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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没治罪,还对岳瑶转了性,她为什么对徒弟那!么!好!
空气中虽然还是苦的,但众人的心都是酸的。
直到二人牵着手走远,大家腿都跪麻了人还没回过神来。
怡园先是鸦雀无声片刻,紧接着又是一阵七嘴八舌。
这一次,老仙师一个噤言术管住了众人的嘴。
“真当扶锦君的警告是单纯吓唬人呢?”
老仙师眯起眼睛,望向师徒二人的背影,突然觉得这一幕有点熟悉。
“诸位得以安然无恙全凭扶锦君今日心情好,不要看山是山看水是水,都把老夫的话当耳旁风了?”
至于为什么多年不笑的扶锦君会心情好,老仙师隻望向了岳瑶蹦蹦跳跳的身影,笑而不语。
岳瑶牵着她师父走出怡园没多久,扶锦君就抽走了指尖。
岑姝冷淡转身,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跪着,超过一刻钟多久,就跪多久。”
岳瑶委屈:“师父,方才没到饭点,我现在还饿着肚子,再跪一次,下个饭点也误了。”
岑姝嘴角一动。
“……起来吧,别跪了。”
扶锦君陪岳瑶走到华清池旁边,自凉亭处歇了下来。
她神色如常,举止优雅地扶住栏杆:“为师在这里等你,你速去速回。”
岳瑶发现一个问题,自己很少见她亲自走路,可是这才走了多远她就累了?师姐以前可没这么懒呀。
岳瑶趴在石桌上,下巴枕着石面问她:“师父,您累了吗?”
扶锦君没说话,美目微阖,像尊逼真的神像。
行吧。
岳瑶一拜:“徒儿很快便回,劳烦师父等我了。”
直到岳瑶走远,岑姝才颤着眼睫睁开双目,那双白皙到病态的手微微扶在腰侧,她疼得忍不住皱眉——身上的伤比上次更严重了,疼得人绝望。
当时感应到岳瑶受伤,正在闭关养伤的她径直破关而出,虽然当时没太大反噬,但随着时间渐长,身上的伤痛愈发难捱。
为了杀死师父,岑姝不惜用了自残的禁术,留下了许多终身的伤,大大小小的伤累积起来,每每夜里都令她疼到失眠。
后来,她用本命花为岳瑶捏了躯壳,身体更是耗空了许多……前不久为了给对方固魂,她又顶着一身伤痛去了白草涧。
难道是身体吃不消,开始和自己预警了吗?
此刻走了没几步,腰伤的伤就折磨得她不得不停下来歇息一会儿。
岑姝甚至借着宽挺的外袍才能站直,她的一身伤疤掩于衣下,神色平静哀戚。
也罢,固魂的事儿先放一放,反正岳瑶也不是很喜欢白草涧,可以先允许她离开几日。
岳瑶很快就来到了为弟子们提供餐食的静殿,所谓静殿之名,乃是为了提醒大家“食不言”的。
可惜这里的弟子每次吃饭都是结伴的,怎么可能不闲聊几句?
岳瑶已经预感到今天的话题是围绕谁的了,她果断端着餐盘往静殿外走去——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单纯不想听到那些人议论岑姝。
如果是夸讚,哪怕是假的,她心里也会酸酸的。
可如果是贬低的话,哪怕她不信,但听了也会难受。
既然如此,不如趁早躲开。
岳瑶负气一样吃着餐食,总觉得今天的饭格外没滋没味,不如不吃。
就在这时,她餐盘中的萝卜块突然滚落到了地上。
岳瑶歪歪头:“嗯?”
明明自己手很稳,这块萝卜为什么会掉了呢。
正疑惑着,一个声音从上空传来:“你就是扶锦君收的小徒弟吗?”
听到这个声音,岳瑶第一时间护住手里的餐盘,然后抬头看到了这位熟悉的朋友——柏舒玉冠高束,模样还是一如往昔,只是他现在成为了苍云君,也穿上了和岑姝一样的仙君袍。
不同的人穿仙袍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扶锦君穿上那件深蓝长袍时,岳瑶隻显得她更加端庄清冷,美得不凡。
再看这厮……淡青色仙君袍就像件洗硬了的床单,那折扇上的青色穗子都比仙袍色泽鲜亮。
看着对方半带揶揄的眼神,岳瑶手里的饭更不好吃了,想到对方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她松了口气,希望柏舒能对陌生人客气点。
岳瑶有些牙疼地应付道:“弟子正是扶锦君的弟子,敢问仙君驻足此地是所为何事?”
没事就滚蛋,打扰我吃饭了。
苍云君“哗啦”一开折扇,遮着脸笑道:“本君只是路过,瞧着你这小丫头可爱,特来多看几眼。”
岳瑶愤愤地咬着脆生生的萝卜,心说这家伙倒是和以前一样不着调。
轻浮,呸!
苍云君来的时候不只带了一个弟子,他的那些弟子们笑眯眯地站在他身后,满脸好奇和兴奋地打量着岳瑶……毕竟是扶锦君的弟子,大家都想多看一看嘛。
岳瑶不是很喜欢被人盯着吃饭,她含糊地回礼告辞:“弟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苍云君连忙从云端飘落,一支折扇拦住她:“哎,别跑啊,我们苍云殿有很多好吃的,你要不要来玩几天 ,我替你和你师父请假。”
岳瑶当然不要。
她客气地干笑一声:“感谢仙君美意,但我师父还在华清池等我,我得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