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坦诚相见
正叹气间,看到了正在门口槐树底下纳凉的方皮,眼睛一亮,赶忙过去道,“方兄弟!”
“别!”
方皮摆手道,“我年岁与你差的太多了,当不起你的兄弟。”
猪肉荣脸上的笑一下子就僵住了, 那怎么喊?
你堂堂廷卫镇抚使,我是喊你大侄子,还是大外甥?
那喊孙子?
看看站在方皮左右的周敬和单三冠,要是真喊了,今天这顿揍是挨定了。
“你得救救我啊,”
猪肉荣叹气道,“我这日子是真的过不下去了。”
方皮嬉皮笑脸的道, “我能帮得了你?”
猪肉荣点头如捣蒜道, “如果方便的话, 廷卫要是有空地,我想”
“不方便,”
方皮毫不犹豫的打断道,“你也不想想廷卫是什么地方,你想进就能随便进的?
不过,你要是真有想法,也不是不能安排。”
猪肉荣听见这话,上前一步,拱手道,“有什么办法,你尽管说,哥哥都听你的安排。”
“那就是咱们廷卫的昭狱,”
说话的单三冠, 他嘿嘿笑道, “这个兄弟绝对给你安排到位,包吃包喝包住, 绝对保证嫂夫人闯不进去。”
“啊”
猪肉荣气急败坏的道,“说正经事呢!
你们不要跟我开玩笑!”
周敬道, “是你先跟我们开玩笑的!
廷卫乃是大内重地,就是咱们兄弟进去也得经三道岗,查验两遍腰牌,搜上一遍身,你想进去,那只有昭狱了。”
“哎,算了,我自己想辙吧。”
猪肉荣很是无奈,自己虽然有钱,可是论地位,他现在别说与方皮比,就是连单三冠和周敬都不如。
别说他只是被戏耍,就是被打了,也只能认命。
没有任何办法!
皆有自己没有权利,头上没有官帽护身。
如果自己有官身,有权利,就是他的婆娘也不敢随意对他颐指气使!
别说娶一个小妾,就是娶十个小妾,这婆娘恐怕连个屁都不敢放!
看着面前三人那肆意的笑容,他不禁捏起了拳头。
他感到无比的憋屈。
他从来没有像这一刻这般渴望过权利。
他要当官。
他要出人头地!
他要任何人都不敢小瞧他!
“喂,你没事吧?”
方皮看着猪肉荣那愈发扭曲的脸,深怕他受了刺激,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赶紧跑吧,你家婆娘马上就要来了。”
“啊”
猪肉荣听见这话毫不犹豫地踮脚就跑了。
愈发炙热的太阳穿过密密麻麻的树叶透下来一点光,斑斑点点的洒在林逸的脸上。
林逸躺在草丛上,偶尔睁下眼睛看看旁边的鱼漂,叹气道,“你到底打窝没有,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江仇苦着脸道,“属下不敢欺瞒王爷,撒了有一斤的料呢。”
林逸懒洋洋的道,“笨蛋,撒那么多干嘛。
喂也把它们喂饱了,难怪不咬钩。”
江仇心里把苏印恨死了!
他记得吃完兔子肉后,苏印那狗东西把不能吃的内脏、皮毛都扔到了塘里!
要不然也不能把鱼喂的这么饱。
“王爷,那边也有树荫,要不然咱们就换个地方钓?”
他犹豫着要不要直接钻水底,直接往王爷钩上挂条鱼!
反正这种事情,他们这些侍卫也没少干!
“不用了,”
林逸打着哈欠道,“慢慢等着吧,钓鱼啊,耐心还是很重要的,看谁熬得过谁。”
“王爷说的是。”
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不以为然,你要是真有耐心,何必多此一问?
见和王爷再次闭目养神,便悄声退下。
林逸不自觉间就睡过去了,等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身上多了一条毯子,身边还有一股香气,抬起头就看到了正笑盈盈坐在一旁的杜隐娘。
“病人看完了?”
接过杜隐娘递过来的茶盏,咕噜咕噜一口气灌完了。
杜隐娘笑着道,“开始的时候还有耐心回复,后面差不多就应付过去了,开个土方子,让他们自己想办法,只有重症的孩子,我才认真叮嘱两句。
队伍排完了,趁着空档,我就赶紧抽身了,万一再有人过来,我可真熬不起了,这两天看的病人,加起来比我这几年看得还多。”
林逸道,“医者父母心,能者多劳。”
杜隐娘叹气道,“王爷,道理你也是明白的,这样做也是治标不治本,而且此刻没有药品,我也帮不上大忙,看得可怜人越多,我这心就跟着越难受,干脆眼不见为净。
等回头,我求着我师父,还有我师祖一起制定个章程,争取帮助更多的人。”
林逸点头道,“不错,有大局观了。”
杜隐娘端起身边的一个盘子,笑着道,“你吃点糕点?”
林逸望着已经即将跌落群山的夕阳,不可置信的道,“我都睡了这么长时间了?”
杜隐娘含笑点头。
“哎,那就别磨蹭了,”
林逸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草屑,掸走两只正在他胳膊上打架的蚂蚁,伸个懒腰道,“现在走人,一路向西南,争取晚上在大城镇落脚。”
这些日子,他都没怎么好好地睡过觉!
他躺在马车上,黑驴子就绕着马车转悠,不时的挑衅一下两匹高头大马。
因为被林逸踹了一脚,非常不满,不时的发出一声难听的叫声。
林逸骂道,“你贱不贱啊,老子拿你当宝的时候,你爱理不理,现在不在乎你的时候,你又过来讨没趣,几个意思啊。”
众人都尽力憋住笑。
你好歹是大梁国的摄政王!
跟个畜生讲道理,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天堪堪要黑的时候,江仇从远处纵马而来,对着洪应道,“总管,最近的一处大城是港城,距这里也要十几里地了,这一时半会儿很难赶过去,要不就地歇息一会,明天再走?”
洪应冷冷道,“你耳朵聋了?王爷说的是今日必须睡大床,这周围荒山野岭,连个落脚处都没有,如何夜宿,吩咐下去,加快脚程。”
谷輒
“是。”
江仇连头上的冷汗都没来得及擦,又掉转马头,飞奔下去。
天完全黑透了,众人举起来的火把聚集起来,犹豫一条火龙,蜿蜒在崎岖的山道上。
林逸在马车上吃了点马车上吃了点葡萄干,水果,颠的头晕脑胀,不自觉的又睡了过去。
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一处酒楼。
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酒楼里面亦是人声鼎沸,与之前在别地见到的萧条破败完全不一样。
林逸走进酒楼,随意找了一个桌子坐下道,“随意弄点酒菜,今日先对付过去再说。”
“是。”
回话的是苏印,他带着江仇对站在柜台里的掌柜说了几句话后,抛出来了一锭银子。
掌柜先看看江仇那凶横的模样,再看看腰间的大刀,陪着笑脸把他们迎进了后厨,然后又不可思议的看着一群人担着大箱子出来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