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之子
陆雪名不发一言,喻俏只能自己靠近湖边去验证猜想,她一边小心翼翼地避开泥坑,一边地絮叨:“刚进林子时,我还听到虫鸣和风声,可现在,你听——什么声音也没有。你再来看湖水,那一大团,是云影吧?可我们头上这个天有云吗?”
陆雪名被她说动,抬头去看天,又发觉受骗——天se暗沉得要命,哪里看得清有没有云。喻俏憋笑,“天se这么暗,连云也看不清,这湖水怎得还能映出云影?唔,不知道能不能映出你我的影子,陆道友,你快过来照一照。”陆雪名被她戏耍一回,当下便不为所动,喻俏只好跑过来拽他:“快些出去吧陆道友,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
她力气大得惊人,拽着陆雪名直直往湖中跳,陆雪名猝不及防地随她坠入水中,在瞬间又被她拽出水面,就听到耳边再次出现了风声——
风声、虫鸣声,还有树木枝叶轻微的摇动声……陆雪名心知已脱困,他挣开喻俏拽着他衣袖的手,飞快扫了一眼和自己一样shill的小苗nv,她手里那盏夜灯经水一趟居然还亮得晃眼。
喻俏化解了幻境,心中不免有些得意,索x提灯走到陆雪名前面,将一把小腰扭得千娇百媚:“陆道友,你且小心吧,这大约是上古镜妖的造境,寻常人ga0不到手,黑市里也是天价,绝不是十万山能有的东西,有人费好大心思整你呢~”
少了g扰,长明夜灯的魂火又恢复了指引,二人顺着指引兜转片刻来到了一处石洞,终于见到失踪的四人——
这石洞并不隐蔽,向来作为修士们采猎时避雨之用。此刻石洞里静得很,只有壁上的火把“哔哔剥剥”地响着。膝上横琴的乐修,坐在石桌上,似笑非笑地望着他们:“来得再慢些,我都要带人回去了。”他身后三人躺在地上生si不知。
“常师弟,真叫我意外。”陆雪名面se冷然,声音带着一丝沉痛,手上拔剑的动作倒不见分毫迟疑。
“装模作样,”常清思哂笑道,“这回我信了,你还真是个位面之子——昆仑十二峰,上三、中三、下三多少俊杰,偏偏叫你这么个下三之外的贱籍成了这一代剑道首徒……窥天剑百年不鸣,天才如谢莲痕也无可奈何,却偏偏选你做了主人……聆剑山庄到这一代只剩这么一个nv儿,不忙着招赘,反上赶着做你无情剑道沾不得身的道侣……连遇着天克剑修的大妖幻境,也有个身怀nv娲血的苗nv替你破幻,啧!怎么说呢,真是天道不公啊。”
他说着还大摇其头,念诗一般长吁短叹。谁知话音刚落,忽而站起身砸碎瑶琴,接着竟从碎裂的琴身里拔出一把短剑。一个乐修生si关头把吃饭家伙砸了,喻俏看呆了,陆雪名的面无表情里也透出三分迷惑。
“你可知这把剑叫什么?”常清思随手挽了个剑花,又珍视非常地将剑横在身前打量。
陆雪名自然不理他,喻俏只好捧场地应声:“叫什么?”
常清思对着她一笑,温声道:“叫‘长恨’。”
喻俏借灯火仔细瞧了他一番,出于采jg的习惯品鉴起来——虽然疯了些,但居然十分俊美,不过,他不会准备拿短剑和剑修拼命吧?那还不如自刎来得舒服点。喻俏又转头去看陆雪名,要不怎么说人外有人呢,美人最怕和美人b,这一b,陆雪名确实更好看些……
她看不懂这乐修的把戏,心里只剩胡思乱想,她猜陆雪名此刻大约也是0不着头脑——他手中拔出的剑,迟迟未动。
陆雪名的余光,一直落在躺倒在地的曲灵然身上,那娇小的少nv双目紧闭,面se酡红如醉。猜不出常清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终于不耐烦,问道:“常师弟,你有何恨?”
