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
她收了杯盏,欢快地朝祠堂外跑出去。
月色氤氲,许明舒沐浴在月光里按着记忆中的步子翩翩起舞。
虽没有歌舞酒席,没有高朋满座。
但她心里十分开怀,隔着两?世,他们?终究还是走到了一起,她是他的妻。
邓砚尘目光追随着那抹倩影,一舞毕,他缓步上前将她拥在自己怀里。
“这以后,除了生死谁也没办法再将我们?分开。”
许明舒手指抵在他唇瓣上,低声?道:“生死也不能。”
邓砚尘望着近在咫尺的她,眸光闪烁道:“你说得对。”
冰凉的手指自唇瓣上滑下去,沿着喉结一路向下,带起的是阵阵颤栗。
许明舒指尖停在他白?净的脖颈,抬眸正?欲开口时,面前的人已经倾身过来,一双温热的唇重重吻住她。
力道之?大,迫使许明舒不自觉的朝后倾倒着。
邓砚尘抬手托住她的后脑,趁着她分神之?际舌尖顺着齿关?探了进去。
她双手抱着他劲瘦有力的腰腹,察觉他的体?温在一点点升高。
邓砚尘很少有呼吸这般急促的时候,他自幼习武,控制气息于他而言是最为简单的基本功。
然而此时,他像是对自己的放纵,由着喘息声?在她耳边一声?接着一声?响起。
这不是他们?之?前第一次的亲密,他待她如天上的月亮,皎洁神圣不能轻易触碰。
以往,许明舒对他这种柳下惠的行为还感到有些生气。
然而今日,她明显地感受到他手自她腰间缓缓上移,像是清风拂过雪山,从轻到重,爱不释手地抚摸着。
许明舒虽是活了两?辈子,还是头一次经历这个,一时间忍不住颤抖起来,下意识地抱紧了邓砚尘的腰。
不知是不是触碰到了他的旧伤,许明舒感受到邓砚尘身影一顿,随即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他抱着她,直到呼吸平稳方才抬起头,替她整理了几下胸前凌乱褶皱的衣襟。
邓砚尘周身的温度烫得吓人,像是一壶已经沸腾的水,源源不断的热度自他身上传来。
许明舒唇瓣被他吻得晶莹,眼中春潮挥之?不去。
她静静地望着他,神色中带着些许的茫然与不满。
邓砚尘对上这样?一双眼,几乎用尽自己全部的忍耐力开口道:“我该回?去了。”
揽明月入怀,饶是邓砚尘再怎么?小心,都没办法控制自己身体?发生的变化。
他来的仓促,这场拜天地也不在他意料之?中。
他不想她的姑娘如此草率的跟了他,让她受委屈。
许明舒望着他,知晓他心中的顾虑是什么?,抬手抱住他的脖颈撒娇卖乖道:“不行!我又不知道你多久才能回?来!”
她这话说得委婉又清明,邓砚尘顿了顿,想起之?前她急着成亲时他还不解。
如今经历了种种,他也已经意识到,有些事虽不急于一时,但等待的过程中变故极多。
望着面前姑娘佯装生气,微微蹙起的眉,理智在他头脑中摇摇欲坠。
邓砚尘双手紧紧握成拳,良久后,他叹了口气一把将她大横抱起,足尖点地几下便回?了许明舒的房间门前。
从来到现在,许明舒院中一个跟着伺候的人都没出现。
邓砚尘四下打量了一圈,低头对上那姑娘一双偷偷含笑的眼。
他仔细地关?好了窗,吹灭了一屋子的烛火,将许明舒轻轻放在床榻之?上。
房间里的黑恰好让许明舒不必寻方法掩饰自己的紧张,她咬紧下唇双手抱着邓砚尘,微微闭上双眼。
解开衣衫时布料摩擦的窸窸窣窣声?音在她耳边放大,在这件事上许明舒还是一个门外汉。
前世嫁给萧珩时,母亲徐氏身体?不好,没办法教导她一些闺房知识。
只是塞给她一本图册,叫她去研究。
可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许明舒根本无心再看那本图册,也不知被她随手丢到哪里去了。
此时此刻,她仿佛一个飘在江河里的扁舟,手足无措摇摇欲坠。
而邓砚尘成了那个唯一操桨的人,她只得攀着他的肩方才能稳住重心。
彼此坦诚相见,邓砚尘身上骇人的热度包围着她。
她感觉到他抬手在自己头顶摘了什么?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枕边。
借着月色,许明舒侧首看见眼前的明月簪正?在发着光亮。
明月别枝,这一世她也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寄托。
邓砚尘望着她,眼中盛满了情|欲。
许明舒纤长浓密的睫毛颤抖着,巴掌大的一张脸白?净光滑。
邓砚尘抬手抚上她的脸颊,迫使她面向自己。
许明舒手覆在他脊背上,望向他,到嘴边正?欲开口的话被打断了,她突然皱起眉头蜷缩起来,整个人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感官在这一刻像是都被某处所取代了一般,朦朦胧胧间她听见邓砚尘在她耳边喘息,动作间一声?接着一声?的唤着什么?。
许明舒一点点忍耐,直到逐渐适应后她凑近他,听见压抑在他喉间的声?音。
“月儿月儿”
许明舒猛然间想起,那年在慧济寺山顶的许愿树上,他一笔一画写下的“月儿长安。”
他顾忌自己的名声?,又想为她祈福,才将他给自己起的爱称写在那里,小心翼翼地守护着他的秘密。
汗水打湿了她的眼睫,她半眯着眼去看他。
见他墨色一般的头发散在自己身前,晶莹的汗滴顺着额角的青筋,挺拔的鼻梁一路向下,划过下颌掉在床褥间。
邓砚尘一双眼睛在黑夜里仍旧是很亮,只是同之?前不一样?的事朦朦胧胧着仿佛浮上一抹欲色的雾气。
他俯身,在那墨色的头发中准确的寻到了一点红,吻了上去。
夜风透过窗缝吹进房间内,吹得床榻边的轻纱摇摇晃晃,直至四更?天方才停歇。
许明舒意识昏昏沉沉,半梦半醒间依稀觉得有人在给自己擦洗身体?。
她实?在是太困了,明日一早还要送邓砚尘带军离京。
此时此刻她只想什么?也不顾的赶紧休息,意识残存的最后一瞬间,她窝进邓砚尘宽阔的胸膛里。
揽着他的脖颈,闷声?道:“这下你就是我一个人的了,谁也不能觊觎”
头顶似乎传来他轻笑声?,依稀听见他说了一个好字,许明舒再也撑不出睡了过去。
次日清晨, 许明舒在一阵吵闹的敲门声中被惊醒。
意识刚清明了几分,她猛地睁开眼看向身旁,床榻之处空无一人。
她伸手探过去, 冰凉凉的一片, 邓砚尘应当离开很久了。
身体各处虽带着酸疼,但却十分干爽。
模模糊糊间?许明舒想起昨晚她似乎未着寸缕的一边泡在浴桶里, 一边半挂在邓砚尘身上。
头脑中的记忆一点点清晰, 许明舒僵硬地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脸,羞得不知该如?何见人。
偏偏房外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逼得她不得不赶紧起身。
沁竹敲着门一直朝里面?询问着,她家姑娘从来没有夜里锁门的习惯,一时间?她也不知里面?究竟是?怎么了。
许明舒探出脑袋朝外应了一声, 敲门声方才停止了。
沁竹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