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发情了先找老婆呀
清楚牠是怎麽移动的,只留下一道蓝se光带後就消失了。
别说爸爸妈妈了,其实奇芷宁也没看过滚滚这种模样。牠一直安分待在她的房间,她的视线范围里。情绪稳定,态度悠哉倨傲,甚至常让她有种自己是不是正在被牠鄙视的错觉。
欸?牠到底跑去哪了?
奇家四口愚蠢的在客厅里翻来搅去,最後在艺术灯上找到了牠。滚滚在白炽光下亮着眸子俯瞰他们,不知为啥,奇芷宁觉得那种俨然被高等动物睥睨的感觉又跑出来了。
她呆呆地张着嘴仰头凝视牠,老爸已经开始四下张望有什麽能拿来捕捉牠的工具。她垂下肩,认命地面对自己t0ng出的篓子,朝着上方招招手说:「过来,滚滚,来我这里。」
阿凡达se的奇妙小动物纵身一跳,向她俯冲而去,nv孩张开双手稳稳接住。滚滚仰头看她,「嘎。」
她抱着牠哆嗦地看着沉默的家人们,捋了捋牠的毛,营造滚滚其实很乖巧温驯的形象後,试着冷静提议:「滚滚只是一只还没受过教育的小恐龙,我会好好教导牠的,这次可不可以……先放过牠呢?」
天真愚蠢的「小恐龙」三个字成功为奇芷宁迎来空前绝後的家庭灾难──她被老妈用空气拳海扁一顿,被老爸断绝了两个月的零用金,被血溅山河的哥哥骂狼心狗肺,最後滚滚还被爸爸五花大绑关进只戳了两个洞的纸箱里,彻底失去自由。
依奇芷宁对滚滚本身战斗力的观察,她觉得纸箱是关不住这只猛兽的,滚滚的爪子只消扒个两下就能把天牢撕成碎片啊。但看老爸这晚折腾下来也累了,她也就不好意思再打击他。
滚滚被关了好几天,爸爸妈妈连吃的也不给牠。奇芷宁只好趁其他人都不在时,偷偷地把攒下来的早餐午餐和晚餐与点心,透过纸箱上那两个小小的洞喂进去给滚滚。
爸爸好坏,洞打得这麽小,实在很不方便她塞食物,她偷偷00的拿起美工刀,一天一天每天将它割大一点。
有天她挖洞挖到手酸,心力交瘁地问小恐龙:「你想走吗?还是我把你放了,让你回去大自然里,怎麽样都好过没有尊严的囚禁?」
真正的ai是放手,让牠自由,这个道理她在上看过。
在一阵沉默凝视中,牠对nv孩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奇芷宁心底咦了一下,莫非滚滚不但都听得懂她说的话,还拥有省思能力及自我意识?
有天她不小心失手,把洞挖得太大,纸箱整个破了。牠看着那个出口,对上少nv惊呆的表情,继续规规矩矩地坐在里头,也没有半点想逃的意思。
这缝挖得太大了,奇芷宁只好拿了卷封箱胶带回来,自作聪明地把裂痕补起来。
「你真的想继续待在这里?那以後爸爸如果把你放了,你还会随便乱咬人吗?」
牠倏地露出怒se,鼻孔不停喷吐热气,喉间发出阵阵低呜,见她愣愣望着牠,似乎也不明白牠怎麽了,才缓和神se,翻了个身背对她,不再理会可ai的小主人。
奇芷宁也不纠结,拍拍箱子,站起身来,走了。
爸爸和妈妈看滚滚连续多天都很安分,又听nv儿天天在一旁替牠澄清牠是只多麽乖巧懂事贴心的小可怜,若不是受到惊吓,才不会出於防卫无缘无故咬人。
奇芷宁义正词严嚷着:「只要我们不伤害牠,滚滚不会伤害我们的!」
爸爸拿着手电筒和一支铁钳,撬开滚滚的牙关,仔细探照一番後说:「滚滚的牙好利呀,牠是只天生的猛兽。」
老妈跟着伏在旁边看,说这麽锐利的东西如果拿来开罐头应该很好用,毕竟不是每个牌子都有出易开罐啊,也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切断披萨,可以的话改天她上烘焙课时想把披萨带回家,用兽齿切成喜欢的大小形状。
