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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

 

高明差点以为有为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变得穷凶极恶的伪君子:“你闭嘴吧!”

有为闭上嘴巴回棚下等着。

地里几人到地头上,钟子孟看一下地标算算时间:“还有一亩半啊。咱们五个人最快也得天黑。”问侄子侄媳,“再种半亩。剩下一亩明天种?几个小子帮咱们拿秧苗,咱们几人一个时辰就差不多了。”

金宝父母早上两眼一睁就下地,早饭和午饭都是金宝坐的。金宝做饭和运秧苗时可以歇息,他父母不敢歇,端的怕耽搁两天赶上瓢泼大雨,雨后还得补苗。

宁氏用身上脏兮兮的衣服擦擦手,捶捶僵硬酸麻的腰问相公:“听大伯的?”

钟文长点头:“看天色这两天没雨。不能为了一亩地累病了。”

钟子孟指着地头上的秧苗:“那把这些种完就去我家吃饼?”

夫妻二人也被香味馋的流口水,听到这话同时点头。陈冬日为了早点吃到烤饼,先拎一排秧苗下水,把一把把秧苗抛入水中,好方便过会儿插秧。

小薇在地头上听到这话,进院把孩子给她舅,自己去厨房搅面絮,给在地里干活的几人做面絮鸡蛋汤。

李恪第一次来二郎家还有点放不开,把自己当成客人,不好吃白食。他见小薇去厨房就问她要不要帮忙。

小薇先道声谢:“不用。我烧水煮点蛋汤。”

李恪知道蛋汤怎么做,确定她忙得过来,到棚下拿张烧饼:“就缺一块西瓜。”

杜如晦:“饼是猪油做的,西瓜那么凉,你就不怕拉肚子?”

高明:“村里没大夫,天黑城门就关了。”

李恪顿时不敢想这种美事。小稚奴摸摸自己的小肚子,庆幸他没偷偷跑去园子里摘香瓜和黄瓜。

喜儿又叫二郎尝尝香葱烧饼。二郎把一个一掰两半,给小金毛一半,小金毛别过毛脑袋往竹筐里看。二郎好笑:“也不知你是精还是傻。一样的。”

喜儿掰个梅干菜饼,一半给二郎,一半给小金毛,小金毛这次伸爪子了。

金宝摸摸小金毛的脑袋:“知道挑食?不错,不错,越来越像人。多吃点,以后给喜儿奶和沈爷养老送终。”

二郎心说,我给它养老送终啊。

金宝没使劲,跟挠痒痒似的,小金毛以为金宝跟它玩儿,还配合他蹭蹭他的手。饶是金宝知道小金毛很乖,也不禁惊叹:“好乖啊。”

稚奴一脸得意:“我的乖弟弟。”

喝水的几人差点互喷。

青雀瞪他弟:“有的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我讨厌哥哥!”稚奴气得大声喊。

二郎耳朵疼:“想打架还是吵架?打累了吵累了再过来。”指着门外,请他们出去。

大的小的都不闹了。

钟子孟几人都是干活能手,小半亩地也就半个时辰的事。小薇把面絮汤煮好盛出来晾的刚刚可以入喉,钟子孟几人回来洗漱。

此刻太阳已落山,但西边仍然布满红霞,离乌漆墨黑还得有小半个时辰。喜儿就问大姑姐要不要做几个菜。

沈伊人又累又热只想吃点清淡爽口的:“摘几个瓜吧。饼里有菜,面汤里有蛋,可以了。”

李恪不由得想起他晚饭吃的少也有鸡鱼肉蛋各种蔬果。李恪也意识到了百姓之艰难。

二郎和喜儿拎着篮子去摘瓜。小金毛想跟上,又想在院里看热闹,瞅瞅这个又看看那个,以至于注意到它的人都从一张毛脸上看出纠结。

二郎快到门外,有为高声喊:“舅,等等你毛儿子。”

喜儿回头,小金毛四个爪子跑过去。喜儿弯腰冲它伸手,小猴子用两条后腿撑地,喜儿就这么牵着它走。小猴腿短,喜儿走走得慢,小金毛跟上她不费劲,以至于到园子里它也没想过爬着走。

