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邓莎莎在天色还有些灰蒙蒙的时候,就轻手轻脚地离开。
安瑶醒过来时看着桌子上摆放着的日历,目光落在被圈起来的8号上,想起昨晚临睡前莎莎说的话。
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
安瑶心跳逐渐加速,心里涌现出强烈的冲动,想再试一次。
她不甘心,也不愿意嫁给邵怀瑾。
……
上午接近十点。
安瑶站在博御集团大厦楼下,微仰着头看向眼前这座设计充满科技感的、冷冰冰的大楼,心脏怦怦乱跳。
这是她第二次主动到这里。
博御集团顶楼。
电脑里正播放着一段视频,正是昨天安瑶和程鑫在酒楼里纠缠的监控录像。
邵怀瑾看完,关掉视频。
大厦一楼。
安瑶再次走到服务台。
前台赵秋容正在喝水,抬眼看见走过来的安瑶,差点被水呛住。
她猛地站起来,满脸兴奋。
安瑶看了她一眼,总觉得怪怪的,小声说:“你好,我想见你们邵董。”
“我懂,我懂!”赵秋容压低了声音,“您想要给邵董一个惊喜嘛。”
安瑶一愣,刚想说不是,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赵秋容拨打了董事长内线电话,得到明确的回复后,挂掉电话道:“安小姐,邵董让您上去。”
安瑶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
电梯里。
安瑶想到等会要和邵怀瑾谈的事,心脏控制不住“咚咚咚”的加速。
她喉咙吞咽几下,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反复几次,以此来平复自己紧张到手微抖的害怕心情。
电梯门停在顶层,缓缓打开。
张正已经等在外面。
看见安瑶,他语气温和道:“安小姐您好,邵董正在开会,您大概需要等二十分钟。”
安瑶被张正带到邵怀瑾的办公室,和上次一样进了他的私人休息套间里。
而这里,已经备好了点心和饮料。
安瑶随意看了眼,发现都是她爱吃的点心和水果。
她安静地坐下,没有碰这些吃食,满心里想的都是一会要怎么和邵怀瑾谈取消婚约的事。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安瑶愈发紧张忐忑,但是心里没有半分退却的念头。
她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当听到开门声时,整个人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邵怀瑾推开门进来。
安瑶看见他,心里没有来的觉得心虚,下意识往前两步,呐呐道:“你忙完工作了。”
邵怀瑾坐下,抬眸。
明明刚刚在等他时,她已经在心里模拟了无数遍要怎么开口和他谈取消婚约,可是此刻看着他,安瑶脑袋却有些空白。
她的唇几次微微张开,那些话就是说不出来。
邵怀瑾开口:“过来。”
对于他说的话,安瑶的身体都是出于本能的顺从,几步就走到他面前。
邵怀瑾把她抱入怀里,等她主动坦白昨天和程鑫见面的事。
他没有说话,安瑶也一时没敢说取消婚约的事。
整个休息室都安静下来。
良久。
邵怀瑾耐心告罄。
他一根根抚着她纤细的手指,道:“安瑶。”
安瑶心脏瞬间提了。
他喊她“安瑶”,证明他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可是,她还没有提取消婚约的事,他为什么会不高兴?
邵怀瑾亲她的唇,“我上次说过,我的忍耐有限度,最后一次允许你为其他男人哭。”
安瑶愣愣地看着他,脑袋一时没转过弯。
邵怀瑾捏住她的下巴,“你有没有乖乖听话,嗯?”
安瑶有些糊涂, 没怎么听懂邵怀瑾话里的含义。
对上他视线的刹那,她就感到生理性害怕肩膀微微颤抖。
邵怀瑾的心情,似乎比她以为的更加不好。
安瑶心里很茫然, 完全猜不透他的想法。
她满脸小心翼翼道:“我一直都有乖乖听话的呀。”
每天都听他的话老老实实跑完800米, 跑完后给他发照片。
邵怀瑾只看着她。
这个时候, “取消婚约”的事完全被安瑶压在心底里。
她太害怕了。
邵怀瑾的眼神看起来黑沉沉的, 真的很不高兴。
可是, 为什么呀?
安瑶疯狂回想, 还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错事。
她坐立不安,道:“你怎么了?”
她的话刚说完,突然感觉右手小拇指的指节骨微微一疼。
安瑶脸皮微抖,低头果然看见他正捏着自己的小拇指。
她的手下意识往回缩,几次都没能把手抽回来。
并且, 指节骨的痛感在一点点加深。
“邵、邵怀瑾……”
安瑶声音发颤,眼神畏惧。
他的力气这样大,她怕极他突然把她小拇指的指骨捏碎掉。
邵怀瑾松开手。
安瑶顿时像捡回一条命似的,十根手指头紧紧绞在一起。
邵怀瑾目光微移,落在她的眼皮上。
他抬手,指腹轻抚着她薄弱的眼皮,淡声道:“昨天和程鑫见面了?”
安瑶僵着脸,点头。
邵怀瑾:“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安瑶眼皮被他摩挲得微痒, 害怕道:“放、放在心上,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有放在心上。”
邵怀瑾语气平静道:“我给你两分钟, 把昨天的事从头到尾交代清楚。”
安瑶磕磕巴巴道:“我、我和弟弟还有莎莎去吃饭,中途、中途去洗手间就遇到他了……然后、然后说了几句话……”
她吓得有些语无伦次, 颠三倒四的把话说完。
安瑶的话停下后,休息室里又变得安静。
此刻, 她终于确认了一件事,邵怀瑾真的知道了,知道她喜欢程鑫。
心底的秘密被他知晓,羞耻感几乎要将她淹没。
“安瑶。”
半晌,邵怀瑾冷淡的嗓音又响起。
安瑶心里到底还是对他的害怕占了上风,忍着羞耻和难堪看着他。
邵怀瑾一下下轻抚着她的眼睛,“昨天有没有为他哭?”
“没、没有,”安瑶赶紧摇头,“我昨天没有哭。”
“安瑶。”
安瑶听到他喊她的名字就头皮发麻,像读书那会在课堂上突然被老师点名一样。
她紧张道:“我、我在。”
邵怀瑾抬起她的脸,和她对视。
“我说过,在程鑫结婚那天是你最后一次可以为其他男人掉眼泪。”他语气冷静地陈述,“之后,你若是再敢为其他男人伤心,结果不是你能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