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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8节

 

连请了三次,新任户部尚书瞿广灵没回音。

管家回话道:“王爷,老奴去了三次,瞿尚书总说身体不适,根本不见老奴。”

洪振康怒道:“我亲自去请!”

他去了户部尚书府,不顾门人阻拦,径直往里闯,见了瞿广灵,没有商量,直接把差事吩咐下去了。

瞿广灵是真不想掺和与图奴有关的事情,上一任尚书周锦秀被神君打成了废人,现在还在大牢里关着。

可亲王亲自出面,瞿广灵也不敢拒绝,且按规矩下文书,命令各州各县加征赋银。

此举却惹恼了徐志穹!

本以为洪振康挨了打,会知道分寸,把这差事推脱出去,没想到洪振康求功心切,还真敢把加赋的命令送出去了。

他求功做什么?

他身份如此显赫,难道还求官么?难道还求名么?难道还求财么?

洪振基在旁道:“运侯,你说中了,他求的就是财,袁成锋不知道把钱藏到哪里去了,我送洪振康回府之后,陪着他找了两天,府邸上下找遍了,就库里存了八十两银子,多一个子都没有,

他那府邸大,人也多,八十两银子都不够一天的开销,这些日子吃喝用度全都靠我接济他。”

“收来的赋银,不都给了图奴么?”

“脂膏过手,肯定要留下些油水。”

徐志穹点点头:“这我知晓,层层油水下来,图奴收了五百万贡银,恐怕百姓得交八百万。”

洪振基叹道:“八百万两怕是不止,一千万却还勉强。”

徐志穹点点头道:“录王似乎很明白规矩。”

洪振基一愣,赶紧解释道:“千乘向来有此积弊,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徐志穹道:“既是世人皆知,想必洪俊诚也知。”

洪振基干笑一声:“神君对此自然知晓,只不过心照不宣罢了。”

徐志穹不住点头:“这就好,心照不宣就好。”

回了罚恶司,徐志穹召集所有判官,通过乘风楼立刻前往各州府,极尽所能,把加赋的事情拖延下来。

一百多名判官,三人一队,分头行事。

这是徐志穹第二次破坏加赋,各路判官驾轻就熟,刚刚抵达目的地不久,宁勇伟率先得手。

他假扮成送礼求官的小吏,通过贿赂,买通了知府的侍卫,直接到外宅,找到了正和外室消遣的知府。

宁勇伟用的还是山匪手段,打断了知府一条手臂,逼迫知府立下字据,发了告示,保证不在本州境内加赋。

又过三天,十六路判官纷纷告捷,虽然手段各不相同,但效果都不差,各地州县把加赋的事情全都拖延下来。

有办事得力的,就有办事不济的。

沉书良带着两名判官去了肆州,他们也找到了知府,结果没能阻止加赋,他们三人反被衙差生擒了。

衙差的战斗力,徐志穹十分了解,无论在大宣还是千乘,都只能用“不堪”这两个字来形容。

沉书良虽然战力不高,可好歹还有五品修为,就这么被一群衙差抓了?

无奈之下,徐志穹只能通过神机眼,跑到肆州去救他。

救下沉书良后,徐志穹问清楚缘由,才知道沉书良被擒,并非战力不济,而是心机不足。

他找到了肆州知府覃思忠,覃思忠讲明难处,表示这事情要和下属们商议,沉书良信了。

覃思忠当即把下属们全都召集过来,让沉书良等待商议的结果,沉书良答应了。

毫无防备的沉书良,等在了知府衙门后院,就这么湖里湖涂被生擒了。

他和这位知府大人的交涉过程,存在严重的技术问题。

徐志穹亲自把知府揪出来,把各项技术动作,详细分解了一遍。

“四品知府,是一方大员,上要忠于朝廷,下要心系百姓,在交涉的过程之中,要充分考虑到对方的难处。”

讲到这里,徐志穹摁着知府问了一句:“覃知府,可否不要加赋,给百姓留条活路?”

宋知府义正言辞道:“此乃朝廷的命令,更是本府的职守!”

徐志穹看着沉书良道:“你现在明白了,身为知府有诸多不易之处,所以第一拳,必须打嘴!”

说完,徐志穹一拳锤在宋知府嘴上,捶的口唇开裂,门牙断折,从嘴里飞了出来。

宋知府哭道:“莫再伤我,我听你吩咐就是,我不加赋就是。”

徐志穹接着讲解道:“一般情况下,出于对朝廷的忠诚,一州知府肯定会顽抗到底,所以第二拳还得打嘴!”

宋知府哭道:“我没顽抗,我都答应。”

砰!一拳又锤在嘴上,宋知府口唇外翻,说不出话来了。

徐志穹继续讲解:“打过两顿之后,如果知府依旧顽抗,证明另有隐情,必须要考量其中的缘由,所以第三拳还是打嘴。”

在徐志穹的悉心指导下,沉书良终于掌握了基本要领,差一点就被打死的覃知府,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半个月后,各州判官悉数得手,加赋的事情被拖延了下来。

这一拖延,洪振康的日子难过了,约定之期已到,洪振康一两银子都没征上来。

洪俊诚闻讯,把洪振康叫到恩威大殿,问其缘由。

洪振康把所有责任都推卸在各州知府身上,连连指责他们办事不力,说的义愤填膺,面红耳赤。

洪俊诚耐着性子听他把话讲完,吩咐内侍给洪振康沏一壶茶。

洪振康跪地谢恩,洪俊诚笑一声道:“振康,听说你最近银子有些吃紧?”

洪振康一惊,他没想到洪俊诚会知道这件事。

“臣弟,平素节俭惯了。”洪振康模棱两可应了一句。

洪俊诚又道:“银子吃紧,赚一些也无妨,可大事不能误了。”

洪振康汗毛倒数,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怀疑我把银子贪墨了?

这却冤枉我了!

洪振康连连磕头:“臣弟无能,但臣弟一心为皇兄效命,绝无半点利己之心。”

“无妨,无妨。”茶沏好了,洪俊诚吩咐给洪振康送去。

洪振康心下稍安,但见内侍把茶端到近前,洪俊诚轻挥衣袖,一股浩然之气袭来,茶壶翻倒,正扣在洪振康身上。

沸滚的茶水落在嵴背,烫的洪振康连声哀嚎。

洪俊诚笑道:“振康,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洪振康一阵颤抖。

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他难道知道我被袁成锋给……

洪俊诚接着笑道:“以后不想再吃苦了吧?朕宽限你时日,十日后,朕要看见那五百万两银子。”

……

闻讯加赋之事进展不顺,洪振康被烫了满身燎泡,洪振基大喜,特地摆了一桌酒宴,请徐志穹赏舞。

洪振基端起酒杯,连声慨叹道:“这就叫不纳良言,咎由自取!”

徐志穹到底是心软:“录王也是不易,得想办法给他弄点银子。”

洪振基怀疑自己听错了:“运侯,这却不是说笑?”

徐志穹摇头道:“不是说笑,我是真心想弄些银子。”

“弄多少?”

“多少却也难说,这得看袁成锋留下多少,你府上那个厨子还在么?”

游刀

洪振基的厨子,袁成锋埋在洪振基府邸里的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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