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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节

 

一道寒风平地而起,风从西北方向呼啸着吹来,顿时大江两岸的山峰上,无数大小树木被吹得摇摇摆摆,一些野草被吹得连根拔起。

呼啸的风吹过江面,江面上就掀起了数丈高的浪头。

“云!”

少女又大喝了一声。

原本清朗的天空,四面八方都有厚重的浓云翻滚卷来。浓云密密叠叠的堆积在一起,方圆百里内,天色瞬间暗了下来,风吹动乌云,乌云相互摩擦,顿时大片雷光在乌云中若隐若现。

“雨!”

少女用力挥动了一下令旗。

乌云中,无数条雷光‘轰隆隆’爆炸开来,电光火屑凌空乱打,更有一道道雷霆落在了两岸山峰上,炸得山崩地裂,无数树木被烈火引燃,在风中烧得和火把一般。

随之,一场离谱的倾盆大雨呼啸落下。

这雨,太离谱。

雨滴居然都有拳头大小。

漫天大雨,就好像天河崩溃了堤坝,天河水直接往大地冲了过来。

大风,大雨,光幕堤坝西面,江水一重重的向上涨。

大雨覆盖之地,一条条小河小溪,极短时间内就从清澈变成浑浊,水面急速膨胀数倍,昏黄色的河水溪水犹如发癫的毒蛇,狠狠的没入了大江中。

大江的水面,以离谱的速度向上涨。

一丈,两丈,三丈……

又有一名青年笑着出手:“大师兄这堤坝固然是好,两岸的地势,还略矮了一些……啧,说不得,也要出点血本了。”

青年笑着,他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副骨板。

黑黄色的骨板上,铭刻了一座座山峰纹样,青年抓起骨板,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了这一套七十二张骨板上,然后朝着两岸随意丢了过去。

大江两岸,那些原本温婉清秀的山峰,原本最多不过百丈高的山峰,就好像春夜里的竹笋,‘咔嚓咔嚓’的不断升高。

伴随着隐隐地动、雷鸣,这些山峰在一刻钟内,长高了数百丈,就好像两排绵延数百里的屏风,将大江夹在了中间。

江水的高度,越发飙涨,江面上的浪头,在狂风吹拂下,从数丈高变成了十几丈。

洪水,洪水!(2)

夜。

五洲城头。

一队队精锐士卒往来游走,无比警惕的观察着城外的东琦伯大军营地。

距离城墙两三里的地方,守军放置了不少的油脂火盆,大火熊熊,照亮了大片地盘,杜绝了东琦伯大军趁夜色偷袭的念头。

虽然邬州城六十四丈高的城墙,基本斩断了普通官兵夜袭的可能,但是卢仚麾下的羽林军、豹突骑的将领们,依旧一板一眼的,做出了最标准的应对策略。

远远的,能听到东琦伯大军营地里‘咚咚当当’的声音。

东琦伯下令,大量军队犹如蝗虫一样扫过邬州城周边数百里,搜集了大量的木材,甚至将一些大户人家的正堂梁柱都拆了下来,运回了大营打造攻城器械。

高空中,一只又一只体型庞大的信天翁从东面飞来,缓缓落入大营中。

昊剑宫的剑卫正不断赶来增援。

四面八方,还有一支一支规模大小不一的军队,正在黑夜中长途跋涉,朝着东琦伯大营汇聚而来。

诸葛氏,尤其是地方官体系中,那些出身国子监的地方官员,他们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很多城池没有做任何抵抗就投顺了东琦伯,城内的禁军驻军或者被杀,或者被囚禁,大队大队的城防军,正主动加入东琦伯阵营。

距离邬州城最近的几座郡城、府城,已经有城防军赶到东琦伯大营中汇合。

对于这些军队的到来,东琦伯是举双手欢迎。

正要攻城,炮灰部队,谁也不会嫌多不是么?

天空有乌云飘了过来,淅淅沥沥的雨点落了下来,紧接着就变成了一场规模不小的暴雨。

邬州城周边,大江的水位增加了不少,通往大江的十几条溪流、河流,水流也变得浑浊而躁动。大江穿城而过,不断上涨的江水拍打着江岸,发出‘哗啦啦’的巨响。

卢仚带着一队精兵,正蹲在邬州城西城墙的水门入口。

邬州城的外城墙厚达数十丈,西城墙上凿开了巨大的水门,供大江流入城内。

卢仚今天莫名的感到心跳心慌,冥冥中的危机感,让他带着大队人马,直接来到了西城墙的水门前。

邬州城修建的时候,修建者是花费了大力气的。

城外的大江,在邬州城西门外数里远的地方,就被剖开化为两条支流,其中一条支流绕过邬州城的北面,继续向东面流淌。

而另外一条较小的支流,就是穿过城墙水门,流经整个邬州城,从东城墙穿出,向东继续流淌十几里后,再和北面的那条支流融为一体。

此刻,卢仚面前的水门中,浑浊的江水打着旋儿,从三重坚固的铁栅栏中呼啸而过。

水门旁的小码头上,有士卒垂下绳索,测量水深和水量。

“公爷,情况安好。邬州城每年春天,一旦下雨,这条江的水量都充沛得很。眼下这江水的深度,还不如前几年呢。”

卢仚抬头看着天空。

天空有乌云,雨下得很大。

他指着面前的大江,沉声道:“我记得,大胤每一座城池的水门,都有重闸门可以放下,彻底隔绝水路的,是不是?”

不等麾下将领回应,卢仚指了指水门:“我今天感觉,不是很好,东西水门,同时落闸,断绝江流。等外面东琦伯大军退了,再开闸放水。”

随着卢仚命令,水门上方的城墙中,伴随着沉闷的机括声,一共三重厚达近丈,纯金属铸成的实心闸门‘咔咔咔’的落下,缓慢而坚定的截断了江流。

水门外,湍急的水流冲着闸门,却根本无法动摇闸门丝毫。

流经邬州城的江流被阶段,邬州城北面的支流水面当即又长高了许多,水势越发的高涨。

卢仚心头的危机感削弱了许多,那种浑身好似被针扎一样的危险感觉消散了,只是心头隐隐还有一丝不安。

他看着面前的厚重闸门,拔出了一名亲卫的佩剑,重重一剑劈在了闸门上。

一声巨响,佩剑粉碎,闸门上火星四溅,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这闸门,还有这城墙,都是不知道多少年前,那些不知名的建造者用神异的手段铸造而成。无数年的风风雨雨,这闸门没有丝毫腐朽锈蚀的痕迹,其强度更是惊人无比。

“加强警戒。”卢仚很严肃的告诫麾下将领:“这一场仗,你们白日里见过了,已经不是普通的小打小闹,有你们暂时无法理解的高手下场了。”

“稍有不慎,就是死无全尸,你们……都打点起精神来。”

白天斩了武鹤云,卢仚唯恐心剑宗的修士恼羞成怒,趁着半夜偷城——虽然有那劳什子三教秘约约束着,心剑宗的修士也是道门正宗,按理不会作出太没品的事情。

但是万一呢?

万一人家气急败坏狗急跳墙了呢?

卢仚不敢大意,在巡视完水门后,又跨上乌云兽,带着大队人马顺着城墙上的马道上了城墙,顺着城墙巡逻起来。

卢仚和东琦伯都没能发现。

卢仚麾下的将士,都蹲在邬州城里,城外所有的斥候、游骑都撤了回来,没能发现问题是正常的。

而东琦伯麾下的斥候、游骑,他们正忙着去各地‘征粮’,他们完全忽略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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