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
喜儿好无语:“不用了。这些就够了。只有几棵樱桃树。”见钟金宝还想回家“偷”衣裳,“有可能熟透了。钟金宝,喜欢吃樱桃吗?”
农家日子艰难,农家孩童没有资格挑食,钟金宝什么不喜欢啊。
小孩一听有吃的,立即跟上喜儿。
兴许稻草人有点用,风一吹跟真人似的,樱桃树上还真有几个半红半黄的小樱桃。樱桃树不高,喜儿微微踮脚就把最顶上的樱桃摘下来。
喜儿先尝一个,剩下的给有为,让他看着分。
钟金宝弱弱地喊:“小叔叔……”
有为跟他父亲一样吃软不吃硬,看到侄儿很馋,六个樱桃,叔侄二人一人仨,钟金宝的三个明显比他大。
喜儿眼角余光瞥到这一幕,怀疑钟金宝的外祖父没少在他身上下功夫。钟金宝的爹娘有这本事,何需曹氏天天跟钟子孟撒泼打滚要东西,他们夫妻俩就能哄得钟子孟跟钟老二亲如一家。
“舅母,还有吗?”浇了玉佛水的樱桃酸甜可口,有为十分喜欢。
喜儿忙着往稻草人上绑碎布条:“等会儿。”
随着稻草人身上的布条迎风飞舞,从远处看跟鬼似的很是瘆人,喜儿往后退几步打量一番,满意地微微颔首。
喜儿又找十来个樱桃,拿到钟家门外树底下,三人平均分。多出来的那个钟金宝眼巴巴的看着喜儿,喜儿往自己嘴里一塞,绝了小孩的念想。
钟金宝一点也不意外,这才是喜儿奶啊。
喜儿看看手里还有四个:“你俩慢慢吃吧。”她到厨房先给大姑姐一个,“说谢谢喜儿。”
沈伊人忙着和面,白了她一眼:“吃够了想到我了。”
“好心没好报。”喜儿一把夺走,朝外甥女看去。小薇伸手道谢。喜儿给她一个。钟子孟立刻表示他从来没有吃过樱桃。喜儿怀疑他胡说八道,仍然给他一个,剩下俩都给沈二郎。
喜儿歪头看着他,等着他道谢。
沈二郎笑着说:“全家就数喜儿对我最好。”
这个答案还行吧。喜儿勉强地点点头,到猪圈门口,“姐夫,这几头猪还是咱们自己杀吗?”
钟子孟点头:“酒肆掌柜的没空收拾猪下水。何况辛辛苦苦收拾好也卖不了多少钱。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多想想猪肉怎么吃。”
“姐夫吃过用米粉蒸的肉吗?”
钟子孟:“想吃粽子了?”
“姐夫怎么知道我说的米粉是黏米粉啊?”
钟子孟朝厨房看一下——自打曹氏走后,平日里吃的米面就直接放厨房里:“咱们平日里吃的白米怎么蒸?蒸出来米是米肉是肉,还用特意说?”
“姐夫变聪明啦。”
钟子孟懒得接这茬:“回头杀猪的时候给你留几斤——有肥有瘦的五花肉?”
喜儿点头:“我没做过,要是做坏了——”
“自己吃。”钟子孟打断,“反正吃不死人。”
喜儿气得哼一声:“大黄,我们玩儿去。”
转身看到坐在堂屋门外的人,喜儿担心:“二郎,你真没事啊?”