二郎摘个香瓜叫小金毛抱着,随后小金毛跟在二郎和喜儿身边抱着瓜回家。

在东边插秧的人都准备回家了。有人到钟家门外碰到二郎,叫住小金毛,冲它伸手:“你的瓜给我尝尝。”以防小金毛不懂,说话的村民眼睛盯着瓜。

小金毛楞了一下,明白过来朝院里跑。

小猫小狗都知道护食,小金毛护食,村民一点也不奇怪,但还是被小金毛的反应逗笑:“二郎,你家金毛是母猴还是公猴?”

二郎:“公猴。”

“明年你该当爷爷了。”

二郎摇头:“不会的。要么被母猴撵回来,要么一去不回。”

村民很是意外:“你想过?养了两年就这么跑了不心疼?”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二郎豁达着呢。

喜儿决定给小金猴喂点玉佛空间水。玉佛空间水能让桃子变甜,樱桃长大,说不定也能叫小金毛恋家——无论跑多远都记得回家的路。

喜儿扯一下二郎:“姐姐和姐夫还等着呢。”

村民看到二郎拎的黄瓜和香瓜,又转身向东去。这次不是往南下地插秧,而是往北去村里给的荒地里摘瓜。荒地里石头多,无法犁地种庄稼,村民用锄头种菜或瓜。也有人想过种果树,但只是想想。他们不如喜儿手巧,种出的果子便宜,不如收拾几年留着种庄稼。

翌日上午,金宝一家三口和沈伊人、钟子孟和陈冬日吃完早饭,看天色已过巳时。喜儿叫他们歇着去,中午都在东院吃。

沈伊人:“昨儿做半天饼不累吗?”

喜儿昨天得做满满一竹筐饼。小薇烧半锅面絮鸡蛋汤,汤里放了十多个蛋。饶是这么多东西,也被两家吃光光。

陈冬日打嗝了还有点意犹未尽。小薇数落他早晚吃成大胖子。恰好杜如晦很想吃胖,帮陈冬日说:“能吃是福,胖点人精神。”

喜儿朝二郎肩上一巴掌,拍的很响,二郎身体习惯差点给她一手肘。得亏他潜意识里认为四周没危险,身体反应慢:“干什么?”

喜儿没有回答:“克明兄,二郎胖吗?气色好吗?”

杜如晦看一下二郎,精瘦精瘦,气色极好,稍稍打扮跟意气风发少年郎似的:“二郎气色好是因为他日日习武。可是你不能忘记多数人不习武。”

“那你想气色好吗?”喜儿又问。

杜如晦的直觉告诉前面有坑,但他好奇还是点头跳了。二郎跟喜儿不愧夫妻多年:“明天起,克明兄,跟我去山边习武。”

杜如晦忙说:“饶了我吧。早晚各练一次,回来沐浴,还不够我进寒气着凉的。”

话再说回来,喜儿留金宝一家三口可不是白吃的。宁氏腰里有点钱也舍得了,而她累得也不想做饭,她到家换掉湿漉漉的衣服回来,手里多一只公鸡。

李恪好奇地问金宝他家养了多少只鸡。

金宝叫他小叔回答。

李恪这些天跟有为同睡一张床,有为把他当兄弟,不怕他多想:“因为你们每年都来避暑,我大哥大嫂知道你们得吃肉,每年春天都养几只小鸡仔。”

李恪顿时很不好意思。

有为:“给钱的。”

金宝点头:“除了我娘拿来的。”

喜儿接过鸡问宁氏家里有没有四五年的老母鸡。宁氏点头。喜儿叫二郎回屋拿钱拿秤。几个少年在棚下,听到堂屋里的话,有为冲李恪道:“听见了吗?”

李恪走到院子里往四周看看。有为问他找谁,李恪低声说:“冬日姐夫。”

有为朝北看一眼:“回家歇着去了。”

李恪不怕陈冬日突然出现,回到棚下低声问:“父皇母后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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