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节
就算白悦山不敢下手,也难说还有没有别人会来,我做一道锁,先把你锁在这里,日后我每隔天过来看一眼,若是师父醒来,被困了天,可千万别怪罪弟子。”
说是做一道锁,徐志穹带上师父的面具,用意念之力现在卧房门上做了三道锁。
接着他又去了“小黑屋”的大门,在门上又做了三道锁。
所有的锁,只能通过徐志穹用意念创造的钥匙打开,除非对方的能力能完全碾压徐志穹的意念。
做完了这六道锁,徐志穹离开了小黑屋。
幽深的星宿廊里,传来了一声叹息。
“杜春泽,你走了么?你倒是说句话!
杜春泽,刚才到底是不是你?
我好饿,真想吃点东西,我有多久没吃过东西了?我都快把自己的血肉吃光了。
杜春泽,你还在么?说句话呀!”
……
侯爵府中,徐志穹用纸笔逐一复现着事情的线索。
杜春泽把和饕餮道相关的东西卖给了龙秀廉,龙秀廉转手卖给了梁大官家。
而后杜春泽出卖了龙秀廉。
他为什么要出卖龙秀廉?
这意味着有人能取代龙秀廉,而且开出了更高的价码。
谁能取代龙秀廉?
白无常毕伍生活着的时候,曾和肖松庭在一起。
肖松庭,怒夫教。
怒夫教和龙冢宰之间,又有什么干系?
宝慈殿秘辛
怒夫教和龙秀廉到底有什么干系?
作为独断冢宰,龙秀廉是判官道在凡间最高的存在。
而怒夫教是四凶邪道的聚集地。
这件事必须查清楚。
徐志穹必须知道怒夫教对判官道的渗透有多深,这关系到判官道的存亡。
想要查清龙秀廉和怒夫教之间的干系,要么从龙秀廉入手,要么从怒夫教入手。
从龙秀廉身上入手,目前找不到角度,如果想不到一个合适的角色来骗他,徐志穹从他嘴里几乎问不出一句实话。
从怒夫教入手,似乎有很多角度,怒夫教徒遍地都是,但有用的能有几个?
外道教徒几乎完全没用,内道的底层教徒也没什么大用。
什么样的教徒有用?
一个州的州坛坛主有用么?
在这件事上也没什么大用。
能知道和龙秀廉相关的隐情,至少得到肖松庭这个级别,而他的身份是司徒,是怒夫教核心部分的高级成员。
这个级别的人物,让徐志穹上哪去找?
隋智?叶安生?
这样的人物肯定找不到。
去找那位张九姑,从头查起?
不是徐志穹没耐心,张九姑那条线肯定不能断了,但如果从她那里查起,只怕查个一年半载都未必有头绪。
列了一排名单,徐志穹突然笑了,他忽略了一个重要人物。
这个人物一直否认自己是怒夫教的成员。
但这个人物的道门和所作所为,都和怒夫教高度吻合。
就从她开始。
……
午后,徐志穹备好礼物,去了宝慈殿。
太后柴秋慈这几日被何芳折磨的不轻,好不容易得了一日安闲,本想在午后小睡片刻,却又被徐志穹给搅了。
搅了也没奈何,名义上是太后,实则为阶下囚,她没有拒绝接见徐志穹的权力。
好在徐志穹送来的礼物让柴秋慈十分喜欢,他买来了岳家店子的凉果蜜饯。
以柴秋慈当前的处境,给她金银财宝和绫罗绸缎都没什么用处,每日粗茶淡饭,嘴里正缺了这么一点味道,一枚腌透的橄榄,都够她嚼上好半天。
“太后若是喜欢,明天徐某再送些肉脯来。”
太后含着一枚腌杏道:“有什么话且说,不必在这兜圈子。”
徐志穹道:“我想问太后一些关于怒夫教的事情。”
太后把杏核吐在了徐志穹脸上:“这事情我却说过多少次?本宫与怒夫教没有干系!”
徐志穹擦了擦脸,又给太后递过去一颗杏子:“那就说说,你是如何当上皇后的?”
太后又把杏核吐在了徐志穹脸上:“这种事还用问我?你去问当今皇帝,你去问内史官,你随便问个老一点的太监,都能说的明白!”
徐志穹再度擦了擦脸:“也就是你知道的,和他们知道的都一样。”
“笑话,这种事情能有什么不一样!”
徐志穹点点头:“也就是说,留你在世上也没什么用处了。”
太后愣了片刻,转而笑道:“你这是威胁我?你知不知道这类话我这些日子听过多少?你知不知道何芳那丫头这些日子对我用过多少手段?她就差对我用刑了,你去问问她,那些手段都有用么?”
何芳的那些手段还是有用的。
徐志穹看的出来,太后离崩溃不远了。
正因为有何芳打下的基础,徐志穹才有让太后说实话的把握。
至少能说出部分实话。
“不用去问芳华公主了,既然什么手段对你都没用,那就更不该留你,”徐志穹给太后递过一盒梅子:“太后,多吃些,一会我送你上路。”
太后把梅子摔在地上:“徐志穹,我借你个胆子,且看你敢不敢杀我?”
徐志穹笑道:“你觉得杀你是件很难的事情?”
“我是一国太后,就算梁玉阳也得认账!就连他都不敢动我!你长了几颗脑袋?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对太后下手?”
就目前的状况而言,她太后的身份确实不可动摇。
可那又怎地?
“太后又怎地?”徐志穹微笑看着太后,“你或许听到过一些传闻,你猜猜你家男人死在谁手上?你猜猜我砍了他多少刀?”
太后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有些传闻他的确听过。
他连皇帝都敢杀,一个太后在他眼里实在算不得什么,这和何芳带来的威胁,有本质的不同。
可他为什么要杀我?
“徐志穹,你杀了大官家,是为了新皇帝,但杀了我对你没半点好处,你不用吓唬我!”
“谁说没好处?”徐志穹看了看太后的头顶,“你恶贯满盈就该死,杀了你我能赚到不少好东西。”
太后一怔,发现徐志穹的眼睛里放着光,他好像在自己的头顶上找到了宝藏。
“你,你,你是判官……”柴秋慈尽量控制语调,她不想激怒徐志穹。
徐志穹没作声,只是一直盯着太后的头顶。
太后脸颊抽动片刻道:“罢了,你问什么都好,我说实话就是了。”
从反应来看,她见过判官,也很畏惧判官。
她见过大宣最大的判官么?
这却不得而知。
徐志穹重新拿了盒梅子递给太后:“还是刚才那件事,你到底如何当上的皇后?”
太后默不作声。
徐志穹叹道:“那我换个问法,你到底叫什么名字?”
太后吃了颗梅子道:“我叫何水灵,望安河边,有一个何家茶摊,是我爹爹开的,
那年我十三岁,正帮着爹爹收拾桌子,来了几个客人吃茶,有一个人在我身上捏了几下,
我骂了那客人几句,那客人的手下便来打我,爹爹上去和他们拼命,被打了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