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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降荣:“什么意思?”
“我觉得,当初托起晚山的那股灵力,是岳瑶身上的。”柳德润说,“你不觉得奇怪吗?云逸仙师曾经说岳瑶脑瓜很聪明,但是她却一直平平无奇,像是被什么桎梏着一样,不能服用迅速增进修为的丹药,也不能修习某些功法。”
何仙督:“嘶……”
这样一说,他还真想起了一些细节。
岳瑶确实脑袋转很快,像个聪明孩子,但是小时候一直很普通——的确很像被人下了禁製。
“谁敢给她下禁製,她可是扶锦君的……”
“正是扶锦君。”
“什么?柳兄当真异想天开!这种玩笑万万不可随意开!”何仙督吓了一跳,连忙离他远了些,“正常师父怎么会给徒弟下这种恶毒的禁製?再说了,要是扶锦君真做出这种事情,按你的说法,岳瑶也不会在晚山下沉时爆发出那么浓郁的灵力,当时那灵力你我都看到了,水平完全不在仙君之下!”
“并非恶毒的禁製,快速提升修为的方法也并非只有丹药和功法。”柳德润压低嗓子,“世上有种双修法……”
“胡说!”
何仙督棒打了半辈子野鸳鸯,站在华清池边看一眼就知道谁和谁不对劲,对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接受良好的他,听了东方仙督的这一猜测,识海都要被震惊碎了!
这都是些什么和什么?
扶锦君怎么可能做出那等事情!
“扶锦君虽然不在意外界的评价,但她继任仙君以来,从来没有失责的行为,人是冷了点严格了点,但也是高风亮节的仙君,柳兄你怎么可以这样猜测她呢!”何仙督义愤填膺道,“你要是说她对岳瑶好是因为内心的迁就,我还可以认同,但你若说她对徒弟不轨,恕我断然不能附和了!”
“老夫只是猜测,万一是真的,岳瑶现在的处境怕是很不好,我们这些做仙督的,不一定要完全听从扶锦君,也要依着良心对小辈施以援手……”
“好了!别说了!”
何仙督一下子没有控制好情绪,最后一句声音过于拔高,直接惊起了林中的几隻鸟雀。
鸟雀乍起,惊扰了安静的夜空。
下一刻,几位巡夜的弟子亮起火把跑了过来:“什么人在那里!”
两位仙督向来都是抓弟子的,还没有经历过这种被人抓的事情,但由于他们讨论的话题过于敏感,只能暂且隐去身形避开风头。
巡夜的弟子绕了一圈没找到人,还在疑惑呢:
“刚刚明明听到有人说话了呀?”
“算了,我们回去吧,抓野鸳鸯这种事情是何仙督该管的。”
被当成“野鸳鸯”的何仙督本人瞬间黑了脸:“……”
柳德润:“哈哈。”
何仙督皮笑肉不笑地挖苦道:“平日里见柳兄很少关注世事,没想到你竟然知道这么多闲事,看来日后抓野鸳鸯这种事情都得交给柳兄了。”
“我没那个爱好。”柳德润连连摆手,“就是有点同情岳瑶这孩子,曾经我也做过徐瑶的仙师,还算了解徐瑶的性格脾气,所以才会觉得岳瑶有几分像当时的徐瑶,如果扶锦君真的对岳瑶愧疚补偿还好,若是她做出了逾矩的行为,老夫到时候定然要帮岳瑶一把的……”
何降荣:“那你这不也是变相地补偿当时的徐瑶?”
“老夫欠她一个人情,没有来得及还。”
柳德润突然沉默下来,他已经垂垂老矣,昔日教导过一段时间的小弟子却早他而去,那份恩情总归是无法补上了。
何降荣见他正色下来,也不由地凝重起来:“好,柳兄若是有不便之处,可以托我帮忙,我也会好好地盯紧此事,不然此类事情发生在我们岳安。”
“就此别过。”
别过之后,何仙督满怀心事地走了一段路,突然想起一件事——他们是来追究那股魔气的,怎么突然成了聊八卦?
那股魔气岳瑶已经很好地收敛回来了。
她放倒了师姐,并且光明正大地穿着对方的仙袍坐在对方的梳妆台前。
岳瑶把青丝散落,模仿着扶锦君端端正正地坐在铜镜前,她一低下巴贪婪地嗅着扶锦君衣袍上残留的清苦香气,同时目光直视铜镜,像个鬼魅上身的魔头。
啊不,不能说是像,应该说——是。
她现在已经是魔头了。
以前好不容易攒起来的灵气被魔气全然代替,连气质都邪气了几分。
她很喜欢现在这样,不用天天装正人君子,也不用装好徒弟了,多好。
再瞥一眼铜镜,她还能顺利地看到扶锦君安静的睡颜。
师姐多美。
安安静静的不说话,要是就这样该多好,一直陪着自己,还不会和自己生气。
岳瑶衣袍摇曳,款款踱步到扶锦君床榻前,她俯身,很叛逆地捏住对方下巴:“师父,你说昭天大赛才见我,我偏不,我偏要夜夜来你这里烦你,你也不能把我怎么样。”
扶锦君用沉默来面对她。
岳瑶解开大袖,把它丢到一边,然后像个怕冷的小兽一样钻进了对方被窝。
她小心翼翼地靠着对方躺好,然后替她们拉高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