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节
哪怕是传说中的神与佛,可也都有着‘法宝’‘神兵’的。
这门神通,介绍虽然寥寥,但他看着,还是不免有些怦然心动。
【拓印中……】
【……拓印中……】
【……拓印中】
魁星位阶图,嗡嗡鸣动,鼎壁之上,其上的字眼不住的闪烁,显然一时半会,是无法结束的。
“不急,不急……”
杨狱强压下心中躁动,手捧那口青龙偃月刀,开始细细观摩。
有着那枚玄英珠助力,他此时还可炼化一件食材,甚至还有余,只是,他还是倾向于留下一次炼化的机会。
这次机会,是他留给魁星位阶图的。
是否尝试炼化这张食谱,他很犹豫,三件食材虽还缺了一件,虽然可以尝试炼化,但失败的后果是他无法承受的。
按照徐文纪那本道果杂谈上所说,一旦道果炼化出现岔子,那后果,可比走火入魔还要凶险无数倍。
按着他的说法,炼化成功,或是走上‘神、魔、仙、佛’的道路,可一旦失败,怕不是就要成为无思无觉的魑魅魍魉……
“青龙偃月刀……”
杨狱轻轻抚摸着这口大刀,现世里,他是绝迹没有这种机会的。
这口刀,单论材质,比之他那口十步一杀剑,也只好了半筹而已,可那只是品质,两者的重量,差了十倍都多。
耗费自然也不可能相同。
“先是紫金吞煞宝葫芦背了锅,然后,又从她身上薅到了这般多的神功秘籍……要是哪一日被发现了……”
突兀闪过的念头,让他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那女人,可疯的很……
……
……
砰!
泛着青光的大刀重重拄地,荡起的气流扩散,掀起大片的灰尘。
远处天边已渐渐泛光。
裕凤仙已在演武场上挥洒了半夜,至此时,方才停下。
几个侍女在一旁站了半夜,见她停手,方才松了口气,端着铜盆热水、药膳、早点上前。
“小姐,歇一会吧,您伤还没好呢。”
闻着空中飘荡的淡淡麝香,几个侍女都颇为心疼。
“不想吃,没胃口。”
裕凤仙木着脸,心情差到了极点。
“药膳总归要喝啊,伤势太严重,岂非要耽搁您的练功进境?”
还是绿衣侍女机灵,知道怎么哄自家小姐。
听着这句话,裕凤仙才勉强喝下了药膳,可仍是有些闷闷不乐。
“胜败乃兵家常事,那冀龙山已是换血大成,又有神通傍身,小姐您没拿下他,也在情理之中……”
绿衣侍女搬来了椅子。
“难道在你的心里,你家小姐是个输不起的人?”
裕凤仙白了她一眼,坐下,单手托腮,愁容满面的看着挂在偃月刀上的红葫芦,牙有些痒痒:“老娘自忖天资也没这么差,怎么这破葫芦,就连半点反应都没有?”
看着晨风中摇晃的红葫芦,裕凤仙有些怀疑人生。
她出身很好,早在娘胎里,父母就给她灌了不知多少天材地宝,出生之后,一路突飞猛进,年不过二十,已换血十二次。
若非她非要凝练‘不败天罡’,在三年就能跨入筑基第五关。
习文练武,她几乎都没遇到什么挫败。
直至遇到这枚红葫芦……
“这……”
绿衣少女这就没法接话了。
类似的话,她都听了不知多少遍了。
“有时候我都怀疑这葫芦是假的……”
裕凤仙忧愁不已,连连叹气:“依着钦天监的说法,潮头将至,传说中的天海界都快开了,要是没个道果,老娘怕不是要掉队……”
毫无形象的抓着头发,只要想想自己要落后他人一步,裕凤仙就接受不能。
“小姐,要不咱们还是求助府里?”
绿衣侍女试探着询问。
“不行!”
裕凤仙断然拒绝:“要我求‘张灵峰’绝无可能!”
“怎么能说是求呢?”
绿衣少女苦口婆心:“老王爷最心疼小姐,或许早就为您准备好了也不一定……”
“爷爷……”
想起自家老爷子,裕凤仙态度顿时软化了下来。
“算了。”
想了想,她还是拒绝了:“算算时间,东厂那伙太监,也该来了。”
黑山城之事,她上报都一年多了。
奖赏之类,也该下来了才是。
道果不同于武功,是不可能任由翎鹰传送的,来接这枚道果的人,或许已到了路上了。
“那听您的……”
绿衣侍女顺从的点点头。
“道果没能炼化,还许出去这好些东西给那小子……”
伸手将那紫金葫芦攥在手里把玩,裕凤仙不甘心的叹了口气:“赔了呀!”
余波
晨辉破晓,日头照常升起,不因任何人与事改变。
漫长的一夜过去,惊慌了一夜难眠的青州百姓们试探着走出屋子,惊奇的发现,城头烽火已熄。
街道各处都有衙役、捕快巡逻。
预想之中的兵荒马乱并未出现,前半夜的喊打喊杀声,好似一场幻梦。
只有各处倒塌的房屋、狼藉的街面告诫着所有人,那一场大乱的真实存在。
长留大寇冀龙山,伏诛了!
再然后,一个轰动性的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遍了整个青州城,引得一片哗然。
不少人纷纷前去城外,就发现大批的精悍贼匪被就地关押,更有不知多少尸体被运往乱葬岗。
有人拍手称快,也有人叹息连连。
比之代表强权的朝廷,被逼落草的痴情书生,明显更对某些人的脾气。
烟雨楼上,杨狱靠窗而坐,俯瞰着嘈杂的街道,不少衙役、捕快在奔走相告,安抚一夜惊慌的百姓。
短暂的半夜,暴食之鼎中的拓印仍未结束,也不知是否能够成功。
“阿弥陀佛。”
瘦黑了许多的戒色和尚与他相对而坐,双手合十,诵念一声佛号后,才开始慢慢吞咽窝头。
一日夜水密未尽,虽有武功在身,此时也是饿得紧了。
“半年就晒的这般黑。”
杨狱哑然。
以这和尚的武功,能晒的这般黑,显然是没天天窝在房间中诵念苦禅。
他变得黑瘦,比起之前,似乎也变得冷硬了些。
没有了之前的温吞,反而多了些凌厉的味道……
“黑了,心静了许多。”
戒色神色恬静,风吹日晒之后,他的心境反而更为自在,比之往日诵经还要舒畅许多。
“你是个好和尚……”
杨狱倒了杯酒,慢慢喝着。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更多的还是自顾自的吃饭,没多久,匆匆脚步声传来。
“杨,杨大人……这是您要的东西……”
铁峰有些怯懦,拘谨,言语间,更有些难言的敬畏。
人,仍是那个人。
职位,也仍是那个职位。
可他再无法眼前人的面前从容平静,甚至坐下,都不敢完全坐下,拘谨的好似面见方总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