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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汀台后。
怜谷站在柳珹身边唯唯诺诺,唯恐一个地方惹得柳珹不高兴而被迁怒。
也不知这祖宗到底刚才看到了什么,脸到现在一直都是黑的。
“她在教导朕的孩子在她面前不用尊称?”柳珹的声音带着怒气,“霄儿的性子在她面前全被磨没了!朕早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怜谷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虽然她觉得柳珹对风弦的做法实在太偏激,一般太女的太傅都是极受尊敬,太女也不必用尊称。
……算了,只要皇帝高兴,怎么样都行,左右不过是一个质子罢了。
怜谷添油加醋道,“陛下准备如何惩处风弦?奴现在就把她拖下去拷打?”
柳珹摇摇头,“不必,朕还有好事等着她。”
怜谷不再出声,柳珹快步朝后宫走去。
怜谷知晓,那是梅君宫殿的方向。
——
因为是宫宴,侍君都先入了位坐下。
风弦终于见到了凤君,他面容俊美,眼角一颗朱砂痣如坠泪,身姿修长,手中还拿着一串佛珠,腰侧有一墨玉玉佩,形状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
随他而来的还有莘澄和镇南侯。
柳霄其次,柳珹最后。
众人在柳珹的“平身”声中正式入座。
风弦看了看周围确定了一番。
可恶,只有自己一个乐师,偷不了懒。
她抬手抚琴,技巧娴熟,乐音婉转。
柳珹心中依旧怀念着风弦为姜毓求情的那日晚上所弹之音,开口问道,“你为何不按自己心意来弹?”
“陛下之前说不喜,心意什么的,哪有陛下喜好重要?”风弦回敬。
柳珹好看的薄唇动了动。
风弦还是看出来了她想说的话。
不知好歹。
嗯,她确实不知好歹,也不想知好歹。
风弦依旧按照谱子,一遍一遍地弹着毫无生气的曲,没有灵魂的贴合,曲子不惊艳,但也令人挑不出错处。
“梅君不是说要带给朕一个惊喜吗?怎么宴会过半,还是没来?”柳珹话语中透着不耐。
怜谷汗如雨下,她站在外殿,哪知梅君对柳珹说了什么承诺。
忽然,四周暗了下来,众人攀谈的声音减弱消失,细看才发现周围是被厚实的彩绸裹住,外面的光亮无法透入。
好像有一阵细密的脚步声,临汀台中心的空地上浮起几株亮着的牡丹花样孔明灯,缓缓悬在空中。
琴音依旧清晰。
周围的彩绸从下方慢慢打开,偶有光亮探入。
只见台中央有一蒙面男子,轻颜红衫,脚踝和腰间系着银铃,他面上蒙有若隐若现的红纱,但也能窥见那灵动的眼眸带着笑意,柔软的腰肢扭动,翩然起舞间银铃声声入耳,清脆动人。
风弦收了手,不愿再迎合着杂音奏琴。
莘澄又看向了她。
风弦知道,这个小将军已经将事情全部告诉了柳珹,不然柳珹没有抓住她的把柄是不肯退半步的,哪还能让她平平安安地来参加宫宴?
真是不让人省心,自己这般千瞒万瞒还是被发现。
自己前途不要也要来相认吗?
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风弦赌气地不去看她。
莘澄落寞地垂下眼。
镇南侯将一切尽收眼底,“辰儿,莫要犯傻。”
莘澄咬唇不语。
这边,柳珹看得近乎痴迷,她走下台揭下了男子脸上的轻纱 。
梅君羞怯地望向她,“陛下……”
“景和,你好美。”
她从未在外人面前叫过侍君的名字。
梅君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但依旧乖顺地靠在柳珹怀中,“陛下若喜欢,侍身日日都跳给陛下看。”
柳珹目不转睛地看着梅君,好像整个世界隻留下他一人在她眼前。
凤君盖住眼中的情绪,向他们方向微微蹲身行礼,“侍身偶感不适,先行告退。”
柳珹看都没看这边一眼。
凤君将手中的佛珠捏得发出些声响,快步走出临汀台。
柳霄见凤君离开,本想开口说柳珹几句,却见她已经吻上梅君的眼角,气愤地告退,连理由都没说就追着凤君的方向跑出临汀台。
一时间,侍君们退得干干净净。
莘澄临走时示意风弦快跟上。
风弦表示自己也想走,但她的位置在皇位边上,要离开就得绕过如漆似胶的两人。
她回头看了看,御花园的水池不知深不深,不如自己跳下去好了……
正当风弦快要绕过两人时,柳珹开口,“风弦,你怎么不弹了?朕让你停了吗?”
风弦站定,看了看衣物快要交缠到一起的两人,“……陛下,非礼勿视。”
“朕让你停了吗?”柳珹当着她的面,又吻了梅君的耳畔。
梅君低吟一声,双目泛红,轻轻捶了捶柳珹的肩膀,“陛下讨厌……”
柳珹半抱着梅君走到琴边,一脚将琴踢到风弦身边。
琴在地上滚落了几圈,琴座被锋利的石砖磕损,碰撞间琴弦发出混杂在一起的尖锐声响。
“呀,真难听。”梅君攀附在柳珹身上,凑近她的耳朵说话, “还是风大师弹的好,那日侍身都还没听够呢!”
柳珹迷恋地舔吻他的耳垂, “那就让她弹,弹到你满意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