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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节

 

春天梦

深秋夜晚, 圆月高?悬。

清冷月光照进房间,落在少女姣好的脸庞,雪白的皮肤像透着光。

她坐在他书?桌上, 手撑着桌面,细白的小腿垂在桌边, 轻轻摇晃。

“阿彻, 你在复习功课吗?”

少女歪着脑袋问他,柔软的嗓音,像裹了甜腻的糖霜。

陈彻始终低着头,不敢看?她:“你……怎么在我房间?”

少女像没听到,只是问他:“你怎么不看?我呀?”

她把一条腿伸过来, 莹白的脚趾轻轻踩上他的大腿, “阿彻, 你看?看?我呀。”

陈彻蹭地从椅子上起身?,撞到了椅子也连连后退,像只炸毛的猫, 脸却是通红的。

似乎被他的反应吓到,少女骤然间委屈起来, 湿润的眼睛, 怯怯望着他。

“阿彻,你是不是讨厌我?”她轻轻地问, 像下一秒就要哭。

陈彻手足无?措看?着她,张了张嘴,“我没……”

没等他说完,少女突然跳下书?桌, 撞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 “阿彻,我害怕!”

她的身?体?在发抖,声音带着哭腔,陈彻无?法再推开她,下意识抬起手臂,将她抱住。却在这一瞬间,少女从他胸前抬起头,露出一个调皮的笑脸。她踮起脚,柔软的嘴唇覆上他的。

炙热的呼吸交缠,专属于她的清甜香味萦在鼻间。

陈彻整个人怔住,微微睁大眼,失去思考的大脑一片空白。

空白了多久,他已然失去时间概念。

鬼使神差地,陈彻缓缓闭上眼睛,搂在她腰间的手渐渐收紧,从被动,变为主动。她哭出声音,他也不再管。

最后,她软着嗓子轻问:“阿彻,你是不是喜欢我呀?”

“我……”

不知缘由的闷响打断了他的回答。

像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从门的另一边传来,闯进他梦里。

床上的少年猛地睁开眼,从梦境中回过神,俊脸涨得通红。然而,这场梦境的余韵还没过去。

陈彻低下头,视线虚焦又聚焦,良久,他犹豫着伸出手。才触碰到,眼前就闪过少女带笑的脸,耳边是她轻唤的声音。笑着的,哭着的,如莺啼般婉转的。

阿彻,阿彻……

陈彻触电般缩回手,咬着后槽牙扇了自己一巴掌。

这种……这种念头,简直不是人!

怀着罪孽深重的心情,他从床上爬起来,踩着拖鞋,准备去卫生?间冲个冷水澡。然而,才打开门,就撞见出现在他梦境里的当事人。

……

涂然是半夜被奇怪的梦境吓醒的。

她不是第一次梦见陈彻,却是第一次在梦里,面对他时手足无?措。

在电梯里,少年抓着她的手腕,不肯让她走。

漆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侵略性的眼神,像蛰伏着的野狼等待时机进攻,却偏偏是蛊惑的语气?:“涂然,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涂然很懵,心想不应该是你有话对我说吗?怎么反而问起她来了?

她摇摇头,还没来得及否认,陈彻就将她一拽,她踉跄地被拉到他身?前,撞进他怀里。涂然赶忙要推开,却被陈彻扣住腰。

他实在太反常了,涂然不知所措:“陈彻,你……”

“不对。”

他打断她的话,兀自将她的话视作回答,给出否定后,凑过来在她唇上惩罚性地咬了一口,“再给你一次机会。”

涂然当场大脑宕机,脸红成苹果,整个人都晕晕乎乎:“我,我,我……”

“说不出来?”

少年人炙热的鼻息再一次拂过她皮肤,涂然整个人绷紧身?体?,连呼吸都屏住,脑子里早已炸成烟花,她结结巴巴地喊:“这这这里不行!电电电梯!”

埋在她颈间的少年低低笑出声,像是恶作剧后的得逞:“换个地方就可以了吗?”

场景天?旋地转,一瞬间,她躺在了自己的床上,陈彻手撑在她身?边,宽阔的身?躯将她罩住。

他俯下身?,在她唇上印上一个吻。

细密的吻再往下落。

在炸成烟花时,涂然惊醒过来。

醒来后不知所措,捂着烧红的脸,像摊煎饼一样?在床上翻来覆去。

她她她怎么能做这种梦?

难道?是因?为白天?在密室,她抱了陈彻?

确实,当时被他安慰着稍微缓过来一点后,她的理智也回来了一点,埋在他怀里时,她感觉到了,他结实有力的胸膛,硬邦邦又滚烫,那样?的触感,仿佛还留在手上……

涂然越想越觉得口干舌燥,于是摸黑溜到厨房去倒冰水喝,想要借此降降火。

不怪她毛手毛脚,实在太过慌张,不小?心碰倒流理台上的杯子,在寂静的夜里闹出声响。

她自己被惊了一跳,连忙心虚扶好,匆匆灌了口冰水,就蹑手蹑脚要溜回房间。

却没想到,就在她溜到卧室门口时,隔壁房间的门,毫无?征兆地被人从里面打开。

出现在她梦境里的少年,此刻,在现实中,在她跟前,与她四目相对。

视线对上,两人皆是一愣。

各自都因?为心虚,没有开任何?灯,只有屋外的月光,勉强从落地窗里洒进。

昏暗的光线将对方的轮廓浸泡得模糊,视线也是模糊的,望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

但耳畔的心跳声,却无?比清晰,分不清是谁的,也都认为是自己的。

被烫到似的,少女和少年同时错开视线,心虚且慌张的两人,都没发觉对方的慌张。

没说一句话,也没人敢说一句话,一个埋头向房间里冲,一个低头往房间里退,两扇房门同时关上,尴尬和月光跑回屋里,寂静和黑暗留在屋外。

涂然钻回被窝,枕头蒙住快冒热气?的脑袋。

陈彻靠在门后,抬手捂住狼狈不堪的眼睛。

这也太、太、太那个了吧!

翌日的上学路上,一路无?言。

但,躲得过上学路,躲不过上课时——他们是同桌。

直到今天?,涂然才发现,她和陈彻,原来这么形影不离,一天?24小?时,只有晚上睡觉那6个小?时是看?不见对方。

不,昨晚睡着觉也和他在一起,梦里在一起。

不想去想起什么,就偏偏会想起什么。

涂然的脸又变成了失控的加温器,一阵一阵地发烫,分明?是深秋,为什么这么容易口干舌燥?

她慌乱放下笔,伸手去桌子里摸水瓶,没盖上笔帽的签字笔,在桌面滚了几圈,啪嗒掉在地上,两人的座位间。

在她去捡之?前,陈彻已经弯腰将笔捡起,递过来。

于是,她的视线落在他手上。

捏着笔杆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手背的皮肤很薄,依稀可见青色的血管。

他的掌骨很硬,很有力量,手指是看?上去这般灵活,指腹的皮肤并不十分细腻,昨晚在梦里……

竟然不知不觉又去想昨晚的梦!

涂然猛地回神,分明?他是要把笔直接放在她桌上,也不知道?吃错什么药,她竟然自己伸手去接。

笔杆那么长,却偏偏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指。

触电一般,她反射性收回手,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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