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其他玩家深有同感,纷纷点头。
郁久霏看得焦急:“那怎么样才能快点过去呀?我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呢。”
然而一圈玩家,竟然没一个住北方的,要么说没见过雪,要么说自己家那没到那么北,积雪没见过这么厚的,而且一般积雪下层可以结冰,踩上去不一定塌陷,火车站这雪下得诡异,居然一直下陷。
听玩家这么说,郁久霏思索了一会儿:“我下去帮忙,导演都能出去,说不定玩家也是能出去的,我身体好,也许能摸过去。”
玩家们没反对,都习惯郁久霏这种奉献精神了。
等出了包厢,郁久霏立马举起右手,小声哀嚎:“楼十一救命!那个雪怎么办啊?一直下还难堆起来!”
楼十一就知道这人得找他:“你不是说学无止境吗?学了那么多,还年年给镇上帮忙清雪,怎么还来问我?”
“我是南方人呀,一年的雪再大也就到脚踝,而且,南方的雪是落下来就化成水结冰,人摔下来不会陷进雪里去,而是在冰面上砸成吴明峎那样。”郁久霏如实回答。
“那你就不学了?”楼十一质问。
郁久霏摊手:“也没人教我呀,我连大雪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学?”
因为郁久霏说得太理直气壮,楼十一竟然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再问下去,只好说:“算了,你总学得乱七八糟,这地方的雪奇怪,可能是副本制造的奇怪现象,外面的雪不会结冰,你得先浇水让它们冻起来。”
火车站有准备铲雪器,导演在发现雪不好铲除后就把工具找出来,然而还是不太好清出路来,还是雪太散的原因。
郁久霏在一楼的卫生间里找到清洁人员的工具,提着一桶水站在火车站侧门想去帮忙,结果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看过来,发现桶里的水伤已经冻上了。
导演停下铲雪的动作,支着铲子:“郁小姐,你能不能稍微做上一件靠谱的事?”
说来帮忙,结果人刚到水就冻上了,跟故意似的。
郁久霏将桶放到地上,直接在冰面上砸了一拳,冰面炸开,下面的水其实没冻上:“看,这就能用啦。”
“……”导演沉默地看她一眼,人不聪明,力气倒是挺大。
导演看郁久霏紧张地在侧门等候不肯走,便让她找水来,只要让积雪冻成块,就好清理了。
火车站的构造特别奇怪,侧门这边没有任何一个消防栓,虽然这个时节就算有消防栓也被冻上了,但这意味着节目组没办法近距离找到水淋积雪上冻结,得来来回回跑。
刚好有郁久霏这冤大头,导演直接把送水的任务交给她。
郁久霏很开心能帮上忙,不仅来来回回跑,还在附近的门店里发现了一个热水器,后面就烧热水送到侧门。
铲雪铲了一下午,楼十一给的地点非常准确,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确实在那捡回来一个呼吸几近停止的男人,对方穿着棉衣,脸被冻得青紫,鼻孔里甚至有一些积雪。
节目组训练有素地把人带回来,火车站有个简单的医务室,放着一些应急用的非处方药品,节目组把人送过去了。
这次的嘉宾里没有医护人员,就在导演准备线外求助的时候,郁久霏上手给人做检查。
导演在旁边都愣了半晌:“郁小姐,你怎么连这个都会?”
郁久霏严肃回答:“因为我上一篇小说的主角是个技术非常厉害的外科医生,他是个连环杀手。”
摄影机还拍着,郁久霏随口按照人设说的,实际上是她在精神病院这么多年,见过有些病人发疯的时候就跑雪地里,说要把自己冻起来,明年解冻了可以维持现状,后来就学习了应急处理。
目前火车站内的嘉宾没有医学生,护士都没有,节目组这边倒是备了医护人员,不过导演带的医护人员是给玩家准备的,换句话说,病不适合npc,除非玩家出事需要,不然节目组就会保持一种不参与的状态。
郁久霏能帮忙进行急救并且制造这样的节目效果对导演来说省下了一番去找人的功夫。
在急救的时候楼十一一点点在郁久霏手背上写他扫描出来的资料。
男人是火车站的一个货运员,名字叫石统,通常是在广场上开车运送货物的临时工,平时还兼具开叉车、挖掘机,算是火车站货运部分的多能形人才。
这个人被带到天台的时候还没死,包括到现在,他都没死,只是人几乎处于一种植物人的状态,简单的检查很难弄清楚他到底什么情况。
郁久霏检查完后在医务室里找来干毛毯跟被子,裹住对方的身体后又翻出来暖宝宝夹在石统的腋下跟腿部当中,尽量给缓慢地恢复体温。
拍摄的时候要适当给出问题让嘉宾解答,导演顺着问:“请问他的情况怎么样?”
“严重冻僵,他的体温已经到临界点,我毕竟不是专业医生,他具体能不能熬过去并不清楚,医生的话或许有更专业的处理,但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就只能靠暖宝宝跟棉被看看能不能把他的体温暖回来。”郁久霏严肃地说。
最重要的是,石统没法说话,他瞳孔无法聚集,呈现出一种严重冻僵的状态,体温只有三十度,若是低过二十八度,郁久霏就不知道怎么办了,以前遇见这种病人不是进急救室就是直接冻死了,郁久霏没有处理经验。
人醒不过来,导演拍摄完第一手资料后,让郁久霏先回去接受警方的询问,至于石统,他需要时间,工作人员会看着。
郁久霏犹豫了一下,在楼十一同意后才起身跟着导演回到酒店包厢里。
楼十一已经对石统做完了检查与分析,不过资料太多,他没那个耐心一点点写着跟郁久霏沟通,就说让她先跟着导演走,反正还有时间。
目前警方已经询问完其他的嘉宾,就等郁久霏回来。
昏暗的包厢里摄像头对着郁久霏上半身,平板那头的警察叔叔翻看完资料后先是例行公事地询问郁久霏姓名等基本信息。
信息很容易确认,警方接着问郁久霏今天都从早上开始都在做什么。
郁久霏如实回答:“我在把火车站内能找到的彩色绳子编成捕梦网,试试看凶手会不会生气,然后出来把我打死。”
这个回答震惊了包厢里的所有npc,他们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眼神审视郁久霏良久,最后开始怀疑不是自己有问题,是郁久霏有毛病。
警方废了不少时间才理解郁久霏的想法,大概就是她怀疑很多东西,看见什么特殊的都想碰一碰,万一走运就让凶手盯上自己了呢?
“为什么你会希望凶手盯上自己呢?”警察叔叔不解地问。
“按照我对这期节目的理解,凶手一定会在大雪后第四天杀掉一个人,那只要我成为目标,凶手就不会去伤害其他人了。”郁久霏说得很是天真。
圣母病这个东西有时候确实非常讨人厌,警察却还要努力绷住自己的表情,继续问郁久霏对吴明峎的死有什么想法。
郁久霏把自己坚持认为吴明峎是想给妻子报仇的想法说出来,不管是给吴明峎验尸还是现在,她的想法都没变过。
警察叔叔身边带的徒弟冒头吐糟:“你这不止是圣母病,还有恋爱脑啊,恋爱脑就别搞刑侦了。”
第一次听到别人评价为“恋爱脑”,郁久霏认真思考了一下,说:“说我是恋爱脑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因为我爱所有人呀。”
面对郁久霏这样的人,怀疑好像成了一件浪费时间且傻逼的事情,警方礼貌存下了郁久霏的想法,没有采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