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节
沈华柔他们回到就在前厅里看到焦急望着门口的方向的二老,又让爹娘哥嫂为她忧心,沈华柔控制不住当即红了眼眶。
常氏在看到女儿的一瞬间就起身快步走来,口里不住的关心。
“柔儿怎么样?可有受罪?快让娘看看。”
近了,常氏发现女儿眼眶通红湿润,心立马就揪紧了难受。
她以为是女儿在衙门受了罪,心疼得不得了。
“那里难受?还疼不疼,跟娘说。”
沈老爷子虽是只字未言,但抿紧的唇,颤抖的胡须和关怀的眼神都被沈华柔看在眼里。
她赶紧主动握住母亲的手,轻言解释,“没有没有,女儿什么罪都没受。
就是想到让爹娘跟着忧心,女儿心里愧疚难安。
一看到爹娘,就忍不住了。”
在爹娘面前,沈华柔想强装坚强也装不起来。
说着就往母亲怀里扑,语气里也带着哭腔,就跟小女儿撒娇一般无二。
听她说没受罪,又得大儿子肯定的眼神,二老这才终于放心。
常氏抱着女儿,轻轻拍着女儿后背安抚。
嘴里说着女儿,眼里却尽是慈爱。
“你也是做娘的人了,还这么撒娇,羞不羞人?”
事实上是,她希望女儿永远都像现在这样,扑在她怀里撒娇。
“女儿才不怕笑话,哥哥嫂子才不会笑话我。”
还在母亲怀里又蹭了蹭,这才出来。
她一边抹着眼角的湿润,一边拿眼觑着哥哥嫂子们。
“不笑你,快跟嫂子来,嫂子牵着你过去坐。”
邓氏丝毫不掩饰她笑话小姑子的行为,还真来牵了小姑子的手往厅里走。
下人早就准备好了火盆和温热水,沈华柔被三嫂牵着跨了火盆,然后又净了脸和手。
“乖乖,不怕不怕。”
这还不是赤裸裸的笑话是什么?
而常氏却端坐在上首笑眯眯的看着,就没打算管管儿媳妇。
这一番下来,沈华柔再厚的脸皮也崩不住了,笑着打邓氏。
求饶,“好三嫂,您就别笑话我了,好不好?”
惹得满厅的人都跟着哈哈笑,黄氏也不例外。
她是贺家的长媳,到沈家来绝不可能被怠慢,常氏放开了女儿之后就自然亲切的拉上了她的手。
看着沈家其乐融融的场景,不由想到了自己爹娘,虽说出嫁后也能时常回家,但哪有在家是天天都能见面来得幸福。
不过,贺家也很好了,她是知足的。
打趣亲热的话都说过了,大家的心情也放松下来,沈伯荣这才开始说起正事。
既然已经是全家人都知晓,也就没有再遮遮掩掩的必要。
“这些天我着人去长平镇打听了,魏家小姐曾定过一门亲,可惜在婚期前一个月未婚夫便出意外身亡。
之后便一直在家中养着,没有在任何场合露过面。”
这样的话沈华柔就不奇怪魏家为什么会跟陈家结亲了,不然她一个闺阁小姐,魏家又不是缺钱卖女儿的人家,嫁陈栋这样和离过的人属实不应该。
她正在想,就又听大哥说,“还有一个事,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因为这句话集中到他身上,却又没人出声,只等着他接着往下说。
沈华柔八卦心起,一点没有自己才做了被告回家的感觉。
“听闻魏小姐未婚夫死后不出门的原因,是因为被送到了庄子上。
和她一起到庄子上的,还有一个人,是她奶娘的儿子。”
听到这里,沈华柔的心里已经有了猜想。
接下里大哥的话也证实了她的猜想。
“她与那个奶兄从小一起长大日久生情,开始还有所顾忌,后来未婚夫一死他们就没了那些顾忌。
魏家当然不可能同意女儿和下人在一起,是魏家小姐以死相逼,又说她已经与奶兄有了肌肤之亲。
魏家爹娘心疼女儿,怕女儿真的出事,这才勉强接受,但不许再女儿出门,这才送到看了庄子上去养着。
过了半年,那下人死了,又过了半年,魏家才把小姐接回家中。
那奶娘一家生了痢疾身亡,伺候魏小姐的仆人也都被发卖了,要不是机缘巧合正好撞见了魏家旁支的一个叔父脱口而出骂了一句,我派去的人也查不出来。”
也就是说,现在恐怕是除了魏家最亲近的人外,也就只有他们才知道这个秘密。
一了百了
听到这样的事,不仅是沈华柔觉得不适皱眉,她看了看大家,发现都一样。
这样的丑闻,会毁了一个家族。
沈华柔又看一眼大哥,她现在的心情甚至可以说得上兴奋。
陈栋那个人渣,活该。
沈伯荣接受到自家小妹的眼神,自然不可能跟她绕弯子。
“陈栋并不知情,听闻是在一场宴席上惊鸿一瞥,对佳人一见钟情,第二天就请了媒人去提亲。
当然,聘礼也没少给,听闻定亲的那天更是给足了魏家颜面。”
就该是这样,沈华柔不由眉眼轻扬,她都开始期待陈栋赶紧成婚了。
以至于,之后沈伯荣说陈栋与汪家是如何合谋给她使绊子的话,她也不觉得愤怒。
她不觉得愤怒,但有沈家众人和黄氏替她愤怒。
“我已经让人去查陈栋,也给大堂哥去了信,还有一位生意上的好友,也请他帮忙留意。”
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妹妹被外人欺负了,他做哥哥的无论如何都要为妹妹做主。
二老对他的做法表示赞同,“你有打算就行。”
末了,沈伯荣轻叹一声,“这事,魏县丞应该是不知情。”
魏县城与贺家的纠葛他清楚,汪家和陈栋敢如此行事,不排除是在看魏县丞的眼色行事。
一直在认真听的黄氏出言分析道:“此时或许是不知情,之后可就不一定能保证了。”
确实,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何况这事儿已经不是秘密了。
经过今天这一场,魏县丞还能半点儿都不知情?
总会听到些风声。
况且,他在龙泉县经营多年,身边怎么可能少了耳朵眼睛?
说不定,事情的原由他已经知道得清清楚楚了。
魏县丞府上,汪员外已经在了。
“我是不想贺家那庄子开起来,马超也是我找的。
后来我发现马超实在不顶用,便想就这么算了。
哪成想陈栋那小子更狠,也是他跟贺家本就有怨。”
在这之前魏县丞哪知道陈栋是哪一号的人,根本就进不了他的眼。
现在他知道了陈栋以前是贺家的女婿,现在又跟他有了七拐八弯的牵扯,还是姻亲这种。
说实话,知道陈栋的底细之后,他属实是厌恶,打心底里就看不上这人。
但一想到自家那侄女,魏县丞眉头皱得更紧。
都是一路的货色。
那陈栋要如何他不想多言,本就与他无关。
但侄女要与那人成婚,他觉得这婚不成。
其实,他更觉得,一了百了才干净。
一笔写不出两个魏字来,他便是想与长平镇魏家撇清干系也是不可能的。
更是因为不能抽身,他才更不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