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
几个乡镇干部,按住将两人,打算将其押回去。
镇长更是连连跟叶秋莹说抱歉,又让她清点好物品,哪些损坏到时候找叶氏夫妇赔偿。
一听到要赔偿金,夫妻俩登时红着眼,恶狠狠盯着叶秋莹。
前阵子赔偿金的事,已经将他们掏空,现在又要赔偿,不是要了他们的老命吗?
镇长见夫妻俩还敢瞪人,冷笑一声:“何止赔偿,私闯民宅、毁坏物品、盗窃金额数量大,少说也要关个十年八年!”
两天一听,几乎要晕过去。
等回过神来,又哭又闹。
“我们不敢了,都是我们的错,饶了我们吧。”
“秋莹啊,我们就是一时糊涂,说起来都是亲戚,你就放过我们吧。”
“亲戚之间哪有偷之说,都是一家人。”
“镇长饶命啊!”
没人理会他们的哀嚎咆哮,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夫妻二人见没人在乎他们的死活,哭丧的脸直接变得狰狞起来。
“叶秋莹你不得好死,你害死自己的亲人,死了也要下地狱。”
“丧尽天良的小畜生!”
“闭嘴!”
叶秋莹就差扇两个几个耳光子。
押送的路上,夫妻俩越想越恨,他们都一把岁数了,关个十年八年,出来半只脚都快入土了。
他们越想越是不甘心,就是死,也要拉上垫背的!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死死盯着叶秋莹,低低骂了一声。
“小畜生。”
镇长呵斥一声:“嘀咕什么,人赃并获还不认罪,你们……”
话还没说还,就见男人像是头恶犬,俯身强行朝前冲去,脑袋更是狠狠撞向镇长。
一行人又惊又惧,乡镇干部急忙围在镇长跟前。
“保护镇长!”
“抓人,别让人跑了!”
大家的注意力,顿时被男人吸引过去。
谁也没注意到,趁大家松懈,另一边的妇人涨红脸两眼通红,像是临死前反扑,疯一般挣脱束缚。
倏地,妇人直直朝叶秋莹扑了过去。
“我们就死,也得拉你垫背,送你们一家去阴曹地府团圆。”
只要把叶秋莹撞死,他们哪怕牢底坐穿,老宅最后也是落到老叶家手里,总不能给了外姓。
所以,叶秋莹就去死吧!
叶家老宅坐落在山脚凹地,一行人已经上了几个陡坡,沿路都是小高地。
妇人显然是下了杀心,发了狠将叶秋莹朝边上撞,身后就是五六米高的急陡坡,一路滚下去不死也得半残。
叶秋莹瞪大了眼,不是她不想避开,而是对方抱着必死的决心,死死抱着她一起滚下陡崖。
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往后倒。
她身边连个搀扶的东西都没有,难道真就要这么死了吗?
忽地,一只手将她紧紧拉住。
叶秋莹瞳孔一缩,朝前看去,就看见沈珩朝自己扑了过来。
对方力气大得惊人,手背青筋凸起,将死死缠在她身上的妇人扯开,随后一手将她揽在怀里,转瞬用手护住了她的脑袋。
三人身体不受控制,一同坠落。
叶秋莹整个人被沈珩护在怀里,周遭一切被他的大手挡住,视线变得有些模糊。
急速坠落后,身体不受控制剧烈开始翻滚。
叶秋莹一阵天玄地暗,腿脚不知道跌撞在什么地方,疼得厉害。
五六米的陡峭崖坡下面,还有节节稍缓的阶梯式小土坡,加起来至少有十一二米。
十来米以往听着不觉得长,这会儿竟然觉得,生与死的距离也不过如此。
她听见沈珩闷哼一声,紧接着听见他略是紊乱的呼吸声,翻滚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对方似乎在调整坠落姿势。
哪怕她看不见情况,可碎石和树枝一直划得后背疼痛不已,但似乎避开了脑袋要害。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似仅仅一瞬。
耳边充斥着乱七八糟的呼喊声,叶秋莹有些头晕,身体像是受无数重力压迫,灵魂又像失重一般飘忽不定。
直到某人将她的脑袋抬起来,一双大手捂着她的额头,拍了拍她的脸颊,目光满是担忧。
“秋莹!”
“看着我,我是谁?”
坡上的人惊叫连连, 两个乡镇干部回过神来,已经带着乡亲跑去坡下救人。
这么摔下去,脑袋不得摔坏。
今天一共来了5个乡镇干部, 两人各押一个。
许州有事回了工厂,沈珩、叶秋莹和林浩, 作为第一见证人跟在后边。林浩第一时间控制住挣脱束缚想要逃跑的男人, 以至于忽略了妇人。
远远跟在后头看热闹的五个乡亲,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等他们反应过来, 三人已经滚下陡坡。
林浩朝男人腿窝踢了一脚,对方疼得直接跪下, 还没来得及尖叫又被强行按趴在地上。
林浩让留在坡上的乡干部死死按住男人,别让人再跑了。
转瞬, 他已朝另一侧稍缓的土坡跳了下去。
他看得真切,这对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 一个逃一个跳。
妇人的确对叶秋莹动了杀心,可抱人下坠的姿势, 分明想让叶秋莹当做垫背, 好在被沈珩推开。
妇人已经跌落坡底,头上鲜血横流,摔断了腿还试图爬起来逃跑。
林浩皱眉, 强弩之末也不用他动手,直接喊乡干部过来押人。
两个乡干部才匆匆赶到坡底,喘着粗气, 看了眼脸不红气不喘的林浩, 默默将妇人提了起来。
叶秋莹一阵耳鸣过后,终于神魂归位。
她对上沈珩焦急的目光, 听着他急切喊着自己名字,没想到异世界里还有人愿意与她同生共死,心情陡然变得微妙。
她疼得扯着嘴皮子干笑。
“我没事。”
沈珩一怔,谁摔成这样还有心思笑,不哭就谢天谢地了。
他缓缓将人放开,仔细检查她是不是摔傻了。
好在没摔伤脑袋,虽然借势减缓了下落速度,但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不可能完好无损。
见他担心,叶秋莹试图让气氛轻松些,冲他一笑。
“兄弟,咱们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呀!”
沈珩见她明明疼得抽气,却还要佯装没事,哭笑不得,同时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承你吉言。”
其实两人伤得不轻,叶秋莹后背轻度划伤,左脚韧带损伤崴了。
沈珩伤势瞧着更为严重,作为垫背的那个,模样很是惨烈,面色唇色泛白,手背后背各种擦伤。
最重要的是额头被撞了一下,虽然伤口不深,但这会儿还流着血。
沈珩索性将裂开的衣服扯破,用干净的一面紧紧扎在头上,做了个简易包扎。
沈珩脚没事,人缓过来,已经能站起来。
反倒是叶秋莹崴了脚,疼得站不起身。
沈珩见状,干脆扶起叶秋莹,让她坐上中年夫妇的板车,推着她去卫生院。
两个乡镇干部哪里敢让伤患推车,忙让沈珩也坐上去,又跟附近的乡亲借了头牛拉车。
板车上还躺着昏迷过去的妇人,妇人躺在叶秋莹和沈珩中间,人没死,还要拉回去发落。
前前后后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