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节
“我照顾宋恬希也不是喜欢他,你可真会瞎联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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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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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宴坐在专属于自己的转椅间, 学校的学习椅有些破损,他自己网购了一个上千的人体工学椅,常年打排球的人膝盖腰部特别容易劳损, 苏宴连睡得床垫都是上万块的乳胶材质。
此刻他正漫不经心地依靠着曲度舒适的椅背, 从手腕膝盖间取下运动护具,拧开学习桌上的一瓶营养补充剂,倒进嘴里边咀嚼边说。
“其实都是我爸给我招揽来的事情, 他跟宋恬希的爸爸是商业上合作的伙伴关系,我爸托我多关照宋恬希一点的。”
唯恐程冬冬不相信, 苏宴特意伸展双臂,放置在膝盖上的双手紧握在一起,手背能明显看到青筋扭来扭去, 暗自忍着一股劲。
而他看向程冬冬的眼神,已经算不上友善了。
程冬冬被他眼底的光刺得一阵恍惚,走廊里蓦得传来一声碰撞,在空旷的环境下并不引人注目, 毕竟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总有一些。
程冬冬像被什么不得了的动静惊醒似的, 立刻转楞为笑说,“苏宴你在提防我什么呢?我又没有别的意思,你看你, 才随便跟你开个玩笑,立刻端什么高大上人设啊!”
“也就是我跟你是同一个地方考上京大的, 算是老乡,对你又知根知底的, 不然你用刚才那种眼神死盯我, 我都快以为你准备要拿刀捅死我了。”
苏宴遂降低了隐藏在犀利眼神中的冷度,吞掉已经被牙齿磨碎的营养剂, 甚至连水都没喝一口。
要笑不笑地接话道,“所以我刚才跟你讲得都是机密,千万不能让宋恬希知道,要不然惹他爸爸不高兴,我们两家的生意正在节骨眼上,宋叔叔随时都有可能撤掉这桩生意。”
程冬冬又是一阵哑口无声。
“这个”程冬冬挠挠头,一脸的无辜,“我是不是应该不要问你这个问题才好。”
苏宴反问,“为什么?”
“这样搞得,好像你在刻意接近宋恬希一样,如果被他知道了的话,我觉得你们平常关系交好,以后肯定会闹掰的呀!”
苏宴经他提醒,觉得自己的瞎话似乎编过头了,原本他也确实是防着对方的,程冬冬的嘴巴不太牢靠,又是校报记者,认识的闲杂人比自己还多。
什么帮助他爸与宋家谈生意之类的全是借口。
对于恬恬,他怎么可能这样做呢?
苏宴起身,用手里的护具拍打一下程冬冬的肩膀,轻轻的,分量也是有点的。
“总之我自己的事情我心里有数,你们不要太越界了。”
余杉杉并不住校,她从小娇生惯养,即使京大的住宿条件再好,在她的眼中也差不多是一间棚户房的档次,于是甜言蜜语让父母在班主任哪里签了字,自己挑了校门口住宿条件最好的小区搬进去住。
余杉杉虽然志不在谈恋爱,但是交友广泛迷弟众多,平常练完舞都是跟其他系的人出门疯玩的,有时候哪个小姐妹不想回宿舍住,她都义不容辞地邀人来自家小窝里住两天。
今天她的心思总不在玩乐上。
主要是宋恬希凭白被何晓彤打一耳光,甚至还讲了那些个难听话。
气得余杉杉在清吧里臭骂何晓彤一万句,还每隔一个小时给宋恬希打一通电话,指着能把人叫出来,哭一场或是醉一场都是行之有效的发泄方式。
结果从下午五点到晚上九点,始终没有打通好闺蜜的电话,即使发了很多短信息也彻底石沉大海。
余杉杉焦躁的情绪于一瞬间达到顶峰,如果不是一旁有人拉住她,姑奶奶已经打定主意,非得杀到宋恬希新搬的宿舍去把人给揪出来同批一顿。
可能是真的太担心了,余杉杉甚至动用人脉,找到了同住在25号男宿楼的熟人,帮忙到413寝室门口探探究竟。
回话的男生告诉她413门关得挺紧的,看里面并没有开灯的模样,估计所有人都不在宿舍。
余杉杉彻底暴走了,她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搞到苏宴的电话号码。
想当初她最贪恋苏宴美色的那一年,千辛万苦也没有成功,对方太高冷了,各种信息捂得严严实实,早知道就拼命坚持一下,万辛万苦也得把人的号码从哪个神秘的角落给抠出来。
余杉杉双脚踩着高跟鞋,使劲跺地面解恨,气呼呼走回自己外面租住的房子。
也不知是不是她才20岁就老眼昏花了,越看小区门口阴影下蹲着的轮廓越眼熟。
试探喊了一声,“小希妹?是你吗?”
轮廓应该是蹲得很久,小小的一团,若不是熟悉到知根知底的,大概还以为是哪家的淘气孩子被赶出家门,正在面壁思过。
“杉杉姐。”
最终轮廓传出一声沙哑至极的哭音。
宋恬希长了一双含情脉脉的水眼珠子,经常在跳舞中被忧郁的曲调感动时,眼珠子水汪汪到像是要泄洪似的。
但能哭到嗓子发哑的程度,余杉杉是绝对没有见过的。
“你个死丫崽,吓死姐们儿了,怎么给你打了一个晚上的手机不接,躲在这里来”
余杉杉满嘴的抱怨,在看见宋恬希的瞬间变成倒抽凉气。
宋恬希的一半脸还肿得厉害,整个人的气色差到极点,用面如土色来形容还有点不够。
头发也乱糟糟的,手心蹭破了皮,好像是从哪里摔倒了,浑身上下一股子土渣味道。
“先别说话了,”余杉杉看他的眼睛红通通的,肿得像两颗桃子,尤其那一张菱角形状的嘴唇,干白得不像话,还被狠狠咬出了模糊的血印子。
她一向见到的宋恬希都是灵巧的,神气的,漂亮的。
此时如果自己再多问一句,这孩子紧绷的神经会彻底崩溃似的,走路不停摇晃,随时能倒下晕过去。
“我早就邀请你来姐家住了,现在来更好。”余杉杉没再多问,小心谨慎地带着宋恬希坐上电梯。
通过电梯内金属镜面能看见宋恬希一直低垂着头,两只手不停地抠着指甲油,公演时他被余杉杉拉去做的美甲,后来苏宴说挺好看的,说上面的小花可以再开一段时间。
现在他抠得破破烂烂,指甲四周的皮肤扯得淌血珠子。
余杉杉瞬间便难受极了,挤出笑说,“不能这样抠,我屋子里有卸甲油,两分钟就能给你清理得干干净净。”
宋恬希安静地跟着余杉杉进屋,女孩子的房间多数属于两种极端,要不然特别干净,要不然像猪窝。
余杉杉的明显属于后者。
她把沙发上乱扔的衣裙堆了堆,替人挖出一个能坐的空隙。
然后提议,“希希啊,姐晚上光喝酒了,现在肚子挺饿的,你要不要跟姐叫个外卖咱们来份面吧,我觉得晚上吃点热汤面挺好的。”
说着掏出手机打开美团。
适时宋恬希的手机嗡嗡响起来,铃声是一首好听的《reber our sur》。
死气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