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在做生意这一处上,沈华柔不得不说他有手段。
他说不走了贺家人自然高兴,老爷子抚掌大笑。
“好好,都说外面千好万好都不如在家好。
往后你要有什么你就开口,你二哥别的帮不上忙,在做生意这上头也能说说话。
都是一家人,都别客气。”
姻亲,是除血亲外最近的关系了。
姑爷好了他们女儿也跟着好,当父母的哪能不为孩子多考虑。
陈栋明明是在笑,可沈华柔却觉得他笑得好假。
贺淑明的嘴角一直都噙着笑,不管对着谁都眼神温柔语气柔和,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是婚姻美满,更是丈夫的贤内助。
便是这样,她骗过了所有人。
当天他们没有回去,按照贺家人的意思是多留他们玩几天,但考虑到陈家还有二老在,便也不好强留。
他们是第二天下午走的,贺元凌还带着贺元楠骑马送了他们一程。
沈华柔可以确定这时候陈栋已经在外面胡来了,只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出现了没有。
那个女人,究竟是他在外面带回来的,还是别处来的。
或者,已经养在了外面。
要不要提醒贺元凌,或者,让他多跟陈栋走动,时间长了总能发现些蛛丝马迹的吧?
没等她绝定是直接提醒还是别的,她嫁妆庄子上的管事来了。
是每季一次交帐本的时候到了,两个庄子都是沈枞在管着,帐本也都是一起交过来。
沈枞是沈家的老人,一家子都是死契,把庄子交给他打理沈华柔是放心的。
当初给她陪嫁的人里除了沈枞一家外,还有赵志一家。
和沈枞一家管着庄子收成不同,赵志是大哥手里的得力人,如今来帮她管理几个陪嫁铺子。
也是每季来交一次帐本,但他们是错开了时间来,赵志要后天才来。
庄子上的帐没什么大变化,跟往年都差不多。
一共两个庄子,一个是茶庄,一个是田庄,都是能挣钱的。
但,两个庄子的收益却是天差地别。
沈家本就种茶卖茶,这个是有迹可循不用她操心的。
其实田庄也不用她操心,但就是田庄里有一个山头,那山头上尽长的是些杂树,基本是没什么用,她就是看着觉得浪费。
因为那个山头可不小,她看过地契,足有百余亩之多。
就这么闲置着,怎么都觉得心疼。
贺元凌回来真好撞到沈枞出去,知道的他是来干什么,点头应了声,并不多嘴打听别的。
他知道他媳妇儿嫁妆丰厚,说是十里红妆都不为过,光是田产庄子铺子都是他贺元凌没有的。
说实话,就他媳妇儿的嫁妆,都快要跟上他们贺家一半的家产了。
就是他们给的聘礼,也是给他媳妇儿带回来了的。
可见,不管是门第还是产业,都是他贺元凌高攀了,占了便宜。
觊觎媳妇儿的嫁妆,他是绝对不可能有这个心的。
他媳妇儿的就是她的私产,以后她愿意留给谁就给谁。
再一琢磨他那点儿家底儿,着实是寒碜。
这也是为什么他不以前说的原因,丢人。
这回跟岳家说了,也是自尊心作祟想挽救一下。
贺元凌回来看到沈华柔还拿着帐本子看,他多半眼都不瞧,还特意转到另一边去喝水。
这个避嫌的举动太明显,就是阳春他们都看出来了。
沈华柔只在他回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又继续翻着帐本子皱眉。
贺元凌都喝了两杯水下肚,见她还是苦大仇深的样子,出自真心的关心道。
“有问题?”
接受
要不是看她那个样子,关心她是不是亏损或者遇上什么为难的事,贺元凌绝不打算多嘴。
可刚才看沈枞不像是有麻烦的样子,莫非是她这里有什么麻烦?
对面的人放下帐本,认真的看他。
因为眼神太过认真,让贺元凌不由还生出些些紧张来。
“还真有事。”
虽然她不觉得跟贺元凌说了就一定有用,但总也算是有个能商量的人。
万一,就真的瞎猫撞上那什么呢?
听她这么严肃的说真的有事,贺元凌也跟着认真起来,从椅子背上坐正了身体。
“你说来听听。”
“你看这个。”
随手把帐本递过去,她并没想过要与贺元凌分得太清楚,不过是个帐本而已,没什么不能让他看的。
贺元凌微愣,挑了挑眉,接过帐本来就着她翻开的张页看。
“你翻翻前面的。”沈华柔提醒他。
然后他又翻着前面看了十来页,“挺稳定的,没亏也没大赚,也看不出有做假账的痕迹。”
他还特意着重看了有没有被做假账,以为是沈枞欺负她年轻不经事在账上做手脚。
“不是,你再看看是不是每年都有一笔固定的支出。”
在提醒他的同时,沈华柔也在暗自叹气,果然是不能指望他。
“嗯,清理山林周边的杂草杂树。
怎么?庄子上人手不够?还要花钱请人去清?”
贺元凌实在想不明白,不就是片荒山,就是长再多的杂草杂树也不影响什么,哪就用得早没年请人去清理?
“不只是边上的杂草杂树影响到周边作物生长,还有山林里的凶猛野物也要清理,不然会出来祸害庄稼。
那片山周围除了我们的田地,还临着好三四个村子和田地,以前就有野猪下山来祸害庄稼还伤人的情况。”
顿了顿,沈华柔又感叹的道:“那山除了闲置着长杂树杂草给野物们栖身,别的再无用武之地。
便是有时候设陷阱捉几只野物来尝尝鲜,但也仅限于此,没别的进项不说每年还要往里搭。”
“多大的山头?”
“一百多吧,具体的也没在意,肯定只多不少。
哎,多又有什么用?”
沈华柔又叹气,愁人啊。
“有用得很。”
在听到一百多亩的时候贺元凌两眼放光了,又谨慎的再问她。
“是不是咱们隔壁村的那座山?”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兴奋,沈华柔还是如实点头。
“嗯,站在家对面的拱桥上就能看到些。”
当初家里把这处庄子给她,便是为着离贺家近。
“啪!”贺元凌潇洒的把帐本一扔,顿时眉开眼笑。
“你等着,我去叫婧瑶来。”
他动作快,沈华柔就是想拉他都拉不住。
只能喊他,“找婧瑶做甚?”
“等她来你就知道了。”
话落,沈华柔只来得及看到他藏青色的袍角消失在门口。
“夫人安心,说不定是三爷觉得表小姐有注意呢?”
“是了,表小姐古灵精怪注意多,说不定真能想出办法来。”
阳春和玉兰轮番安慰着,沈华柔也就不安心等着。
反正,最坏也不过是继续像现在这样闲置着罢。
“把这些收了吧,沏壶花茶上来。”
孟婧瑶喜欢喝花茶放糖,说是又能看又能喝。
沈华柔虽然是不怎么喝花茶,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