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节
总之,因为各种原因,加上担忧被人知道了文忆手里有证据影响生意,火车站反而不能大张旗鼓动远在他乡的文忆,假装她没有存在过。
乘务员生气自己被骗了,并且至今警惕文忆会为了陈枫沣报仇去害她的家人,原本乘务员成了鬼,帮着掩盖火车站的秘密算是担忧家人,知道文忆手里有证据,反而继续在私底下帮火车站掩盖,只是希望文忆永远没有证据,永远无法威胁自己的家人。
说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好,说她死性不改也罢,她既然一开始就站在了文忆的对立面,就由不得她赌文忆是个善良圣母的可能性。
能够在凶手眼皮子底下隐忍两年存活的女人,能是什么善茬?
郁久霏想了一下乘务员说的细节,发现文忆的行为跟监控录像都是能对应上的,换言之,文忆演得非常好,不怪乘务员他们没发现文忆的异常。
文忆在陈枫沣死后留在火车站的两年,不仅把自己隐藏得很好,还在背地里不停地往火车站安排人,这手段跟心性,难怪乘务员不信她。
而且,从文忆的角度上来说,乘务员应该算她亲手送上断头台的,她没有丝毫心软,甚至可以在第二天演一出悲痛欲绝的戏,不得不说,演技一绝,奥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
这种表现下,乘务员要是还信她,反而蠢得有点过分。
郁久霏叹了口气:“无论如何,十分感谢你告诉我这些,其实我知道,你觉得自己是鬼,说这些根本没人会知道,就算我说出去,也没证据证明一个鬼说的话,更何况这是个科学的节目组。”
对此,乘务员不置可否,她跟对方抱怨文忆的不好,甚至说出了一部分真相,就是笃定郁久霏没办法把这些话当作证据,就算是录音,她都无法把这些当成证据。
“我是个有恩必报的人,你放心吧,答应你的事,我一定做到,没有火车站的存在,你的家人或许更安全,文忆再仇恨,也不至于动你的家人,反而火车站才是最有可能的,所以……你可不可以不动吴明峎?我保证能把事情解决。”郁久霏诚恳地说。
乘务员盯着她半晌,问:“你让我把这人留下,你接下来做什么?”
郁久霏犹豫了一下,没开口回答,似在思考。
“你放心,我没有打听你计划破坏的意思,就是想听一下看看,万一你的计划没有用,我还能提前告诉你,现在时间不多了,与其浪费时间在试错上,不如我先告诉你是否管用,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乘务员轻声解释。
“我还没想好,我脑袋不是很灵光,只是看到你在这,就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要帮忙的,如果你还想把吴明峎弄走,那我是不会同意的。”郁久霏面上十分不好意思,语气却十分坚定。
乘务员一阵无语;“你都没有计划,怎么敢跟我夸下海口说能把事情解决的?”
听了这质疑的话,郁久霏相当骄傲地叉腰:“人可以没有办法,但不能没有自信,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乘务员顺了顺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嗯,是我对你信任过了火,让你膨胀成这样。”
治疗第九十一步
郁久霏愣住:“什么意思呀?”
乘务员冷笑一声:“我听你那么笃定,还以为你有什么招呢,亏我还说了这么多,谁知道你就是个绣花枕头,说得好听,实际上还不如那个疯疯癫癫的陈枫沣,你自己折腾吧,料你也做不到自己的承诺。”
说完,乘务员直接消失在原地,一时间看不出来对方是在失望还是在嘲讽。
“她回档案室了,应该对你挺失望的。”楼十一等乘务员完全离开了才开口。
“呼……终于走了,冻死我了……”郁久霏整个人佝偻起来,连滚带爬地跑回医务室,抱着暖气片瑟瑟发抖,顺便把刚才出去遇见乘务员的事跟自私说了。
自私扫她一眼,说:“既然不是十分相信她,你又何必在外面陪着她挨冻?她冻不死,你可是能被冻死的。”
被冻太久,郁久霏就算抱着暖气片依旧在打摆子,说话的时候牙齿打架:“我不相信她主观说的话,跟跟我复述的内容应该是真的,现在距离大雪后第四天还剩一天了,算上第四天的二十四小时也不到两天,她必须知道我接下来做什么,想博取我的信任,说文忆的内容最保险。”
这份保险是建立在陈枫沣选择了郁久霏上的,在不清楚陈枫沣到底记起了多少真相的情况下,为了获取郁久霏的信任,乘务员自然得说真话。
只是郁久霏先入为主地觉得文忆那边更可怜,所以对乘务员有一种防备,在文忆与乘务员之间,无论怎么配平,依旧是乘务员做的坏事多一点,所以郁久霏不可能完全相信她。
楼十一飘起来,对郁久霏说:“你胡说一通,乘务员大概要气死了。”
有点脑子的都不会把自己的计划透露给鬼,郁久霏可怜对方没错,可她不会把自己的命搭上,必要的警惕不会少,刚才乘务员那么套近乎她都没松口。
“回头再去道歉吧,至少现在,我们从另外一个方向知道了文忆在火车站最后两年的动作,剩下的两年她就算做什么,别人也看不见了,估计都是湛杰、王财跟吴明峎侧面动手,等我暖和一下就去澡房跟售票员聊聊。”郁久霏依旧在打摆子,后悔自己没买厚的羽绒服。
只是买了好像又有些浪费,现实世界里她在华东地区,冬天会下雪,只要不下雨就不会太冷,加上她一直在家不出门,完全没有厚羽绒服的用武之地,买来在游戏中使用好像有点太奢侈了。
几番犹豫,郁久霏最终还是决定先不买,反正这个副本暂时有暖气,关了候车大厅的而已,不至于真把人冻死。
好不容易让身体暖起来,郁久霏从医务室中找到一个热水袋,灌了热水就起身离开,路过候车大厅的时候依旧冷得发抖,不过这回没遇见乘务员了。
走进黑暗的通道里,郁久霏忽然开口问楼十一:“楼十一,你刚才有把乘务员的话录下来吗?”
“录了,以防万一,你需要用?”楼十一语气飘忽地回答,听声音又快进入睡眠了。
郁久霏点点头,回道:“是,多谢你了,我还没买录音笔,有音频好办很多,我相信你的技术。”
作为跟在郁久霏身边最久的boss,只要郁久霏不发疯,楼十一对她的正经想法还是很了解的,便问:“你这是打算,给乘务员做假证?”
“算不得假证吧,话都是她自己说的,我只是想……把她说这个事情的时间往前推一推,我们现在缺的,不正是时间吗?”郁久霏无奈地叹了口气。
乘务员说,所有可以证明火车站有问题的证据都被现场销毁,后来的人根本不可能发现,就算他们当事人,都不知道陈枫沣是怎么发现的,陈枫沣明明不在他们的发展名单里。
陈枫沣跟文忆,有一个算一个,都太聪明了,如果可以,他们希望当时这两人死一起。
如果火车站还有实时证据,一定是在文忆手中,眼下肯定拿不到,以文忆目前的所作所为来看,她就算是找到了火车站的证据也不会留下,避免火车站有朝一日发现销毁,捏在自己手中才是安全的证据。
况且,郁久霏一路看过来,总觉得文忆的目的不是乘务员说的、那么浅显的报仇,她在很认真地考虑怎么把整条产业链都端了,不在乎手段。
郁久霏考虑到文忆的这个想法,一直在思考自己在对方的计划之下,还能帮什么忙,经过今晚的事情,她觉得,或许一份早年的证据,就是文忆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