「啊,我想到了,兽牙造型这麽别致,把它做成钥匙圈,随身挂一个在包包上,遇难自救时还可以拿来作破窗器或逃生锤用呢。」
老妈勤俭持家,思想上也b较务实,已不停地想着该如何将东西物尽其用。奇芷宁望着老爸,老爸望着宝贝nv儿,他们又同时看向纸箱里的小兽。滚滚露出一种很厌世的表情,翻了翻白眼。
奇芷宁突然感觉很对不起牠。
奇爸爸看着奇妈妈,「所以,你想要?」换来奇妈妈郑重点头。
对太太百依百顺的男人转头看着nv儿,晓以大义:「你哥那天的样子你也看到了,谁也无法保证滚滚不再伤害人,我们总不能等憾事再次发生才来懊悔。爸爸不会阻止你养宠物,但我也必须让所有人处在一个安全的状态,你明白吗?」
奇芷宁似懂非懂地应了声。
这出血腥闹剧最後以滚滚被强行拔掉所有牙齿和利爪,放出纸箱告终。
那时的奇芷宁还不大明了,爸爸这个举动对猛兽来说意味着何种奇耻大辱,让牠丧失了何等尊严。拔牙时她只顾着蹙紧眉心在一旁担忧爸爸会不会被滚滚弄伤,也忘了关怀降临在滚滚身上的痛,就这麽眼睁睁的看着老爸用钳子一颗一颗的把沾满血的尖锐兽牙y生生连根拔起,锵的一声扔到了罐子里。
她亲眼目睹爸爸对她口口声声说会ai牠养牠照顾牠一辈子的滚滚做着残酷的事,而不发一语。滚滚却只是望着小主人,不发出任何声音,被动承受。
後来滚滚真正成为奇家的一份子,奇恩则是伤好就忘了痛,他成了最喜欢亲近滚滚的人,有时还自告奋勇带着牠一起进浴室洗澡。
偶尔奇芷宁经过浴室,会听见里头传来哥哥低级的笑声,她怀疑哥哥对滚滚说了什麽带有颜se的话,但每次问,奇恩都说没有。
虽然有点担心哥哥把滚滚带坏,但滚滚毕竟是一只小宠物,和人类总归是不同的,想着想着奇芷宁也就放心了。
也还好,滚滚的兽齿後来统统都长回来了。
奇芷宁每天都很忙,不只上课,放学後往往还得补习,有时假日会跟胡孜孜去街上逛。背着包包离开房间前,滚滚总是沉默地望着她,让她心生不忍,总觉得自己是个抛弃牠的坏主人。
大多数的时间,滚滚脾气很好,也很安静,鲜少发出粗哑的嘎声,在饲育牠一段时间後,奇芷宁便有了将牠带出门放风的冲动。
人关在屋子里久了都容易生病,一天到晚闷在家里呼x1不到新鲜空气的动物实在太可怜了。
那段时间里,这个念头始终萦绕不休,某天出门前奇芷宁乾脆心一横,把牠抓起来塞进包里,快乐地出门去了。
那天坐在小河边,她把滚滚放在腿上,和胡孜孜谈了一整个下午关於恐龙之我见。
隔天胡孜孜上学时拿来一盒人t彩绘颜料送她,小声附在她耳边说话,建议奇芷宁替滚滚化个妆作为掩饰,盖掉牠过於显眼的毛se。她说,这样可以避免掉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奇芷宁觉得很有道理,回家翻箱倒柜想找好东西回送好朋友。正好哥哥去她房里,意思意思叩叩两下敲了大开的门板,没好气地问她成天乒乒乓乓的到底在g嘛?
奇芷宁扭过头,非常认真地看着少年,「哥,你听过一句成语吗?」
「什麽?」
「阮囊羞涩。」
「说人话。」
「借我钱。」
他靠在门边,懒懒地双手抱x看着妹妹,「借钱做什麽?」
nv孩理直气壮道:「买东西送胡孜孜啊。」
少年挑起一边眉唷了声,「好朋友生日了啊?你怎麽没提早准备?」
她摇头,别扭地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