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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斯上完课后就进了医疗翼,对方床位靠在最左边的窗户旁,视线越过半掩的床帘,马尔福正发愣地盯着自己垂放的掌心。
你要的东西。
马尔福扫了一眼,心不在焉地拿起了他要的笔记本。
“这是前天教过的内容,”布雷斯好心提醒,帮他往后翻到最新的位置:“这才是你要抄的东西。”
“行,谢谢。”马尔福接过摊好的笔记本。
布雷斯再次伸手:“你拿反了。‘
你怎么回事德拉科。气氛凝滞了几秒钟,布雷斯缓缓问:这两天看起来不在状态。
马尔福正在捏书页的动作一停,不过他很快毫不在意似地翻了过去,目光游离魔药课的内容上,那些字一个也没溜进脑海:没睡好觉而已。
你昨天也是这么说的,布雷斯若有所思:发生了什么事?
为了使自己看上去更真诚一点,他补充道:或许我能帮你。
显然这套说辞并不能赢得马尔福得信任,他嗤之以鼻:得了吧,帮我,你确定最后不会在幸灾乐祸后再说句&039;我也帮不了你&039;?
布雷斯对他透彻的理解深表遗憾:“你真了解我,不过凡事总有例外不是么,万一我真帮得上忙呢。”
也是。马尔福不自在地揉了揉肩,那儿的酸疼在此刻似乎格外明显,他扭着身子酝酿了一会儿,问:你有连续梦到过同一个人吗?”
当然,布雷斯回忆了一下,上学期的魔药课,最后那篇论文你记得吗,因为它我在图书馆泡了一个多星期,连续叁四天做梦都是斯内普和魔药材料。
噢,马尔福噎了一下,干巴巴地说:那可真是个噩梦。
所以你呢?布雷斯敏锐捕捉到信息:要说的和梦有关?
我梦到了一个女生。马尔福看上去有些迟疑,连续两天都梦到了。
谁?
好问题,他皱起了眉,头发被折腾到快和哈利一样乱,看得出他现在很烦躁:我忘了。
嗯布雷斯显然在这个问题上无法与他的纠结感同身受:人都不记得了还这么挂记,看来在你们身上发生了印象深刻的事情。
布雷斯:让我猜猜。
布雷斯摸了摸下巴:你们接吻了?
马尔福立即像是呛水一样咳嗽起来。
该死的。他耳朵尖泛起不明显的红晕。
只有这个吗?
当然只有这个,我警告你不要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声音逐渐上扬,瞪着眼睛,颇有几分气急败坏。
‘
我也警告你们最好安静一点儿,“庞弗雷夫人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带着不悦的情绪:“如果不想被赶出去的话。
马尔福一堆话被塞回了肚子,立即焉了下来。
不要激动德拉科,布雷斯看上去很平静,他随手拉了个椅子坐下,马尔福甚至从他表情里读出了一些扫兴,仿佛这件事情没有带给他足够的乐趣:你也到这个年纪了,梦到这些很正常。而且一个醒来都记不清的对象,要么她是你梦里幻想出来的,要么你潜意识里她压根就不重要。”
马尔福没有说话,这是个合理的解释,但他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不,”他努力地回忆着细节:“可是……”
布雷斯打断了他:“也许你只是缺个女朋友,德拉科,为什么不试试呢。”
马尔福立即非常认真地拒绝了这个提议:目前学校里还没有哪位姑娘配的上马尔福家族。
布雷斯发出一声轻笑:谈恋爱而已,又不是结婚,我相信马尔福先生不会阻止你体会青春的妙处。
似乎想到什么,他拍了拍手:你和潘西可以试试,她的背景很适合你,你知道的,她一直想当马尔福夫人。
马尔福“唔”了一声,正在思考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或许他真的需要找个女朋友。
毕竟连续做性梦对身体不好。更何况他并不讨厌潘西,和她相处也还算愉快。
“考虑好了吗?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我可以现在就让她跟你表白。”
马尔福干脆合上了书,撑着下巴,他现在被一些问题塞满了脑子,完全看不进去。
“再等等。”思考了一阵,他说:“让我再考虑考虑。”
“你的清纯让我吃惊,这可不像一个马尔福的作风。”
马尔福想到他那换女友的频率,毫不客气地认为自己配得上清纯:“马尔福通常会谨慎地对待一段恋爱关系。”
“真是可惜,没能在今天见证一对爱侣的诞生。”快到上课时间了,布雷斯却没有着急离开,他先在旁边空荡荡的床铺边绕了一圈,床位收拾的很整洁,如果不是微皱的被单,完全看不出来有人睡过的痕迹。
克莉丝汀呢,她不是和你一起住院吗?
谁知道呢。马尔福看上去毫不在意:腿长在她自己身上。
布雷斯眼中透露着失望:伤还没好就乱跑可不是件好事。
马尔福懒洋洋地调整了下姿势,靠在枕头上:这不正是时候吗,布雷斯,用你熟练的花言巧语关心她,爱护她,最好用公主抱把她抱回病床上再叮嘱她别乱跑。
哦,当然,他叮嘱:我由衷地希望你不要因为体力不支把她摔在地上。
你怎么对我有这种误解,布雷斯说,我可不会那种黏巴巴的追人方式。
是你自己说的:&039;女孩们需要无微不至的爱。&039;马尔福说:这是你上次和一位拉文克劳交往时的原话。
事实证明马尔福至少说对了百分之八十,因为没过多久布雷斯就转身去了图书馆——听说克莉丝汀昨天一上午都呆在那里。
至于之后的结果他就不知道了,马尔福并没有对自己朋友的感情事情表现出太多关注。
往后的几天克里斯汀都没有出现在病房里,庞弗雷夫人说她恢复的很好,已经不用再住院了。
马尔福也在医疗翼度过了一阵无所事事的日子,就连晚上都是一夜无梦的好睡眠,前几天做梦的记忆越来越淡,偶尔回想起来,也好像隔了一层石板,已经触摸不到当时悸动了。
就连当时的激动现在想想都让他感到奇怪——明明只是一个梦而已。
似乎真应了布雷斯那句话,这一切并不重要。
出院的那天早上,他量了量自己的手腕,感觉似乎胖了两叁斤。
刚进入礼堂,马尔福就看见自己位置旁边多了一个人。
克里斯汀今天没有扎高发型,散落的头发让她多了几分慵懒的气息,尽管穿着千篇一律的学院服,透澈的眼睛和无暇的肌肤仍能让她成为人群中的光景。
当布雷斯说话时,她会停下刀叉微笑着侧耳倾听,好像对他正说的话题有着浓厚的兴趣。
不知道为什么,马尔福心中忽然浮起一股怪异的感觉。
端庄,礼貌,还有矜持,这是所有注重教养的家族的女孩儿们的标配,但放在克里斯汀身上总让他感到不适应。
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种莫名的烦躁。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但他自认为与她算不上很熟。
所以这些不明所以的复杂情绪被马尔福强压下心头,并归因为对方刚刚和一位的格兰芬多泥巴种进行了友好的眼神交流。
作为斯莱特林,这像什么话。
“管好你旁边的人。“马尔福不悦地戳起了一个土豆:“瞧瞧她看格兰芬多的眼神,就差要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