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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好好的粥,怎么可以这么苦!岳瑶感觉自己舌根都是泛苦的,连咽一下口水都不行。
不行了……
岳瑶眨巴眨巴眼睛:“师父,有点烫,可以等会儿喝嘛?”
扶锦君很体贴地舀起一杓,在面前吹了吹,然后喂她:“这样就不烫了。”
岳瑶:“……”
这是烫不烫的问题吗?显然不是。
岳瑶含着热泪又喝了一口,不得不抓住扶锦君的胳膊製止她:“师父,您也尝一口,好不好?”
扶锦君:“为师辟谷了,不饿。”
岳瑶说不出话来,她不是个委屈自己的人,很懂得趋利避害,为了躲掉这份苦羹,她乖张地攀住扶锦君,粘人又顽劣地凑上去撒娇:“师父,您刚刚和徒儿说留下吧,指的是留在晚山还是……晚山殿。”
留在晚山,指的是不走了,留在晚山殿,大抵是要一起过夜。
岳瑶知道扶锦君脸皮薄,自己这样一闹,对方一定会回避躲开,到时候就不用被对方亲自一口一口喂下这碗羹了,也不用担心被苦死了。
扶锦君没有躲开,而是承认说:“你想怎样都依你。”
岳瑶:“啊?”
扶锦君吹了吹热气,又喂到她嘴边:“师父不该对你管得太严,隻要你愿意,做什么也行……包括床笫之事,都听你。”
说话的人说的平平淡淡,听话的人差点惊掉下巴。
岳瑶差点被自己呛到,脸一下子就红透了。
不是吧,这种事情难道不是讲一个天时地利人和吗?时候到了情难自已,所以才……
哪有人光天化日就提前打算好的?
扶锦君她可能是第一人。
上次同师姐亲近,是在吵吵闹闹中达成的,当时岳瑶吵急眼,情绪一上头就主动推倒了师姐,别看她那时很勇,放在白日里,她哪儿敢这样。
大多数情况下,岳瑶闹归闹,对师姐还是喜爱中带着点畏惧的,那点害怕来自骨子里,可能是以前被管怕了,对方一皱眉她就犯怂。
当然,这点害怕也不是很严重,稍微克服一下,还是可以的。
岳瑶声音有点颤抖,不确定地试探师姐的底线:“那……今晚,可以,吗?”
扶锦君放下碗,看不出情绪:“如果你喜欢,现在也不是不行。”
“不不不,不……不是,那个,师父,您……”岳瑶惊了,岳瑶吓坏了,她看到扶锦君放下碗,顿时有种手足无措的慌乱,“现在天色还早。”
“这是晚山殿。”
扶锦君轻叹一声,抬手,落下。
晚山殿灯火明灭,光熄,烛起。
岳瑶:“……”
差点忘记了,这是晚山殿,扶锦君管控着这里的一切,包括自然变幻和烛火明灭。
岳瑶拿不准扶锦君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她像个心思细腻的小鹿,睁着一双漂亮眼睛,一眼一眼地偷偷观察着对方,手心,紧张出汗。
扶锦君兴致不是很高,但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排斥,她背对着岳瑶,脸庞威容齐肃,红色的领口擦过流畅的下颌线,悄然褪了外衣。
红袍委地,里衣也渐次剥落,像是白花枯萎花瓣凋零那般,件件渐渐落下,最后,扶锦君就这样把自己呈现在了岳瑶面前,她清瘦白皙的脚踝俱隐衣堆,以上未着寸缕。
岳瑶人傻了。
师姐今天很不对劲!
她那么讲究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在这种场合下把自身弄成这样?
岳瑶不敢看她,隻是乖乖坐在榻边,盯着对方圆润又精致的膝轮胡思乱想。
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把师姐弄得不正常了?师姐膝盖好可爱,手心一拢就能整个握住,触感一定是温凉光滑的……不对,刚刚想哪儿了,师姐怎么成这样了,自己现在是不是该礼貌地拒绝一下……嘶,师姐的脚踝也好漂亮……咦,她什么时候转过身了?
何止转过身,扶锦君径直朝岳瑶走近,抬手扯下了红帐。
岳瑶还穿着那身衣裳,吓得一缩脚,滚到了睡榻最里面。
黑发散落交缠,岳瑶吃了一嘴自己的头髮,她扯下被子裹住自己,露出一双亮极了的眼睛,小贼一样盯着扶锦君看。
扶锦君俯下身,帮她理好头髮,语气冷静又温柔:“这下敢看了?”
岳瑶笑了一声:“是的呢。”
每到这种适合卖乖的场合,岳瑶的语气便会变得和平日里不一样,她说这话时,嘴角不自觉地扬起,露出可爱的虎牙,言语便会带有少女独有的骄矜,听得人心痒痒。
……扶锦君还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
岳瑶有点遗憾,是自己魅力不够还是扶锦君那方面太冷淡啊。
这都不主动的吗?
这还要自己做什么?
犹记得上一次,扶锦君一个人在榻上摆弄自己半天,要不是自己主动乱来,她也就是看看而已,根本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岳瑶坐直了,跪起身问她:“师父,您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不徒儿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