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6节
而且这个门户得让内侍有绝对的归属感,不能让自己这个外人占据要位。
徐志穹对常德才道:“这门户应该叫德才门。”
常德才脸颊一红:“这可怎么使得。”
“听我的,就叫德才门!”
徐志穹的语气很是果决,似乎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说完这句话,徐志穹突然感觉有种力量在身体内涌动。
那力量来的并无缘由,但却好像深深扎根在徐志穹的身体里。
看到常德才有些紧张,徐志穹解释了一句:“门户由你一手打造,叫德才门,内侍们听了高兴,星宿知道了也高兴。”
残柔星宿听了肯定高兴,常德才红着脸推却两番,便答应了下来。
接下来是定职务。
“咱们现在有多少人手?”
常德才道:“我手下的弟子,有一百零三人,弟子的弟子全算上,应该是有七百多……”
徐志穹一皱眉头:“七百多,到底是多了多少?”
见主子生气了,常德才赶紧思索道:“七百一十三个,不,不是那个,那个是七百二十三,也,也不是,是那个……九百?”
要不是老常害怕的样子很招人疼,徐志穹真想揍她一顿。
多亏了杨武提醒,内侍在管理上居然有这么多疏漏。
“核实清楚人数,登记在册,按修为和身份定下官职。”
常德才核对了人数,写好了文书,徐志穹审了一遍,做了些修改,门户的事情就此定下。
常德才任掌门,秦燕任首座,李全根任殿主,赵金栋、岳六生和刘玉鹏各任长老。
职级高低明确,分工也明确,秦燕负责监视神君,消息刺探和传递等重要事件,则必须经过李全根。
定下职务和分工,徐志穹教常德才写应对。
包括遇到刑官如何应对,被抓进大牢如何应对,被押赴刑场如何应对。
这一连串应对,徐志穹先写个大概,常德才逐一往里填补,再把相关人等叫出来,逐一修订。
只有做到这一步,才能保证在决战之前,让宦官这股势力不受到损害。
常德才这厢忙着德才门的事情,徐志穹则去了京城一趟。
夏琥还在阴阳司里休养,等徐志穹去时,只能勉强下床走路。
徐志穹满心愧疚,且在身旁殷勤照顾。
“来,娘子,这次不用那个壶了,咱们用这个盆,娘子莫怕,娘子对准,娘子用力……”
陪着夏琥待了半日,徐志穹想学一些针法。
夏琥知道徐志穹的心思:“你想把几个魂魄缝起来?”
“不一定缝他们,或许还能缝点别的!”
夏琥有些担心:“你还是别碰那绳子了,我总是担心……”
“不必担心,我有家伙,能把手护住。”
“我还是担心……”
“我有分寸,娘子,你信我就是。”
说完这番话,徐志穹又觉得有力量涌动,幅度不大,但十分清晰。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
该不是穷奇那厮捣乱吧?
身体里明显多了某种力量,这肯定不是穷奇赠与的,穷奇不可能这么好心。
这力量既真切又熟悉,可徐志穹一时间又想不出来源。
夏琥拗不过徐志穹,且让他拿些碎布,剪了几个小人,把针法传授给了他。
徐志穹拿着针线,学的十分认真。
穿针引线之间,徐志穹发现一件事,他对夏琥的针法有误解。
一直以来,徐志穹以为夏琥的针法就是单纯的墨家手段,精巧而细腻。
而今在学习的过程中,徐志穹发现这针法没那么简单。
“针线之中融合了意象之力?”
“不然呢?”夏琥俏皮一笑,“不用意象之力,怎么能让魂魄闭嘴?”
“把嘴缝上不就可以了么?”
“光是缝上哪能行?嘴被缝上了,魂魄还能哼哼,听着不也烦躁?这针线能让魂魄彻底清静下来,但凡有出声的念头,也得让他们剧痛不止。”
连出声的念头都不能有?
这可不是缝住了魂魄那么简单,这是连元神一并缝上了!
“这个技法可不好学了!”徐志穹很是惊愕。
夏琥耸耸眉毛:“这是我天赋技,怕是你也学不会,还是别费这份心思了。”
“学是一定要学的,只要娘子肯教,我自然要下苦功!”
徐志穹当真下了苦功夫,一针一线学的非常仔细。
夏琥重伤初愈,耐不住乏困,教了不到一个时辰便睡去了。
等一觉睡醒,徐志穹还在灯下仔细缝补。
“娘子,你这针脚如何?”
夏琥仔细看了片刻:“意象之力倒还过得去,可这针线活上实在难看了些。”
确实难看了些,徐志穹只学会了意象之力的运用,墨家技法的精妙之处,他一点都没学会。
但徐志穹的意象之力,不是夏琥能比拟的,他的意象之力有三品位格,又十分精纯。
虽说徐志穹还在三品下,单论意象之力,却胜过三品上的龙秀廉。
“这是娘子的天赋技,能学到两分精髓就算我造化,难看些倒也无妨,我那些朋友并不挑剔。”
徐志穹叮嘱娘子娘子好生歇息,随即回了千乘罚恶司。
他把塞进傀儡的魂魄拿了出来,准备缝合出一具全新的合魂魂魄。
这具傀儡,是徐志穹和洪俊诚决胜的关键!
别的东西不敢说,魂魄这东西,徐志穹有一大把,也该让他们派上点用场了。
徐志穹把罪业一根一根拿了出来,摆在了书案上。
“你们也跟了我不少日子了,这一仗你们可得多出点力气,
要是有临阵怯敌的,不听号令的,怕是要吃苦头了。”
徐志穹戴上了蛇皮,拿起了龙须。
阳门星君
御南行省,粱季雄骑着战马,和纪骐一起巡视边境官道上的层层哨卡。
两国虽常有战事,但并不影响通商,只是图奴商人进入大宣,要经过严格盘查。
大宣商人经过图奴,原本也要经过盘查,可图奴那边的哨卡没过多久就自行撤销了。
原因很简单,图奴人没有为难宣人的资格。
大宣的商人可以不选择图奴,但图奴的牧人离不开大宣。
他们会用大量的毛皮和牲畜,从大宣换来一些家具、厨具和日用品,哪怕一个寻常人家的洗手盆,在图奴之中都非常珍贵。
粱季雄有些担忧:“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我心里都不踏实,你若是闻着味道不对,就赶紧把道路封了,停止通商。”
秋收快到了,图奴要来抢粮了,自大宣立国以来,秋收这场劫掠,是北境无法躲避的厄难。
纪骐笑道:“圣威长老,不必太过担忧,去年秋天,图奴也就是小打小闹,来了两回,
东西他们没抢着,倒是挨了我不少打,图奴也是有记性的,想必今年还记得疼,
他们那今年水草不错,各家的牲口长势也好,让他们多换点粮食和用度回去,能挨过这冬天,他们也就不闹了,
若是现在就把路堵死,等于把图奴生计给断了,卑职觉得此举反倒不妥,这是逼着图奴来抢。”
纪骐说的确实有理,可粱季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