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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节

 

两个人急着回去也是因为再过年承儿就十五了,这亲事确实要相看了,年底的时候来往宴请多,今年阎云舟的身子也好多了,免不得要和各个府上往来的,也好多了解一些。

两人回府的那一天京城正在下雪,马车停到了王府门前,宁咎一下车便见着一个一身蓝色束腰衫,披着斗篷的人大步从台阶上下来,不是旁人可不正是阎炘承。

“二叔,二叔父你们终于回来了。”

从这一次宁咎回来之后阎炘承和阎月杳便改了口叫宁咎二叔父,虽然也是怪怪的,但是总是比二婶婶要好上不少的,宁咎也欣然地接受了这个称呼。

阎云舟下了车,看见此刻的阎炘承眉眼间也微微惊讶,他们这一走便是大半年的时间,这孩子本也不矮了,现在更是比他们走的时候高出了大半头,身量几乎比他也矮不了多少。

阎云舟抬手在侄子的肩膀上拍了拍,手还握了握他的手臂:

“嗯,快一年没见我们承儿了,结实了不少啊,功课有没有落下?”

阎炘承摸了摸鼻子,乖巧地站在叔父身边:

“二叔,您一见面就关心课业啊?”

对于侄子是个什么性子阎云舟最是了解了,骑射是不会落下的:

“自然,你偷跑去北大营的事儿以为我不知道?”

宁咎笑着看这叔侄二人你来我往地交锋,阎炘承说话归说话,目光却还是有些担心地上上下打量着阎云舟:

“二叔,您身子怎么样啊?这京城都下雪了,北境更苦寒,怎么不早一点儿回来啊?”

阎云舟前几年一到冬天便病的十分凶险,那个时候他年纪还不大,阎云舟病的厉害了便不见他们,所以只要看见风华院的大门紧闭上,他就知道是二叔病的厉害了。

阎云舟下意识想揉揉他的脑袋,却发现这孩子长的快有他高了,够不到他的脑袋了,便笑了一下:

“二叔没事儿了,你看这不是好好的吗?有你二叔父在,放心吧。”

三人这才一块儿进了王府,午膳是程清浅亲自下厨,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个团圆饭,阎月杳过年就十一了,不是从前那个小糯米团子一样的小丫头了。

她和宁咎格外的亲,虽然快一年没见,却还是凑到宁咎的身边,阎云舟也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有那么多的话说。

而宁咎也带回来了礼物,有些北境民间的小玩意,还有一个便是他在北境搜寻的白狐皮做的小披风。

和洛月离身上那个很相似,通体都找不出一丝的杂色毛,还带一个帽兜,毛毛茸茸,瞧着便是上等的颜色。

女孩子哪有不喜欢漂亮衣服的,阎月杳瞧着这白狐披风晶亮的葡萄眼都亮了起来:

“好漂亮,二叔父,这是您猎的吗?”

阎云舟一边抬手倒酒一边取笑似的看着宁咎:

“你二叔父倒是想给你猎来着,去了两次山上狐狸毛都没看到,下山的时候还好悬摔了跟头,这是他找了很多家的猎户凑出来的白狐皮做的。”

宁咎瞪了他一眼:

“就你话多,杳儿快去换上试试,给我们瞧瞧。”

小姑娘立刻将披风穿上,还将帽兜带上了,娇娇俏俏的小脸蛋在帽兜里面被衬的更是巴掌一样大,看向众人的时候还有些羞怯的不好意思:

“好看吗?”

阎云舟摸了摸侄女的头,眼底都是赞赏的笑意:

“好看,再没有比我们杳儿更好看的姑娘了。”

饭后程清浅便着人将杳儿带回了房间,连着承儿都被遣走了,而阎云舟和宁咎也坐下喝茶,并没有告辞回院子的意思。

阎云舟放下茶盏开口:

“大嫂,可是给承儿看好了人家?”

程清浅着人拿过了几个画像和册子:

“还没有,不过现在承儿的年纪也到了,这小半年京中席面上打听的人也多些,这是几个京中命妇在席面上有意结亲的,都在这里,你们帮着看看。”

阎云舟拿起了那个册子,上面并不是姑娘的闺名,而是门第和府别。

“这里面门第高的便要数太子太保李大人家的嫡孙女,其余便是左都御史的嫡次女,都指挥同知的嫡长女,奉国将军家的嫡三女…”

太子太保乃是从一品,李大人更是两次为相,这个门第不可谓不高,左都御史虽然品阶没有太子太保高,但却总管督察院,更是实权之职,程清浅也不敢擅自定下,还是要等阎云舟拿个主意的。

“这几位姑娘大嫂可都见过?”

程清浅点了点头:

“都见过,就前两个月的赏菊宴上,各家适龄的姑娘也都出来走动了走动,瞧着自是个个伶俐可爱,几家已经出嫁的女儿也是颇有孝贤之名的。”

宁咎此刻才出声:

“我倒是觉得门第没有那么重要,承儿可有自己看见过的?有没有自己中意的?”

程清浅笑了一下,倒是也不觉宁咎的话有什么问题,毕竟她当年和世子便是从小相识:

“孩子大了,这等事儿也不会和我说,倒是瑾初可以问问。”

从程清浅的院子出来阎云舟便和宁咎散步一样地回去,宁咎开口:

“哎,你对承儿找个什么样门第的可有要求?我方才听着大嫂的意思貌似不愿意找个门第太高的。”

或许是前些年王府的处境一直在夹缝之中,阎云舟和李启剑拔弩张的,便让程清浅过分小心了一些,阎云舟的眼底有一丝无奈,只是伸手牵住了宁咎的手,轻轻侧头:

“待回去和你说。”

“这事儿有什么可卖关子的?”

进了屋,宁咎洗了手,又用毛巾擦了脸这才出声:

“赶紧说,吊我胃口呢?”

阎云舟坐在了桌案边,目光略带无奈:

“大嫂是小心,不过却也未必全是因为王府的处境,她还为了承儿的未来考虑,怕有一日他落到尴尬的境地。”

宁咎微微皱眉,没太听懂:

“什么意思?什么叫怕他有一日落到尴尬的境地?”

阎云舟的目光似笑非笑,忽然将人扯到了自己身边,让宁咎坐在了他的腿上,就算是换了膝盖,宁咎也不敢坐啊,下意识就要起来,却被人往下一拉,便失力地坐在了他的腿上,随即阎云舟的手掌便贴在了他的小腹上。

“因为你不能生啊,这大梁没有王爷娶男王妃的先例,但若是要细数前朝是曾有过的,男王妃不能生养,所以那位王爷便娶了一位平妻,这生下的孩子便也算是嫡子。

大嫂终究是怕我来日还是想要有个后,再寻他人,那个时候承儿岂不尴尬?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她不想承儿太冒头。”

宁咎张了张嘴,一下从他的腿上起来,面色不善:

“行啊,这做王爷的就是有特权啊,怎么从前的时候不见你说你还能娶平妻啊?”

阎云舟愣了一下,这事情的关注点应该在这里吗?

“我从前就同你说过我只会有你一人,是平妻还是妾不是一样吗?我都不会有。”

宁咎坐到了一边,斜觑着他,阎云舟笑了:

“醋了?”

“醋个毛,你若是真想有个后,趁早赶紧找别人去,我也搬回我的侯府。”

笑话,当他还是从前那个宁咎无处可去呢?阎云舟笑着拉他的手:

“我这不是说大嫂的担忧吗?还有没有良心了?我若是真想要个孩子,你死了的那三年我不就要了?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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