的母子,淡声道:“明天回去吧,不急。”

陆亭笈抬眼看过来,轻轻“哦”了声,之后,将自己剥好的葵花籽直接喂到了孟砚青口中。

他笑着道:“好吃吗?”

孟砚青:“好吃。”

陆亭笈看着陆绪章:“父亲早点回去挺好的,不然万一消息走漏到祖父那里,母亲的事就瞒不住了你,你待在这里,只会引人怀疑。”

孟砚青听着,颔首赞同:“亭笈思考问题越来越周到了。”

对此,陆绪章没什么反应。

一直到傍晚时候,却有陆亭笈的朋友过来叫他,那朋友也是陆家的世交之子了,和陆亭笈差不多大,知道陆亭笈过来香山,便约了一起打牌。

陆亭笈:“打什么打,不打。”

陆绪章抿唇不言,却只是看孟砚青。

孟砚青略沉默了下,才对陆亭笈道:“人家也住这里,都是认识那么久的了,你不过去也不合适,我们要在这里住一段呢,你有的是时间陪我。”

陆绪章也在这个时候开口,声音很淡:“回头你祖父问起来,问你怎么不和大家伙玩,还不是得解释?”

陆亭笈不太情愿:“行吧!

陆亭笈走了后,恰好这个时候服务人员来送一些食材,都是山里最新鲜的,有野香蕉,野桑葚,草莓和猕猴桃等。

陆绪章将那些都简单分门别类放冰箱,他这么忙着的时候,孟砚青便回屋学习了。

山里到底是清凉,半开着窗,窗外小溪潺潺,远处绿草如茵,山风习习出来,带着山里瓜果的清香,倒是舒爽得很。

孟砚青埋头开始做题,距离高考毕竟就那么两三个月了,时间不等人。

虽说她和学院院长已经打好招呼了,同等条件下肯定能优先录取,但首先她也得达到那个分数线,分数线打不过人家,再想优先也白搭。

本来没打算今年一定能考上,但是现在自己觉得大有希望,当然不想多浪费一年了。

她这么做了一会题后,便听外面陆绪章道:“这边太阳能热水都烧好了,你要洗澡吗?”

孟砚青心里一动。

他那声音,无波无澜,仿佛再家常不过了,但是由他说来,那自然是另一番滋味,会引起人无限的联想。

这一刻,恨不得和他天长地久。

孟砚青便有些纠结,喜欢是真喜欢,享受也是真享受,但他曾经那些事,招蜂引蝶的,总归是不舒坦。

若是不能出了这口气,她和陆绪章的日子是没法过下去的。

外面见她一直不回声,陆绪章就站在那里等着。

孟砚青咬了咬唇,到底是道:“洗,不过只是随便洗洗。”

这话一出,外面的人默了默。

到底是心有灵犀的人,她这话一出,对方便明白其中意思了。

于是陆绪章便道:“这么热的天,都是山里的溪水,清冽舒服,洗洗总比不洗好,别想太多。”

话已至此,孟砚青也就没什么心理障碍,当即去洗澡了,洗过澡后,便换上了真丝睡衣。

这睡衣是北京老字号的,前些天孟砚青才托了胡爱华特意定制的,夏天穿正正好,清凉舒服。

出来浴房,时候已经不早了,外面已是夕阳西落。

这时候,陆绪章过来了,对她伸出手来:“路上滑,小心些。”

孟砚青便将手放在他手中,任凭他扶着。

两个人这么上了台阶时,她侧首,看了眼身边的男人。

临近傍晚时候,夕阳已经临近山峦,那绚丽的颜色便在蔚蓝天际铺展,并蔓延开来。

男人鼻梁挺拔,薄唇微抿间,侧脸线条优雅贵气。

自翠竹疏漏叶缝洒落的阳光落在他脸上,清晰的轮廓便被踱上一层柔光,这让他看上去像是降临世间的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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