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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西西弗斯的镣铐

 

毫无意识的沉睡,就像是在一艘远洋巨轮上航行,漫无目的,没有边际。昏迷中她回到了tion家族的祭台。她曾经来过这里很多次,亲眼见证了许多重大的祭典和仪式。但这一次,暗黑se的祭台让她心生恐惧。她驻足在远处不敢上前,似乎那处祭台会吞噬一切。

不知道站了多久,她开始觉得双腿发软。疼痛从脚踝扩散到大腿,紧接着蔓延到大脑。她跌倒在离祭台几步之遥的石墙边,浑身瘫软。恍惚中她察觉到有人捧起她的脸,往她嘴里滴了一滴什么东西。

凤凰眼泪。

她下意识地瞪大了眼,流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但是痛楚却让她眼前一片漆黑。

凤凰眼泪,b她正在熬制的回魂汤剂效力强大了不止一百倍。回魂汤剂固然一滴难求,但只要魔药师本人足够强大,财力足够丰厚,能够得到那些匪夷所思的原材料,就总有办法炼制出来。可凤凰眼泪却是可遇不可求的。

生命力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身t里。脚踝处传来的剧痛也被凤凰眼泪治愈。她缓缓合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她已经成了那个被吊在祭台上的人。她手腕被锁扣缠住,脚踝上也拴着金属镣铐。那镣铐不像铜也不像铁,是一种她很难分辨的原材料,却坚固无b,硌得她皮r0u生疼。

“那么,catboleyn小姐——”

老迈的声音拖长了音调,念叨着她从前的名字。

是谁?

她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状况。

“我们再试一次。toarvoloriddle,或者——我们常说的——voldeort,是你的什么人?”

我的生命之光,我的一切。

cat下意识想要这样回答,但大脑在感知到她答案的瞬间传递出一阵人类难以想象的剧痛。麻瓜把疼痛分成十个等级,而分娩是其中最疼痛的一种。如果说钻心咒像是把分娩的疼痛施加在全身,再乘上十倍,那么大脑里这种疼痛就堪b十个钻心咒的量级。cat在一秒钟内疼到晕si过去,随后又被祭台上的魔法强制唤醒,持续在清醒的状态中感受这种疼痛。

像是有什么人切开了她的脑g脑叶,就好像翻一本书那样随心所yu地翻检着她的记忆。那人在她大脑里挑挑拣拣,在不适当的地方穿cha上一篇生y的书页,看到多余的篇章又残忍地撕掉一部分,最后又在原本的纸张上用尖利的羽毛笔笔尖写下不属于那里的笔记。

对不起,对不起……

她向从前看过的每一本书道歉,向她做的每一处笔记道歉。她从来不知道翻书或是做笔记是那样痛苦的一件事。

cat浑身的关节都软成了一滩烂泥。祭台的镣铐固定着她的身t,她无法瘫软在地上,全身只靠几个不明成分的金属环吊在原地。按理说,被金属环磨着的地方应该很痛,但她已经感觉不到了。

“voldeort是你的什么人?”

现在,cat已经十分确信,是黑魔王大人残忍地杀si了elenaboleyn,也是他无视了自己还怀着身孕,蛮横、粗鲁、尖叫着命令她去si。她眼前一遍一遍回放着elenaboleyn凄惨的si状,那扎进母亲r0ut不断扭曲生长的七十七根钢钉就像是扎进了cat心里一样,让她心碎yu绝。

要恨他。要恨voldeort,这个恶毒的、无情的、残暴的人。

痛楚停止了。cat徒然地抬起头,尽管眼前一片漆黑,她还是试图看向前方。

“你不该这样叫黑魔王大人的名字。他在这个名字上下了咒,他会知道有人在反对他的。”

“我知道。”对方无不得意地说,“可是他追踪不到这里。”

“即便他现在追踪不到,我也一定会向他报告的。”

处在因疼痛而产生的短暂失明之中,但cat依旧感觉到对方变了脸se。他b0然大怒:“你!”

“我绝不会背叛黑魔王大人。我也不会如你所想地去恨他、反对他、谋杀他。”

cat高高昂起头颅,企图激怒对方,让他杀si自己。可是这个动作并没能坚持多久,她的大脑又陷入了那种剧烈的疼痛之中。她在意识清醒的状态下尖叫着承受这样的疼痛,但很快就被对面的人施了无声咒,再也无法用叫喊来发泄这种极度的痛苦。

“用毒药。”

cybele很想笑一笑,但她很快又笑不出来了。

如果黑魔王想要除去一个人,不需要自己动手,甚至不需要他开口,一个眼神就会有人前仆后继去办妥。实在到了需要他动手的时候,他也会用最g脆利落的方式解决。

所以,他根本就不会“命令”catboleyn去跳湖。

她以前怎么没想通呢……

她懊恼于自己的愚蠢,呆呆地看着voldeort。

这十几年的仇恨和愤怒,都只是一个jg心编造的巨大谎言。

她太蠢了。

柔弱的哑pa0,在绝望之中,除了任人摆布别无他法。一个简单的混淆咒,就能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再也不要回到那个时候了。

她空洞的眼神怔怔地望着voldeort,而后者回她以沉默。很难说清这个深沉的男人此刻到底是懊恼还是痛快。他没有再多追问什么,只示意cybele喝下那五瓶药剂,然后好好睡一觉。

在他走出办公室门、回到场地上去履行三强争霸赛评委职责之前,又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了cybele一眼,向她摊开手掌。

cybele实在是没有力气。她微微挪了挪肩膀,任由男人ch0u走了自己挂在手臂上的魔杖。

voldeort站在cybele的大脑之中,轻柔地翻看着她的记忆。摄神取念术他用过不下一万次,可是这是他。

他ch0u开手转过身,摁住起伏的心绪,重新回到远处那张扶手椅上坐下,听着cybele断断续续地辩解着:“他们b我恨您。我失去了理智,只有这一个念头——这种法术b夺魂咒要更加高深、更加复杂,一旦成功,效果是永久的。我想为您夺得tion家族的宝藏和法术,请让我完成这件事吧——再说,我母亲也是si于这种法术。您一直都赞同我找寻我母亲si亡的真相、一直愿意让我为她复仇的不是吗?”

“放任你自由行动太过危险了。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十三年前,你脆弱的大脑经不起一点拷问,泄露了我的许多秘密。”

voldeort依旧不赞同,可语气却明显软化了不少。

“我,我那个时候还算是个哑pa0,没有反抗的能力。”cybele辩解道,“我现在的大脑封闭术已经很好了!而且,我也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向他们泄露您的真实情况了……”

“哦?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从我们在苏珊娜·福柯办公室外遇见开始。”

cybele偏过头,苍白的脸上有一些不易被人察觉的红晕。她有些羞耻地承认,不敢面对voldeort那双看穿一切的眼睛。

如果不是在这种状况下,voldeort简直要愉快地笑出声来了。他重新站起身,再次走到cybele跟前,用曲起的食指指节抚0她瘦削凹陷的脸颊。

“你是我的仆人。从十三年前开始就是。我从来没有弃用你,以后也不打算这样做。从前——我不管是妖术也好,还是真心也罢,你的那些违逆,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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