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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

 

这几日落雨,天都冷了好些,就连院里的花木都被雨打落好多黄叶。

蓉娘头年在京城过?秋,不断暗叹才九月半,就冷成这样,若到冬日,甚至是?腊月,可怎么熬。

还去箱笼里拿了厚实被褥添上床。

这些时日,姑娘连肚饿都不知,怕连冷,她也?不知道。

天亮醒时,刚过?巳时。

仍在下雨,从半夜起,就没停下过?。

从廊道穿过?,还未进屋,就听?青坠的惊呼。她忙过?门去,到了里头,便见姑娘闭眼?蹙眉地?在床上睡着,两颊却湿红一片,发丝都潮地?黏在腮边,喘息微微急促。

蓉娘用手背去贴额,急道:“这是?起了高热!”

姑娘极少生病,从小到大,请大夫吃药的次数掰指头都用不完。

这下慌地?不知所措,青坠也?是?悔地?不行,“都是?我的错,没早过?来望,让烧成这样了。”

因近日破空苑的事,公府一日比一日压闷,连带小厮丫鬟做事都有些懒怠。

春月庭也?是?如此。

更何况表姑娘不爱使唤人,能做的事都自?己做。也?不让她上夜,还玩笑说:“睡在外头总归不舒服,你才十?六,还是?去睡床的好,以后才能长得更高些。”

明明表姑娘比她还小半岁,说这话时,却像多过?了十?几载的寒暑。

因而这大半年,青坠是?辰时过?半起早,然?后过?来里室侍候。

再是?这些日,表姑娘不再出府去藏香居,起时也?晚。

她跟着拖床到巳时。

没成想今日一来,隔着床帐,唤了好几次不见动静,却是?起高热叫不醒。

青坠急地?慌乱,又极快反应过?来,对捻帕给表姑娘擦汗的蓉娘道:“如今御医正在府上,我去正院与?夫人说,赶紧请来给姑娘看,再这样烧下去,可怎么是?好。”

说完赶去撑伞没入秋雨,朝正院跑去。

一路冒斜雨,等过?月洞门到廊下,身?上湿了大半。

丫鬟听?得动静,从门里转出来,脸上犹带笑,一见青坠的样子,忙问:“是?出什么事,怎么急成这样?”

两人从前都是?正院的人,只后头青坠被拨去春月庭,才没在一处,但无事时也?会聚着闲说做针线。

青坠胡抹脸上的水,喘口气道:“夫人起了没,我有事要找。”

丫鬟拿帕子帮她擦,这会又笑道:“早起了,现下正与?三?爷说话呢。”

“三?爷在里头?”

青坠惊道:“人醒了?”

丫鬟凑近小声道:“可不是?,刚醒就来给夫人请安。”

想及那?时天光未亮,她出门来,就见檐下三?爷站着,不知等了多久。

听?说夫人还睡着,她是?去煎药,又是?等着。

等药煎好,三?爷亲自?端了进去。

青坠讶然?过?后,立即想起表姑娘的病,这是?好一个又病一个,知晓夫人醒的,推她道:“你快去帮我禀报声,表姑娘病了,要赶紧让大夫看。”

丫鬟闻言点?头,转进屋去。

“我看你下回还敢不敢这样了,你要吓死我,真醒不过?来,你让我怎么与?你爹交代。他在边疆和你大哥为了咱们公府,累成那?样,就没过?一天休息的日子,还时常念着家里。三?日前送来的信,还问到你,你让我这个做娘的怎么说。”

“你知不知道娘这些日子怎么过?的,啊。”

杨毓抹把泪,又是?狠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就不能替你爹娘想想!生你出来就是?磋磨我们来的,活该受你气不是?!怎么不学着你两个哥哥些。”

“娘,我错了,真错了,以后定会听?娘的话,向两个哥哥学,不敢再闹了。”

卫陵眼?巴巴承诺道。

哪回惹事不是?这样说?杨毓听?多也?不信了,遑论这回是?折腾地?人都快没了,越听?认错越是?气,气地?整个人精神起来,正要逮人狠揪耳朵接着教?训。

却听?元嬷嬷说青坠过?来。

杨毓顾不得骂人,忙叫人问话。

青坠一进来,就跪到地?上,含泪哽咽道:“姑娘不知怎么就起了高热,怕是?夜里受凉。是?奴婢没照看好姑娘,还请夫人赶紧找个大夫去瞧瞧。”

杨毓靠在床头,真是?气完一出再起一出。

这才几日功夫,府上的人接连生病。前头孙子卫若肠胃出了毛病,这会侄女?又发了热。

这气冒出,免不得牵连人。

杨毓忍不住骂道:“你看看,要不是?为你,太医院的那?些御医,还有满京城的大夫也?都叫你二哥寻来,全往咱们公府来,没病的,都要惹出病来……。”

话没讲完,却被打断。

卫陵抬起头,露出张笑脸,催促道:“娘,先别骂了,快些叫人去看表妹的病。”

杨毓不再耽搁,指了还留在府上的御医,并让元嬷嬷一道去。

接着想起她病时,曦珠过?来侍药,当真是?尽心尽力。

“不行,我得看那?个孩子去,这个时节起热,少不得多难受。”

但才抬身?,就乏力地?跌回去。

卫陵扶住母亲,道:“娘,现下外头下雨这样大,您也?还病着,可别让雨染上,更严重了。”

他搁好母亲后背的枕。

“表妹定能好的,您别担心。”

杨毓只好作罢,望着小儿子尚且苍白的脸,有些怅然?道:“你要是?哪日都这样懂事就好了,好不叫我和你爹操心。做父母的苦,你如今不晓得,等你明白了,就知道这辈子总得为孩子着想。”

说到后头,不知怎么竟扯到婚事上。

床畔坐着的人仍旧静听?,最后见母亲说地?睡着,才俯身?掖好她身?上的被子,走出屋子,轻声叮嘱丫鬟。

阿墨一直在门侧的石灯前蹲着,见人出来,忙过?去撑伞。

昨夜种?种?,三?爷告诫,不能告诉任何人。

否则将他发落出府。

阿墨自?然?对天发誓,会把事都烂在肚子里,只记得三?爷是?早起就醒的,一醒就往正院来了。

这事算是?过?去,又有一事沉甸甸地?落在心上。

青坠过?来时,他就瞧见了,等人进去,问起丫鬟,得知表姑娘病了的事,他登时后悔地?打了自?己的嘴一巴掌。

那?时他如何说的?

表姑娘真病了。难不成真是?三?爷的错?

幸在此事三?爷不知。

一路惴惴不安地?回到破空苑,才进门,就听?到吩咐。

“你去看着,等那?边看好了病,就把御医请来,我头有些疼。”

阿墨一时胡思乱想,只听?三?爷头疼,着急道:“府上还有另个大夫在,我先让他过?来给爷瞧。”

刚要拔腿出去。

身?前的人已经侧过?脸,看了过?来。

“不明白?”

不过?一个眼?神,阿墨的脚就顿住了,好半晌,颇有些结巴道:“明,明白了。”

“去吧。”

齐御医这边刚看完病,才把银子塞入袖袋,不妨被人拉住,又给扯到破空苑,说是?那?位三?爷犯了头疼。

他这一早绕着公府后院跑了大转,累地?不行,却不敢慢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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