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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

 

阿黎得了好处,自然不肯放过。

“唔容辞哥哥还要”

她?迷迷糊糊地与他亲吻。

两人的?动静颇是暧昧,婢女们低头听了会?,渐渐脸红起来。最后还是凝霜抵不住,悄悄带众人出门了。

【大结局】

时间过得很快, 阿黎觉得自?己只是睡了几场就到元宵了。又似乎很慢,每日睁眼就是喝药,令她?觉得格外漫长。

容辞坐在床边,也不知从何时起, 他的眉头总是皱得很深。

阿黎抬手帮他抚平:“容辞哥哥, 近日可是遇着?了难事?”

两?人?住在别院, 还能有什么难事?容辞所有?精力都放在她?身上, 就连宫里几次三番来人?相请也被容辞拦在门外。

容辞温声道:“没事,不必担忧。”

“可我近日见你总是愁眉不展, 难道是为了我?”阿黎扬起笑:“容辞哥哥别担心, 我会好起来的。”

“嗯。”容辞喉咙像堵着什么, 嗓子压抑低沉。

他越发觉得阿黎的病蹊跷了,若说跟那只香囊有?关, 可他回京听?凝霜说起后, 立即将香囊给了阿黎。

为何迟迟不见好?

这些日,他在别院整日研读医术,也请了许多太医一起商讨,人人都认为阿黎的病只是普通的风寒。

这令容辞束手无策,整日整夜守着不得安歇。

在阿黎看不见的地方,容辞闭眼,神情疲顿。

过了会,他问:“阿黎还睡吗?今日元宵,晚些我带你去看花灯可好?”

“去哪看?”阿黎好奇。

新年时他们并没回去,她身子不好容辞怕人多搅扰没让她回。整个年,容辞陪她在别院里度过。

“阿黎先起来用些膳,”容辞摸了摸她头发:“晚膳后,就有花灯了。”

“好。”

阿黎没再问从哪来的花灯,毕竟在她眼里容辞哥哥本事大,他说有,那就一定有。

只是晚膳时,她依旧没胃口,只用了半碗粥。

容辞见她的下巴越来越尖,此前圆润的脸蛋也只剩下那么一小点,说不出的愁闷。

“再吃一口如何?”他端着碗,一口一口喂她。

阿黎摇头:“真的吃不下了。”

凝霜在一旁默默抹泪,随后将碗筷撤下。

容辞抱起阿黎:“走,我现在带你去看花灯。”

阿黎本身就瘦,如今窝在容辞怀中更显娇小。只那么一团,没什么分量,好几次容辞真怕她就这么轻飘飘地飞走了。

她细长的胳膊攀着容辞:“容辞哥哥,我们去哪看花灯?”

“去花园阁楼,”他说:“去年我们在那赏月吃酒,你还记得吗?”

阿黎笑起来:“当然记得,后来我还醉了,次日连书院也去不得。”

容辞稳稳当当地将人抱上二楼,屋子里已经燃了炭火。怕她冷,容辞将自己的大氅裹在她身上。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依偎在窗边。

窗外就是庭院花园,按理说过了一个冬天园中的花早已凋谢,可眼前看见的却不同。

入目之处,姹紫嫣红,还有许多精巧的灯笼挂在树梢间。灯笼做得别致,有方形的、圆形的,还有以动物形态制作而成的。

火红的灯笼全部燃起,像一片明亮的灯海。

“容辞哥哥,真好看啊,我第一次见这么好看的花灯。”阿黎说:“快让人把那只粉色的取来,我要看看是用什么做的。”

容辞吩咐人去取。

也不知是去得久了,还是阿黎有些累,待婢女将花灯拿上来时,阿黎又靠着容辞睡着了。

容辞面颊贴着她的,无声地亲吻她额头。

婢女瞧见这一幕,将灯笼放下后,悄悄退出去。

这场容辞精心准备了多天的灯海,阿黎终是没能瞧上几眼。容辞抱着她坐了会,等她睡熟,又将人送回卧房。

出门后,他神色淡下来,声音疲惫:“人还没找到吗?”

问的是廖慧大师。

沈牧叹气,正想说兴许快了,那厢门口匆匆跑来一人。

他面容兴奋:“太子殿下!来了!来了!”

沈牧沉脸:“谁教你的规矩?在殿下面前大呼小叫?”

“不是!”那人几乎喜极而泣:“是廖慧大师回京城了!我们的人在江南一带怎么找都找不到,可一个时辰前,有人发现他已经回到南延寺。”

容辞素来从容的神情略显激动,他立即吩咐:“备马,去南延寺!”

阿黎做了个冗长的梦,梦里她看见一座湖泊。湖中飘满了洁白的花,一朵一朵荡漾轻盈,煞是好看。

她赤脚走过去,想上前取一朵,可脚碰到冰冷的湖水时被刺了下。

阿黎犹豫。

她望着满湖的白花,暗叹多好看啊,若是带回去做成香露最合适不过。

过了会,她决定再尝试,一只脚忍着寒凉踏入水中。

这时,她听见有人喊她。

“阿黎,回来”

她仰头四顾,却没见人影,那声音像是在她耳边,又像隔得遥远。

片刻,她抬脚继续往前,另一只足也踏进了湖泊。

“阿黎回来”

这声音无比悲伤,令她听了难过。

到底是谁在喊她?

她望向云雾缥缈的地方,在路的尽头看见有个人站在那里。

他伸长手,对她喊:“阿黎,回来!”

“容辞哥哥?”

阿黎欢喜,她留恋地看了眼湖中美丽的花,想了想,还是抬脚上岸。

她朝容辞走过去,穿过一片云雾缭绕的树林,赤脚踩在石墩上。

“容辞哥哥,我来了。”她说。

清晨,阿黎卷翘的长睫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

微光从纱幔外透进来,朦胧美好,她头一回觉得精神这般惬意矍铄。

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脖颈有些发酸,阿黎扭了扭。

然而这轻微动静,令旁边的人倏地惊醒。

阿黎转头,对上他的眼睛,喊道:“容辞哥哥,我回来啦!”

容辞没说话。

他紧紧盯着她,像是在确认什么东西。

阿黎眨眼,抬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容辞哥哥怎么了?还没睡醒吗?”

容辞动了动喉咙,深邃的眸子里渐渐涌动,闪烁着些许晶莹。

“容辞哥哥,你做噩梦了?”阿黎小声问

下一刻,容辞突然将她抱住。

阿黎听见他胸口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像是劫后余生的后怕,又像是虚惊一场的庆幸。

她感受到容辞强烈的情绪,愣愣地回抱他。

阿黎不知,在她昏迷的这两天,容辞仿佛经历了无数生死。

这两天里,他噩梦连连,且无时无刻不在回忆前两世。但想得最多的,还是廖慧大师的那番话。

“殿下幸得三世,而三世枕边人陨落,可曾想过因果?”

“殿下乃金刚金之身,华盖之命,大富大贵,命格贵不可言。然此命格过煞,与鸾星相克,呈恃强凌弱之势。殿下气运越盛,鸾星越是微弱,今年恰是殿下顶盛之年。”

“却并非不可解,殿下克之也化之。殿下真龙天子,以命护命未尝不可。”

“如何以命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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