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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

 

变故发生得太快,连中年人也忍不住僵在了原地。

“不不不,他们不是祭品,他们都是您最忠诚的信徒,真正的祭品在这里!”

意识到事情不对,中年人神情慌张,一把将柳遥拽到身前,然而却已经来不及了。

中年人脚下的阴影像是忽然有了生命一般,伸出「双手」扼住他的喉咙,瞬间将他拖入黑暗之中。

短刀摔在地上,和扯碎的血肉一起落在柳遥的脚边。

四周重新归于沉寂,只能听见舅舅偶尔痛苦的呛咳声音。

冯雯惊魂未定,不敢去看地上的血迹,“刚,刚刚那些人呢?”

柳遥没有说话,仿佛身陷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忽然有火光亮起,一个熟悉的身影匆忙赶来,将柳遥揽进怀中。

“人已经找到了,去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其他人在,那伙羌吾人带着兵刃,遇见了尽量不要惊动。”

似乎是殷月离的声音。

“你们可算来了,”见终于有人来救,冯雯总算放下一颗心来,“我还以为今天要死在这里了。”

“能来就好,能来就好。”舅舅也跟着松了口气。

殷月离抱着柳遥没有多说,只朝两人点了下头。

“主子,他们都已经死了。”管家邵蒙注意到不对,举起火把检查已经被扯碎的尸首。

“死了?”殷月离思忖片刻,神情并没有太多变化,“那就先不用管了,直接交给官府去处理吧。”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柳遥渐渐回过神来,身体依旧有轻微的战栗。

脑海却只剩下一个念头,潘叔说的没错,这山上果然有凶神的存在。

那些黑影……

“没事了,”殷月离柔声安慰,低头抚了抚他的脸颊,“不用怕,我现在就带你回去。”

夜晚庄园,已经过了子时,窗外的大雪依旧没有停歇。

卧房内,柳遥魂不守舍,脑海里依旧是之前化不开的阴影,还有那几个羌吾人临死前凄厉的惨叫。

无数念头在他的心底打转,到最后只剩下一团无法解开的迷雾。

似乎有人走过来,试图靠近他的肩膀,柳遥下意识后退,等再抬起头来,才发现殷月离正一脸平静地望向自己。

“你脸色不太好,”殷月离将热茶放到桌上,刚准备要伸手,就再一次被对方躲开,“别怕,都已经过去了,他们不会再来伤害你了。”

柳遥小小的「嗯」了一声,蜷缩在床角,盯着手腕上包裹伤口用的布条,心底忍不住有些歉意。

他知道殷月离并没有做错什么,但之前发生的事情实在太过骇人,以至于仅仅只是有人靠近,也会让他抑制不住地开始恐惧。

“你也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死在面前,会受到影响也是正常,”殷月离轻声道,“想吃点东西吗,吃了后早点睡觉,等明日醒来应该就好了。”

柳遥低头没有说话,脑海再次浮现起之前血腥的场景。

“我什么都不想吃,”半晌,柳遥强撑着道,“你先回去睡吧,我自己能行。”

殷月离打量了他片刻,最终点点头,帮他将衣裳披好,转身离开了房间。

屋内瞬间变得安静。

桌上灯烛明亮,在水磨石铺成的地面投下浓重的阴影,雪花落在窗子上沙沙作响。

似乎有风吹进来,带着那些烛火发出轻微的晃动,柳遥哽咽了一声,忽然有些后悔让对方离开了。

正在他考虑要不要去隔壁找舅舅他们时,房门再次被人推开,殷月离拎着一只竹篮走到他面前。

“你,怎么又回来了?”柳遥红着眼睛问。

他吸了吸鼻子,手还紧紧抓在被子上,噙着泪水的眼眸显得格外可怜。

“再过几日就要成亲了,你的喜帕还没有绣完,所以我帮你拿过来了。”殷月离靠坐在床边,抬手擦了下他的脸颊。

柳遥低下头,发现对方说的没错,那竹篮里装着的正是他绣喜帕用的红布和针线。

柳遥泪眼朦胧。

这个时候让他绣喜帕,还有没有人性了?

似乎觉得他眼中含泪的表情十分有趣,殷月离勾唇笑了下。

“是你舅母说的,你每次害怕的时候都会自己想个不停,与其放任你一直想下去,倒不如给你找点其他的事做。”

“当然不绣也行,”殷月离神色平淡,“那你之后就只能盖着半只鸳鸯的喜帕嫁人了。”

还是半只没绣好的鸳鸯。

先前的喜帕已经被柳遥绣得不成样子,早已经弃之不用,这一块还是他在舅母的指点下重新绣出来的。

可惜天分有限,比过去的野鸭子也没有好上太多。

“半只鸳鸯怎么了,”柳遥被踩中痛脚,瞬间连害怕都忘了,破罐子破摔道,“你知道这半只鸳鸯我绣了多久吗,如果我到最后都绣不出的话,你是不是打算要悔婚了?”

“怎么会,”殷月离将竹篮放进他的怀里,“别说是半只鸳鸯,你就算绣半只野鸭子来,我也不可能悔婚的。”

这是在说他绣的鸳鸯和野鸭子差不多是吧。

柳遥赌气似的开始穿针引线,垂头绣了片刻,就发现身边人靠在床边,正饶有兴致望着自己手中的针线。

因为一个走神,喜帕上的鸳鸯翅膀顿时被绣歪出去了一块。

身边人虽然没有直接取笑,但眉眼微弯,里面明显含着笑意。

“不绣了,”柳遥彻底放弃,将竹篮丢回对方手里,“反正已经来不及了,要绣你自己来绣。”

殷月离不置可否,起身接过针线,拆掉绣歪的丝线,学着他刚才的动作,接着翅膀的位置继续绣了下去。

殷月离的手指白皙,骨节分明,即便是在做绣活的时候,动作间也有种说不出的清雅韵味。

柳遥开始还有些别扭,到后来渐渐服气,也忘了先前的恐惧,靠在他身边看着他把那只鸳鸯的翅膀绣完。

两人一个绣一个看,以至于邵蒙进来回报事情的时候,惊得眼睛都瞪圆了。

自家主上在做绣活?

这简直比对方出去杀人还要恐怖。

“人已经抓到了吗?”殷月离放下手里的针线问。

邵蒙好容易才平复下心绪,低头回道,“是,主子猜得不错,他们的确有人在山下接应,不过只抓到一个。如今已经带过来了,主子要见他吗,还是直接将人送去官府?”

“先将人带来吧,”殷月离考虑片刻道,“正好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他。”

审问人犯自然不可能在卧房里面,眼见两人起身准备离开,柳遥连忙抓住殷月离的袖口。

“我也要去。”

“你不害怕了?”殷月离回头问。

柳遥没有说话,他当然是害怕的,只是他同样也想弄清楚对方为何会找上自己,还有所谓的神明印记究竟指的是什么。

“没事,”柳遥摇了摇头,“有你在,他应该伤不到我的。”

被抓来的羌吾人最终被送进了柴房里面,手脚捆着粗绳,虽然满身狼狈,却依旧用羌吾语咒骂个不停。

“老实点!”邵蒙走在最前,抬腿踢了他一脚。

羌吾男子被踢得一个踉跄,似乎认出了后面的柳遥,瞬间双目圆睁,挣扎着直起上身。

“你就是那个祭品?哈,头领果然没有认错,你逃不掉了,就算没有我们,你也已经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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