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4节
他的丑陋不是扮出来的,是天生的。
就因为长得丑,丛铭一直潜心修行,去年时,号称修为到了三品。
到底修为是几品,此事不得而知,千乘人在千乘国,修为是不可见的,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查明。
洪振基喝了口茶水道:“丛少卿,寡人适才觉得徐志穹神情不对,想必是知道你对他用了手段。”
丛铭淡然一笑:“知道了又如何?”
洪振基眉头微蹙,他就不喜欢丛铭这种态度。
丛铭这人也真是没个记性,当初就是因为在神君面前表现出些许狂妄,才被革去官职,成了戴罪之身。
而今跟亲王说话,依然没有分寸。
见洪振基皱眉不语,丛铭解释道:“徐志穹或许觉察到了些异样,可他绝对不会知晓缘由所在,
摄魂之术,是我独门秘技,自今夜起,我会时时刻刻让他魂不守舍,直到三日之后,令其命陨。”
这人就是不会说话,说的好像都是他一个人的功劳。
这种事,你得先说神君部署得当,再得说王爷筹谋有方,你不过是从中出了点小力,根本不值一提。
洪振基冷哼一声道:“三日之间便要了徐志穹性命,宣国岂不是要怀疑到寡人头上?你做事情,过于急切,太不沉稳!”
这人就得时常敲打!
丛铭闻言,赶紧请示:“依王爷之意,几日合适?”
洪振基道:“日太短,势必招来嫌疑,一个月又太长,只怕徐志穹又会生出祸端,依寡人之意,半个月正相宜。”
丛铭点头道:“卑职遵命,且在半个月间取了徐志穹的性命。”
“不必急于取他性命,且先让他变成废人,莫再兴风作浪。”
丛铭的手段确实比龙秀廉高明。
龙秀廉也有梼杌凶道的四品修为,但种下悚息之后,只能让悚息自行生长,直到吞噬掉对方的一魂,让对方变成傀儡。
但丛铭手段特殊,他能控制悚息的活动,如果让悚息迅速吞掉对方三魂,三日之内,彻底取了对方性命。
他也能让悚息只吃掉对方一魂,让对方变成废人。
他还能让悚息平和下来,让对方在极度恐惧之下,多活一两个月。
听到洪振基的吩咐,丛铭赶紧答应:“王爷放心,卑职可以让徐志穹变成废人,也可以取了徐志穹性命,我让他三更死,谁也不能留他到五更,他能活多久,全看卑职心意。”
洪振基皱眉道:“不是看你一个人心意,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功劳!”
丛铭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赶紧磕头道:“全仗大人计议得当,才让徐志穹这恶贼引颈受戮。”
洪振基点点头,这两句话终于说的上道了,但得当这个词用的不妥。
得不得当,得神君说了算,哪是你能品评的?你得说英明!
“这半个月里,徐志穹得受不少苦吧?”
丛铭道:“苦倒不算苦,就是没什么精神,夜里常发噩梦。”
只是常发噩梦,应该不会给洪振基招来怀疑。
洪振基点点头道:“他会做什么样的噩梦?”
这本就是随口一问,做什么样的梦,这事别人也管不了。
可丛铭还真就能管,他有特殊手段。
“王爷,您想让他做什么梦?”
洪振基闻言一怔,转而笑道:“我想让他知晓大国上邦的威严!”
丛铭笑道:“好说!今晚在梦中,卑职让神君亲自审问这罪囚,定他一个不敬之罪,先剐他一千六百刀!”
“好!”洪振基连连点头,“一千六百刀,想是那厮在梦里便要吓破了胆!”
……
徐志穹回到玉瑶宫,刚进了东院,只见尉迟兰忽然上前,晃动枪锋,只取面门。
这枪刺的准,出手也快,徐志穹仰面闪过,尉迟兰把枪身直接砸了下来。
大师姐出手也没个分寸,这一枪真让她砸中了,徐志穹只怕要受伤。
徐志穹仰着身子,脚跟旋转,再次躲过一枪。
尉迟兰枪锋贴着地面,扫向徐志穹脚踝。
徐志穹小跳躲过,绕到尉迟兰身后,左手抓住左边桃子,右手抓住右边桃子,先往两边一分,尉迟兰深吸了一口气。
徐志穹抓住两瓣桃子,再往中间聚拢,尉迟兰咬了咬牙。
徐志穹十指一并用力,狠狠抓了下去。
尉迟兰一声痛呼,跳到三丈开外,眼中含泪道:“恁地,恁地,恁地龌龊!”
徐志穹揉揉之间,笑吟吟道:“姐姐,这几招枪法不错,当真练好了,七品杀道也未必是你对手。”
徐志穹说的是实话,这几招枪法确实好用,只是双方修为差距太大,在徐志穹身上没展现出应有的威力。
尉迟兰很是恼火,提着长枪回屋歇息去了。
李雪飞来找尉迟兰闲聊,却看尉迟兰趴在床上,又羞又恼,
往腰下一看,裤子都破了,李雪飞诧道:“这是怎地了?快让我看看!”
尉迟兰说了缘由,李雪飞解开衣裙一看,十个指印清晰可见。
“运侯这手也太狠,来,姐姐给你擦些药。”
尉迟兰回过身道:“不过这枪法确实精进了,明我练给你看。”
徐志穹回到屋里,接着教杏哥认字,当夜睡得有些晚。
束王洪振基心情大好,睡得也很晚。
他叫来六名侍妾,折腾到子时,方才睡下,睡了没多久,忽听有人在耳畔呼唤。
“逆贼!汝还不认罪!”
这是神君的声音!
洪振基大惊失色,慌忙睁眼,一抬头,正看见神君端坐在恩威大殿之上,怒目相视!
两旁臣子跪在地上,额头点地,默而不语,神君怒喝一声道:“洪振基,汝早有不臣之心,而今铁证如山,你有何话讲?”
“神君,我冤,我冤……”洪振基还想争辩,神君不容分说。
“左右,将此人押赴刑场,凌迟处死!”
侍卫上前摁住洪振基,转眼到了刑场。
刽子手拿来各色刀具,给洪振基喂了一碗酒,叹口气道:“王爷,得罪了,咱们要剐一千六百刀,今天先剐八百!”
“凭甚,凭甚一千六百刀,神君没说一千六百刀,寡人,寡……”
洪振基感觉自己可能是在做梦,可怎么也醒不过来。
刀子割在身上,痛楚真真切切,挨了三十多刀,洪振基一声哀嚎,疼醒了。
床上有一名小妾侍寝,看到洪振基醒了,赶忙上前询问:“王爷,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洪振基推开小妾,对着自己胸口看了许久。
虽说皮肉之上依旧隐隐作痛,但洪振基身上并没有伤痕。
果真是噩梦!
洪振基喝一声道:“给寡人更衣,去把丛铭给寡人找来!”
拾掇好衣衫,洪振基怒气冲冲来到王府正厅。
丛铭小心翼翼跪在洪振基近前,等了半响,才听洪振基说道:
“丛铭,你好大胆子,竟然敢对寡人下手?”
丛铭一怔:“王爷,此话从何说起?”
洪振基神色狰狞道:“你敢对寡人用摄魂之术!”
丛铭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王爷,卑职冤枉!卑职从未在王爷身上用过术法!”
洪振基喝道:“寡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