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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窦姀听着一愣,还未细细想过此话。

突然就见窦洪站起,握住她的肩直道:“姀姐儿,这回爹帮你。你只管应下那妇人,其余什么都不需你做,至于瓶翠那个贱婢”窦洪神色森冷,咬牙:“爹会让她消失,让云氏那妇人也生受锥心之苦。”

这是窦姀第一次从父亲眼中看到这抹狠色。

就好像,他痛恨云如珍,很恨瓶翠。

可是窦姀倏而惊愕。

为什么瓶翠消失,云如珍会受锥心之苦?

瓶翠和大娘子,到底是什么关系?

迷迭

惊疑之际, 她想起来去年冬天,和昌叔在城郊客栈借宿时,昌叔曾提过那么一嘴。

那时昌叔问她,姑娘难道没发觉大娘子对瓶翠特别好吗?不管是吃穿用度, 还是赏赐上

当时窦姀也怀疑过, 但没去多想。

虽然她留意到,瓶翠的模样和云如珍有几分相像, 却没有深入去想。再加上她那时已经离开窦家, 便懒得再琢磨这件事

瓶翠没比窦平宴大多少,若真如她猜的那样, 瓶翠是大娘子的女儿那大娘子要把她纳作儿子的妾室, 岂不是疯了?

窦姀有所困惑,但不敢问, 也不能问, 只能默默藏在心里。左右她也正愁这事, 眼看窦洪要出手,那便用不上她操心了!

说完这事,窦洪又跟女儿嘱咐几句话, 无外乎天寒勿要贪凉, 吃生冷的,衣裳要穿厚实些。

顺便他还跟窦姀说,婚期便定在年后的正月十三,在大姐窦云娇生产之前。

窦姀即便很早就清楚, 回来是要成婚的,可今日都腊月十七了, 若要在正月十三成亲,那就只剩不到一个月的。

她心头有种前所未有的张皇与无措, 看向窦洪:“父亲定的时日会不会太快了?”

只见窦洪叹一口气,说道:“我如何不觉得太快?这是宴哥儿的主意,那混账就要正月的日子成亲,多一个月都不能拖。不过襄州的叔婶既已接来,早些大婚也好,免得留人在扬州蹉跎太久。”

窦姀无话可说,“姀但听父亲安排。”

她垂下眼眸时,烛火的光影落在眼睫上。

窦洪饮下一口茶,注意到她瘦弱的身子骨。这么久过去,她比离家之前还要清瘦几分,看得他微微一蹙。

养在膝下十几年,哪怕只是小猫小狗都能养出情来,更何况是女儿窦洪很难不挂心,又问道:“你去扬州过得不好吗?怎么瘦了不少,可是你姨娘亏待你了?”

“没有,姨娘待我很好。”

窦姀朝他一笑,“是这几个月车马风尘,路上也没什么好吃的,给累瘦了。父亲安心,再养些时日就回来了。”

窦洪点点头,想起方才提到大婚时,她的神色瞧起来很是平静,就好像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他还记得离家前窦姀的话,以及她曾提到过与魏郎相知相悉。

听说魏攸已经很久没回过江陵,本想再问她,是不是还想嫁魏郎?却发觉这样于事无补。

儿子用了什么手段把人追回,他这个当爹的即便不问,也能猜到。一件无法改变的事,问出来反倒徒惹人伤心,窦洪只能先放弃。

遂轻叹一声:“罢了、罢了,如今能回来也好。云湘那丫头也要成亲了,还是上京的范氏,年关后咱们家可有两件喜事呢。”

窦云湘要成亲,窦姀已经不足为奇了。

很早之前,窦云湘便与范家的人看上眼,范氏的媒人也来家里提亲过。原先早要嫁的,只不过因为窦云湘与马夫戎北勾搭被揭穿,此事才暂时搁下。

窦姀向父亲告退后,回到梨香院。

窗户透着光,屋里早早燃起炭火。窦姀听到里间有铺被褥的动静,以为是芝兰。

她正巧从庖房提来一笼蒸糕,结果叫唤两声,却是窦平宴迎出来。窦姀奇怪看他,“你在我屋里做什么?”

