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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章 麻麻载课堂开课了

 

张挥被安葬了,在这不大的院落里,垒起了一个小坟头,如阿父所言的那样,台骀没有哭。

但是老张挥让台骀立刻去找那个治水的年轻人,台骀在这一点上还是违背了阿父的意愿,他必须要把阿父安葬之后才能离开。

这个时代,即使是伟大人的死去都没有棺材可以安葬,就如同当年妘载询问老族长,当人们死去的时候,要做什么仪式呢?

老族长当时的回答是不需要,如果死在荒郊野岭,那么尸体就会被动物们吃掉,没有办法安葬,而即使带回来,也不过就是用枯叶和烂草覆盖身体,条件好一点的可以用上草席。

只有那种曾经闪耀过一个时代的人,他们死后才能被安葬在山陵或大丘之上,像是过去帝喾、帝挚、少昊他们,在他们死后,都被安葬在某座向阳的高大的山丘,上古时代有九座丘陵,那是九位帝王死去的地方,而在山海经中,那传颂其中的,九丘之一的陶唐之丘,现在还没有迎来它的主人。

因为帝放勋他还活着,还没有到他被世人呼唤为“帝尧”的时候。

来不及悲伤,也来不及通知其他人台骀走了,他还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去做。

“阿父,我走了。”

那是最后一声呼唤,台骀离开了这个小屋子,于是四面八方都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了老父亲的怒斥声,也没有老父亲的谩骂声,然而在离开屋子之后,台骀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嗽着,眼泪就下来了。

“我没有哭啊,我只是咳嗽的太严重了。”

牛车走的不快,彭祖现在也不着急了,着急上火也没有用,他认真的反省了张挥死去之前对他们的唾骂,彭祖心中确实感到了羞愧,但依旧还在为自己寻找理由。

“是的啊,张挥让我们这些炼气士,帮助帝和摄政君做出正确的抉择,因为我们活的很长久,那么我请你来,去考察那个治水的人,我也没有说不让他当官做事,怎么,你阿父就要这样骂我呢?”

彭祖在牛车上还在对台骀说着,而老台骀讲道:“这件事情,他们几个,都有谁参与进来了呢?”

彭祖想了一会,才道:“啮缺善卷,啮缺和我们的意见是一样的,善卷则站在摄政君那边,同意让那个人担任如此重要的职位。”

台骀叹了口气:“连许由都没有表态吗?”

彭祖连忙道:“许由去攻打梼杌了。”

台骀道:“那么,还有巢父,他是隐者没有现身,好吧!那依旧还有被衣,王倪,方回,他们三个的名望比你和善卷都要高了,啮缺也只是和他们并列而已!当年帝想过把天下禅让给啮缺,现在看来,当时许由对啮缺的评价和对帝的劝说,是没有错误的啊!”

当年帝放勋曾经想过把啮缺定为下一任帝的候选人,但是被他的徒弟许由阻止了,许由告诉帝放勋,啮缺这个人单独修行是世间的贤者,但是如果把他放在天下共主的位置上,那么他会把很多事情搞得一团乱的。

台骀道:“你们这些人,本来炼气士就是要不贪恋人间的权势,大彭啊,你现在参与到这件事情里面来,方回他们肯定是不高兴的,你本应该辅佐帝就好,如果新的帝不贤明,你就离他而去,如果新的帝十分贤明,你就继续跟随他。”

彭祖欲言又止,当然了,台骀知道,彭祖肯定又想给自己找理由,彭祖嘴巴都不张,台骀都知道他要放什么味的屁——肯定是大蒜味的。

说话和放屁一个味道。

大蒜在这个时候,只有西荒的更西边,到西极之国附近才有大规模的种植,那东西可是稀罕货。

但再稀罕,吃下去之后放出来的也是臭的。

嘴巴和屁一样的难闻。

台骀想着,彭祖肯定要这样反驳自己:我觉得你说的对啊,但我没做错啊,因为这件事上我认为帝和摄政君不贤明了啊。

但彭祖没说话,只是奇怪道:“我有一种感觉,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

“是啊。”

“那我就不说了。”

牛车就这样走了一段时间,晋南地区基本上是陶唐氏以及整个中原联盟中大部族的聚集点之一,这里有很多部落,而那些部落的首领都是中原的子民,也是有资格参加联盟大会的人,虽然他们的作用仅仅是举手表决而已。

他们看到彭祖,都很尊敬,而牛车上的另外一个人,有些老的部落首领看到台骀,连忙追赶上来,那是他们小的时候,还见过帮助他们治水的台骀,而那些年轻的部落首领则是一脸茫然。

那些年轻的部落首领询问那些老首领,既然这个叫做台骀的老人家,是过去时代的治水英雄,那么为什么没有多少人传颂他呢?

老首领们都很愤怒,怎么会没有人传颂他呢,在汾河周围的部落,已经有三代人供奉着这位古老的英雄了,只是你们这些不住在汾河附近的人,已经忘记了他的故事而已!

台骀和那些老首领们讲过话,那些老首领也大约都是七八十岁的人了,近五十年来没有大的战事,而他们又恰好是洪水治理之后得到繁衍生息的那一批人,是从困苦时代到如今和平年代经历过的人们。

“世人不记得我,那是好事情啊,如果世世代代都有人记得我,并且尊奉我的子孙,那才是可怕的事情吧,没有本领的人,怎么能凭借着先祖的荣光而不思进取呢。”

“我小的时候,我阿父说我是个愚钝的劣马,才给我取了骀这个名”

“世人不需要过去的英雄,只需要未来的英雄老东西手里的事情,就像是大河里的沙子,早就被冲走啦。”

他和老首领们别过,牛车重新驶上路,从陶唐之外的山野离开,到如今一路上都有老人过来送些饭食,而其中就有奇怪的馒头。

台骀得知了这个东西,就是那个治水者发明的,帝因此而震动,后稷甚至亲自前去见他,这个软软的东西,就是那些生来有芒的麦子变化来的。

“这是好东西啊,有了这个,即使是麦也能成为人人欢喜的食物,吃了这种食物,嗓子就不会被粗劣的麦所磨割,人能吃饱,有了力气,才能更好的工作。”

台骀反复看着手中的馒头,心中在想,这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呢,或许台玺应该对这个东西更感兴趣,但是一想到阿父临终前说的夸赞话,老台骀就又要笑出来了。

没有自己,台玺的破地,可种不了啊。

时间来到立秋,斗指西南,立秋,表示秋天来临,草木开始结果孕子,收获时机已经逐渐迫近了。

不知不觉,又是一个大半年过去了。

妘载接到了一个工程的通知单,文命骑着薃侯献给帝的那匹骏马回来了,而西王母早在学习完了开山和制作沟渠,以及各种顺地势施工的方法之后,认为学习进度至少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二十。

成了,二十就够用了,多一分那是浪费,反正也不是专业的。

先自己治理着,回头等专业的人来做。

其实这也是一种方法,过去的时代很多人都是这样做的,先做一点,后面的不确定那就留给后世更厉害的人,反正自己这辈子不出事就行了。

薃侯和自己的小红马好好的亲热了一会,这匹马好久没见到自己的原主人,看到薃侯之后当然开心极了,而文命告诉妘载,砥柱山的第一条水道要疏通了,那就是后世的“人门”。

所以帝要妘载回去,看一下施工情况,确保不出问题。

“如果出了问题,载哥嘿嘿,不过我知道你不会出问题的。”

文命对妘载嘀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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