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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节

 

如果你只是焰亲王,我只是你的下属,我愿意遵循你们这里的规矩,唯你的命令是从,但是我不希望我的爱人也是这样,我们或许并不合适。”

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桶冰水浇在阎云舟的头上一样,一瞬间让他从头凉到了心里,甚至有些不敢去想宁咎是怎么意思,声音几乎是从嗓子眼中挤出来的:

“什么叫我们或许并不合适?”

阎云舟的心好像是被什么攥住了一样抽紧,宁咎深吸了一口气:

“当初,我说我们可以试一试,如果不合适我们可以分手,各自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你不能限制我日后的去处,你答应过我的。”

那一天的对话重新浮现在了阎云舟的脑海中:

“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我们可以谈恋爱试一试,如果不合适我们可以分手。”

“好,我们试一试,但是不会有你说的不合适的可能的。”

那天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天知道宁咎点头的那天他有多高兴。

宁咎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我现在并不会走,以后我也还会负责你的身体,也还会在军中做军医,只是我们以后只是病人和大夫的关系了。”

宁咎说完抬手挣开了阎云舟的手,站起了身,他终究还是说了出来,这样抻着他们都累。

阎云舟的脸色惨白,似乎想起了昨天宁咎的神色:

“煜安,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勉强你做你不想做的事了,你不喜欢什么都和我说,我不会再做了,不要说刚才的话好吗?”

他去拉宁咎的手腕,宁咎能感受到他手心满是湿冷,说不心疼不在意是假的,但是他们这样走下去就真的会有好结果吗?如果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不如干脆些止损。

阎云舟心口憋闷的有些厉害,咳意上涌,他侧过了头,呛咳冲口而出,心口的位置抽痛的明显,他下意识抬手压在了心口的位置,脸色霜白,额角都冷汗。

宁咎也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手立刻抚在了他的心口,掌心下方的跳动虚快又不规律,是心律不齐的症状,那一声声呛咳引得胸腔都在震动。

宁咎有些着急,阎云舟之前就曾发生过心脏骤停的情况,长期的肺炎本就会对心脏有一定的损伤,他的声音也有些发紧:

“心口不舒服是吗?”

阎云舟也怕吓着宁咎,尽力平复呼吸,想要压下咳嗽,只是收效甚微,心悸的感觉越发明显,宁咎感受到他的情况也不能擅动,手抚在他的心口位置,帮他一下一下按揉,声音放轻:

“别紧张,深吸气,深呼气,不想方才的事儿了,没事儿的。”

阎云舟尽量听他的话,过了好半天那阵心脏被揪紧的感觉才慢慢退了下去,但是同时周身的力气也退了下去,周身都有些无力,他尽力笑了一下:

“没事儿了。”

对上这样的一个笑,一股心酸和心疼同时涌上宁咎的心头,让他眼睛都有些红,每一次似乎都是这样,那一次从密道出来阎云舟也曾这样安慰他,他总是很能忍,也怕他害怕。

眼中的酸涩让他有些说不出话,他只是微微向上看,试图平复这一阵情绪,阎云舟也不再开口:

“之前有过这种情况吗?”

阎云舟知道他说的是他心口的情况,微微摇头:

“没有,你别担心。”

“煜安,我知道你有委屈,我们可以商量,你可以直接和我说,但是不要分开好吗?至少等我回来,行吗?”

宁咎抽了一下鼻子,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大战在即,战场上什么事儿都可能发生,他有些低估了阎云舟对自己的在乎,他也不想阎云舟到战场上还要挂心他们的关系:

“好,你安心出去打仗,现在是乱世之秋,情情爱爱的也不适合放在现在说,都等到打完仗再理清吧,答应我,平安回来,若是缺胳膊少腿的,也不用再谈了,我转身就去找个健全的。”

阎云舟终于算是笑了一下:

“好,我答应你。”

宁咎深吸了一口气,他并不恋爱脑,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问了正事儿:

“平洲攻打的顺利吗?”

阎云舟点头:

“嗯,李寒从前驻守随州,离平洲本也不远,熟悉平洲的军力部署,刚才快马传信回来,平洲城天黑之前就能占领。”

“那之后呢?朝廷今天就会有反应了,大概有多少兵马?”

阎云舟叹了口气:

“三十万吧,按着现在布置的兵力算,大概有这个数。”

宁咎睁大了眼睛:

“我们才十几万,这就是两倍的人,你有把握吗?”

阎云舟靠在了椅背上:

“这三十万是拼凑起来的,大多的军队都疏于训练,营中涣散,我们这一次的动作很突然,朝中能够统领兵马的人将这些兵将都召集起来也需要时间,人心未必齐,还是有空子的。”

虽然阎云舟这话是这样说,但是兵力如此悬殊宁咎也知道这场仗不好打。

阎云舟还有两天就走了,宁咎暂时压下了心中和阎云舟的那些情感纠葛,他和阎云舟一块儿去了青羊道人那里,他需要去看看他那边有没有做出有用的东西来。

青羊道人是阎云舟提前着人送到幽州的,他看宁咎过来之后立刻窜了过来:

“我做出来了,你说的对,按着你那比例做出来的火药,连爆炸的威力都差不多,你看那一批,就院子里的。

这一次来幽州的路上我试了试,让两匹识途的马拉着那一车的火药,我在火药之间垫上了干草,还有不用的破棉被,你瞧瞧,是不是好好的?”

宁咎之前已经点名了火药怕撞击,那么现实中减震的方式有很多种,将那一个个火药埋在干草间就是最简单有效的办法。

宁咎看了看院子中那从远处看就像是一堆干草的马车,也笑了一下,这方法他怎么没想到呢?

阎云舟看向青羊道人:

“你整理一下这边,将你手中所有能用的火药都像这样装好,后天出发。”

“后天?那我用跟着吗?”

小老头皱着眉开口,他还是不太愿意跟着折腾的,他就喜欢一个人窝在院子里搞他的研究。

阎云舟扫了他一眼:

“你留在幽州。”

“王爷,王爷,郡王回来了。”

阎云舟立刻转身往外面走,李彦说不狼狈是假的,发髻凌乱,怀中揣着一个东西,身上的衣服还是那身没有来得及换下来的信使的衣服。

洛月离立刻迎了上去,直到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才算是真的将心放在了肚子里:

李彦的脸上都是灰,连日连夜的骑马,他现在腿上都是抖的,但是看到洛月离的时候还是绽开了一个令人安心的笑:

“老师,惹你担心了。”

洛月离拉着李彦上下看他有没有伤着:

“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

到了府中正厅李彦才将一直揣在胸口的圣旨拿出来:

“这就是母后给我的圣旨。”

阎云舟接过去看,他从小便被先皇带在身边,在场的人中没人比他更了解先皇的笔迹了,他看着圣旨上气势磅礴,笔锋苍劲的字的时候仿佛真的看到了从前先皇的亲笔:

“太后的笔迹与先帝的几乎难辨真假,这一封诏书就是苏太尉都认不出。”

有了阎云舟这句话洛月离心中便有了底:

“有了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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