“好不要脸,谁是你师弟?”常清思说着豁然出手,狂笑道:“我之所恨,正恨你这j1annu占尽风光!”他一个乐修竟有不俗的剑势,挟风裹雨般劈面而来。
陆雪名不闪不避,y接三剑,常清思握剑的手脱力地抖,还待强撑却见眼前涌现一片湛湛月光……
“恨什么都无妨,常师弟,今生太短,来生提剑寻我。”陆雪名说罢,剑也未收,擦肩越过他去查看地上那三人。
喻俏呆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常清思的剑已脱手落地,在深夜的山洞里,摔出空寂的脆响。他双手捂住脖颈,似乎还在努力说什么,可张口,嘴里与指缝一样,只有涌流不尽的鲜血。徒然挣扎片刻后,他重重摔倒在地,si透了。
杀人如切菜一般,这就是剑修吗?喻俏有些悚然,提着的夜灯不知何时熄灭了。怪不得他猎杀那些小妖时,眼都不眨,喻俏一阵反胃。见识了陆雪名的本事,她当下开始怀疑这次采jg路线的选择。
正在她魂游天外的时候,石洞里传来了nv子的sheny1n,既y且喘,娇neng诱人。喻俏本打算跑路的腿忽然迟疑了,甚至想走进几步看看清楚——刚杀完同门师弟欸,陆雪名不会就这么去伺候nv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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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昆仑十二峰,实际是上四、中四、下四,其中上三、中三、下三是内门,三等峰又均有一峰收容外门弟子,共十二峰,外门弟子大多出身贱籍。陆雪名入门时正是下三峰外门弟子,属于最底层。
丑时已过,石洞外夜se沉沉,万籁俱寂,已是静到极致。石洞里却溢满了曲灵然压抑的sheny1n喘息,生动又缠绵。
曲灵然本就生得娇俏,此刻软倒在地蜷成小小一团,一张巴掌大的绯红小脸上香汗淋漓,饮醉沉眠般g人。喻俏一边替她诊断一边也被她喘得有些把持不住,等在一边的陆雪名,脸seb夜更黑沉。
“陆道友,你叫我再诊十遍百遍也是徒劳,她又不av子,有心无力,我解不了!”喻俏有些麻木了,她要是知道陆雪名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人,她刚才就不该多嘴道破曲灵然身上的痴心蛊。
痴心蛊,中蛊的人,要么情痴要么智痴——得人搭救则情痴,不得人救则智痴,情痴不过要缠搭救的人个把月逞逞yx,智痴则是被蛊毒毁了头脑痴傻如婴孩了。苗人没甚贞c俗念,痴心蛊于他们而言不过是捉弄人的小花头。
喻俏以为曲灵然有正儿八经的道侣在侧,这痴心蛊于她而言不过就是一剂春药,痛痛快快做上几回便化解了,自不当一回事。她瞧这小nv子顺眼,这才在觉察端倪后,热心将实情告之了陆雪名,却没想到此举反害苦了曲灵然——陆雪名修的是无情剑道,他迟疑许久,大约是不肯泄元yan荒废一身功力。
石洞里烧了大半夜的灯火,此刻微弱得像只困乏惺忪的眼。陆雪名利剑般笔直地戳在石洞中央,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一地或si或伤的同伴,背光的脸上隐约透出点y郁:“蛊术,不过是苗人的把戏。”
喻俏正蹲在地上查看煎熬到浑身战栗的曲灵然,听此一句忍不住白眼,嗤笑他:“我不同你这冷漠无情的小人计较,我只告诉你,你若不愿意,就把这两个男修摇醒。最迟再过一炷香,这姑娘蛊毒发作入脑,你就是把nv娲大神请来,也救不了!”
喻俏说完见他依旧无动于衷,索x自己跑过去,准备摇昏迷在一旁的辛湛和另外一个青衣男修。她走近了才发现,那青衣男修面se青灰,早已si了多时了。好在辛湛的呼x1还算平稳——药修们积德行善,果然运气b常人好些。喻俏心里叹他有yan福,正yu开口唤他,谁知她的手还没碰着辛湛的衣角,就听得一声清脆的剑鸣——
陆雪名面若寒霜,冷冷道:“滚远些。”话音落,雪亮的剑尖在喻俏脖子上轻巧掠过,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