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节
江夏王执子婿礼,吐蕃待江夏王也会更忌惮些。”
李勣喝了杯中茶:“但此话,我不好对陛下讲,更不可能于朝上站出来保江夏王。”
他现在位置太敏感了,手握兵权,就应当摒弃外界一切声音,只听皇帝的。
这会子为谁讲话都不合适,都会破坏这个平衡。
但李勣从长远看,觉得江夏王若是受此事牵连殒命,于国甚是可惜。
所以他来了太史局。
他不能说的,眼前这位太史令能说。
同为皇帝信臣,她比自己少许多掣肘——身后无家族,无婚配,无子嗣,孑然一身。
她无牵绊,皇帝就不会觉得她说话有私心。哪怕她的观点皇帝不同意,也不会怀疑。
果然,李勣说完,就见眼前这位太史令应了:“大将军虑的是,我会与陛下提及此事。”
见她身无挂碍,这种敏感事都应的轻松,李勣难免有几分羡慕。
又想起这次谋反事,其余人且不论,房家肯定是倒霉了——有子谋反,长孙太尉已经上书,按旧例罢房相配飨之荣。
旧例是谁?正是倒霉的杜相杜如晦——他儿子杜荷参与太子李承乾谋反事,把亲爹给连累了。
如今,房相才走不到五年,房家又闹成这样。
当年‘房谋杜断’,都是先帝心中股肱之臣,必入凌烟阁的宰辅。结果身后事皆被不成器的子孙糟蹋,李勣叹道:“惜乎房相杜相。”
姜沃低头直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