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节
牛车摇摇晃晃进了村,到了沈家门口,方恬与叶玉竹夫夫都是大包小包拎着回家。
而沈泽兰也买了不少东西。
她兴高采烈地跑进跑出搬进屋。
至于老爷子,一早就在村口下车了,而叶天冬则是抱粥粥回房了。
等沈空青把东西搬进屋,他就把牛赶去牛舍。
结果路上的时候正巧遇上陈秋香。
“大青。”
“娘。”
陈秋香正与相熟的妇人说着话,见到沈空青,话也不说了,跟妇人摆摆手后迎了上来:“刚到?”
“嗯,冬儿和粥粥在家,娘你去看看他们。”
“好好好。”
陈秋香连连应声,她也数月未见哥儿与外孙,也十分想念。
脚步匆匆就往沈家去。
沈空青接着把牛关到牛舍。
回来时又遇上杜远志夫妇。
他们本就在村里,会遇上也正常。
小嫂子月份渐大,肚子也显怀了,走路挺着腰,杜远志在一旁小心呵护着。
沈空青看着他,就想到了他当时嘲笑自己和沈常山的模样。
当即啧了声。
两人是在岔路口遇上的,杜远志刚从孙大夫那出来:“回来了。”
沈空青问:“去哪?”
杜远志道:“小妹身子有些不畅快,去了趟孙大夫那。”
这可不是小事:“可有大碍?”
“没事,就是天气热,过几日就好了。”
“你多弄些开胃的给小嫂子吃。”沈空青有经验,传授给他。
“嗯,有空上我家喝茶。”
“好,你忙吧。”
三人错身分开。
到了家,沈空青还在门口就听到陈秋香的笑声,就没进屋,而是去了曲莲那边。
他们是早上回来的,到家这会午饭还没做,沈泽兰把东西收拾好就进了厨房帮忙做午饭。
“大哥,你想吃面还是喝粥?”
沈空青道:“我记得后院种了番茄,我去摘一点,一会做番茄炒蛋拌面。”
“那我先煮面。”
沈泽兰说着就忙活起来。
夏日是蔬菜最丰富的季节,瓜果也多。
后院种了一垄西瓜也结了果,青绿色的外皮,怯生生地埋在藤蔓中。
圆滚滚一个,只可惜还未到季节,还不能吃。
沈空青摘了十来颗又红又大的番茄,从侧门回去厨房,拿了三个出来,打了水洗干净,去找叶天冬。
“娘,冬儿,我进来了。”
房门开着,但沈空青在门口时还是先喊上一句。
进了屋,本该躺在床上的粥粥这会却在陈秋香怀里。
长辈思念外孙,沈空青能理解。
他拿着洗好的番茄过来:“给,填填肚子。”
“好漂亮。”
番茄的外皮红的仿佛要滴出汁水,确实引人垂涎。
沈空青递了一个给陈秋香。
陈秋香接过来,问他:“你爹娘在京城可还好?”
“上次回信无大碍,有老三照顾,想来出不了差错。”他在叶天冬旁边坐下。
陈秋香咬了口番茄,酸甜的口感在唇舌中绽开。
她嚼一嚼咽下,说道:“京城那么远,也不知茹姐习不习惯。”
沈空青笑道:“若是不习惯早就回来了。”
闻言陈秋香也笑了笑:“你们若是忙不过来尽管跟我说,我替你们照顾粥粥。”
沈空青只是应下:“多谢娘。”
“跟我客气什么。”陈秋香笑骂。
沈空青坐不久,他就是来送番茄,把手头上的吃完就得去厨房忙活。
他走之后,母子两又接着聊。
聊到最后,陈秋香是在沈家吃的午饭。
家里也只有她一人,叶石英和叶文元要傍晚才回,在家也是随便对付一口。
留在沈家,那是亲家盛情难却。
下午,叶天冬就在厨房帮着曲莲裹粽子,沈空青带着粥粥去串门。
他能去的地方也就是沈常山家。
沈圆比粥粥大半岁,已经是会爬的月份。
沈空青带着粥粥上门那会,沈常山就在地上铺了床破席子,让沈圆在上头爬,他在一边守着。
“大山。”
沈常山听到他的声音,撑着凳子站起身:“在呢,进来吧。”
沈空青这才抱着粥粥进去,他闻到了粽子香,方恬应该是在厨房煮粽子。
“几个月不见,圆圆都会爬了。”
沈常山笑道:“谁让你在县城待着都不回来,让我看看粥粥。”
沈空青就把粥粥转到他手里。
两人换着孩子带。
沈常山抱着粥粥逗,沈空青就坐在席子上逗沈圆。
沈圆许是经常被沈常山背着下地的原因,皮肤稍显黝黑,不似粥粥那样白嫩。
沈空青道:“日头那么晒,你别老是带着圆圆下地。”
“我都是早早出去,稍微一热就回来了,孩子可不似我皮糙肉厚,只是没办法,圆圆随爹,长得就黑。”
“有你这么说闺女的?”
“你看粥粥,这眉眼,跟冬哥儿如出一辙,白嫩白嫩的。”
对了,越长大粥粥的五官便越像冬儿。
“孩子好养,等到冬日就好了。”
沈圆坐在席子上,大大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俊叔叔。
沈常山看乐了,逗女儿:“嘿,可别看了,一会冬哥儿该打你屁屁。”
沈空青无奈道:“在孩子面前也乱说。”
“我又没说错。”
沈空青摇摇头。
托冬儿的福,谁都知道他黏他。
回去家里也是闲着,沈空青就在沈常山家多坐了会。
结果就是方恬端着一碗热乎乎的粽子过来招呼他。
下午吃了面食,沈空青也不饿,但还是赏脸吃了一个。
只是他离开的时候,方恬还热情地给他提了七八个,要他带回家吃。
沈空青拒绝来拒绝去也没拒绝掉。
于是出来一趟,不仅吃了人家的粽子,还给打包带走。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二·周岁宴
春去秋来, 眨眼便到了初秋。
到了这季节,谷雨期种下的棉花可以收成了。
采摘棉花的日子很重要,一定不能受到雨淋, 所以棉花将成熟时, 曲莲整日去地里盯着, 发现一旦可以采摘,马上就喊在沈家做长工的几人裹上白色棉布帽、戴上白色棉手衣, 身上披着棉布袋子去地里摘棉花。
成熟之后、未经风雨的棉花洁白无瑕。
远远一片望去,朵朵棉花如白云般绽放在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