窦平宴不说,让她只管猜。

可她哪猜得到?见弟弟这副笑嘻嘻的模样,保准没安好心。

窦姀推开他的手,走进里间,看见除却床幔,榻上的被褥和垫絮都被换了,换成金缎绣的玉色被褥,不是她午后歇息的那床。

窦姀古怪地坐上榻,手摸上去,发觉这被褥暖烘烘的,像是专门用炭火烤过。不止如此,她还闻到了一阵淡淡的香味,是床褥中散发出来的。

“这是什么香?”

窦姀刚开口问,却被他伸手一推,脑袋栽进松暖香热的被褥里。

他也随之躺过来,搂住她不安乱动的身子,亲了一口脸,悠闲说道:“迷迭香,阿姐还没闻出来吗?”窦平宴抱住她,望着头顶的幔帐,“你这些时日老睡不好,神思倦怠,迷迭香有镇定安神之效,我让人烘好带来。”

她懒得挣扎了,“我睡不好,是因为马车上不好睡,不是思虑过重。”

“真的吗?”

窦平宴眼里的光逐渐亮起,原先以为,她是因为要回江陵才闷闷不乐的,原来不是这样。

他突然高兴很多,半撑起身,撑在她身子上方,暗搓搓期待又紧张地问:“阿姐,我们快要成婚了,也要长相厮守在一块,你如今对我有何主意?”

眼前的光线都被他身子遮了去。

原本进屋时,她还是有点冷的,如今也不知是不是他靠过来,身子散热的缘故,窦姀反倒没那么冷了。

就着窦平宴的话,她认真一想:“我希望,你以后能做个好弟弟,我们还像从前那样”

“这有何难?”

他笑道,“我不仅会做一个好弟弟,我还会做个好夫君。”

窦平宴说完,捏住她的下颌亲过来。

窦平宴亲也只是亲,捧住她的脸纠缠来纠缠去。

其实他还想做些别的,每每亲她时总觉得她身子格外香软,软的像面团,他想这儿捏捏,那儿揉揉,甚至心头欢喜地想去咬。

他曾尝过和她云雨交缠的滋味,是她走前的那个晚上,她把身子给他了。上京赶路时,偶尔天寒孤寂,他便常常回想那一夜,回忆她的乌发散在雪被上,媚眼如丝,脸颊透粉,细牙合咬,还有那双紧紧抓住他手臂的手,以及无助的声声呜咽。

前几回亲时他都很安分,怕她不喜,旁的没敢多做。

今日不知怎么了,许是熏在被褥的迷迭香让他亢-奋,也许是不再是马车,而是踏实的床榻和被褥,让他走神想起来那个旖-旎的夜晚。

他想入魔了,抬起头怔怔,眼眸浮迷,望了她有一会儿,突然俯下去。

一个吻印在唇角,一个吻在耳尖,一个落到胸口上窦姀这回也没推拒,闭眼试着接受。突然一个没留神,隔着衣裳,胸起伏的顶头被他轻轻咬住,那么一颗。

她人顿时傻住,酥麻丝丝缕缕从身底涌上,再是听到扑通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你”

她忽觉心跳厉害,偏他又压着咬着,让她又有些喘不上气来。

好奇怪的感觉,和上回一样。

正想问他到底做了什么,是床不对劲,还是香不对劲,明明是腊月寒冷的天,却平白让她生了热意,眼眶热融,头微晕,身子蜷紧,想缩成一团。

但不及她开口,窦平宴已经替她抚了抚胸口,火速坐起来,斩断旖旎。

随后把她也拉起,搂在怀里,结束方才的一切。

窦平宴好像缓过一口气,现在人也清明,变得平静起来,看着她微抖的身子、湿红的眼眸,低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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