沈二郎愣了一瞬间才反应过来,情不自禁地露出笑意:“一年多没跑动过,一时不习惯。你玩去吧。容我想想以后是不是能帮你做点什么。”
病了一年多,换成她突然跑起来可能也不习惯:“有事喊我啊。”
沈二郎微微抬手。
喜儿叫着大黄出去。
有为和他侄子站在地头上,指着稻田,跟两个成年人似的聊今年收成。喜儿瞧着好玩,悄悄走过去偷听一会,是在聊收成,但是聊鱼,聊鱼大了怎么吃。
钟金宝要烤着吃,有为要做鱼汤面,还夸喜儿做的鱼汤面最最美味。钟金宝吸溜嘴表示他也想吃鱼汤面。有为很是大度地点头,等做的时候叫他。
喜儿心说,就你会安排。
看着田里的稻谷,喜儿想到空间里种的小麦。小麦不是此地主要作物,再说了,就算空间里的小麦高产,她也没法跟姐夫解释她的小麦哪来的。
果树苗多,姐姐姐夫也没空盯着,她可以蒙混过去。土地是姐夫和姐姐的根,小麦和水稻种子几乎是夫妻二人挨个挑的,城里有没有良种,家里有没有良种,二人一清二楚。除非她一个人去汉阴郡晃荡几日拉一车种子回来说是机缘巧合得到的。
可是她在姐姐姐夫眼里就是个直性子实心眼,恐怕此生都没法单独去汉阴郡。然而小麦和水稻亩产太低,风调雨顺好年景,精耕细作,小麦一亩地两百斤就了不得了。水稻也差不多。
喜儿想到个好办法,小麦和水稻抽穗了,她可以偷偷浇点山泉水。收小麦和割水稻的时候她提醒一下姐夫,以姐夫的聪明肯定第一时间把粒大饱满的小麦和水稻割下来单独放着,来年单独弄一块地种下去。
喜儿越想越美:“有为,我去后面看看啊。”
有为吓一跳,回头看到舅母,惊呼:“你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做什么亏心事了?”
有为脱口道:“没有!”
“没有就没有,那么大嗓门干嘛。”喜儿瞪他一眼,“大黄,我们走,看看后面地里有没有野鸡。”
沈二郎在院里听到喜儿的大嗓门起身叫住她。
喜儿:“有何吩咐啊?”
沈二郎提醒她带把镰刀防身。喜儿拿走她上山勾香椿芽的网兜,网兜上帮着长长的竹竿,如果真有野鸡,敲不死野鸡也能网住它。
喜儿到屋后思索片刻,如今还没到小满,离芒种还有些日子。在这期间村民没什么事定会上山找菌子捡木柴。除了钟老三的大女儿,很多人都会从钟子孟家和果园中间的路上往北去。钟家的麦田正好在路西边,也是果园西边。要是在边上挑一小片地浇玉佛水,那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村民弄去。村民可能就是觉着稀罕,摘掉尝尝大麦穗什么味。
去年修麦场的时候割掉一些没熟透的麦穗,沈伊人就给喜儿一把,叫她和有为烧着吃。村里人见喜儿烧麦穗,也给过喜儿。几个麦穗称不上偷。
喜儿沿着路边往北走十丈,又往西两丈,先浇在地里,然后洒在麦穗上。喜儿决定回头再浇两次。多了她担心种出异种,一次两次可能没什么用。
以免吓到姐姐和姐夫,喜儿就浇三十株麦穗。大黄仰头看喜儿,喜儿可不希望以后她走到哪儿大黄跟到哪儿,所以没敢喂它玉佛水。其实就是不喂,大黄也没少吃。
喜儿一有机会就往厨房缸里放一点空间水,大黄日日跟着他们吃,喜儿总觉得它要成精了,除了不会说话什么都懂。
喜儿领着大黄到路边:“大黄,抓鸡。”
大黄“汪汪”几声,喜儿看到小麦被什么东西撞的东倒西歪。喜儿举起竹竿扫一下麦田,紧接着看到野鸡飞起来。喜儿朝北跑:“大黄,快!”
大黄到里面追鸡,喜儿在外面继续往北跑。
一人一狗把野鸡撵出麦田,喜儿举起竹竿朝野鸡砸,竹竿没砸到野鸡,网兜网到了野鸡的脑袋。大黄过去咬住野鸡的翅膀。
喜儿:“野鸡不往西跑反而往北跑,附近说不定有它的窝。”
去年上半年喜儿三天两头上山抓野鸡找兔子窝,惊得野鸡一度不敢露头。下半年喜儿就没怎么上山。今年家里忙,喜儿也懒得上山弄野鸡,以至于野鸡的胆子又肥了。
喜儿一手拎着野鸡,一手用竹竿开路,领着大黄走到草丛深处,惊起几只野鸡。大黄没等喜儿叫它就扑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