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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萧瑾问:“妖精是什么样的妖精?”

虞子钰:“秃头妖精,都是和尚,不过是妖精变的,算是妖僧。”

◎回京◎

询问之下, 得知寺庙那把火是虞子钰放的。萧瑾叫来虞青黛相商,又问了次曲原委,次曲支支吾吾不太敢说出实情。

虞青黛同母女二人再三保证, 一定带她们回京城。次曲这才一一复述整件事, 并告知寺庙的一些内幕。

除了人皮鼓、明妃等令人发指的恶行之外。寺庙占有一半以上的耕地和牧区, 当地牧民和农民每年要向寺庙缴纳大量税收, 若不依行,将面临沉重刑罚。

而王室大力推崇佛教,致使寺庙的喇嘛逐渐掌权, 王室、贵族、寺庙成为奴隶主, 其余民众皆为属民和奴隶。相比起属民, 奴隶的日子更是惨不忍睹,农奴只算是畜生, 毫无人格可言, 可随意被地主和喇嘛擅杀。

讲到这些, 次曲顿了顿,不愿再多说。

她一个无权无势的牧民,能够跟着虞子钰逃出来,已是拼死拼活了, 哪里还敢再奢望当个救世菩萨。

虞青黛对藏区的事少有了解,她与公主心系的社稷黎民, 一直以来都以中原为主, 这些边境外的事,她尚未染指过。

她只知道,于中原, 早在春秋战国时期, 奴隶制便逐步消亡。

大宣王朝发展至今, 也算得上盛世,早已没有如同藏区的农奴。大宣虽也有君臣黎民贵贱之分,但已经没有真正的奴隶,农户按均田制耕地,在大户人家中做奴仆的也享有相应权益。

对于奴仆的管理,也有相应详细律法,“主家不先禀官府,而擅杀有罪奴仆者,杖一百,处以流三千里刑。”、“官家擅杀无罪奴婢者,不得减罪,按常人论罪。”、“主家有奴自缢者,主人尚需负刑。”等项。

大宣王朝以“天地之大,人为贵”。饶是老皇帝要用活人炼丹,也不敢大张旗鼓,只能暗里建造隐秘丹殿,再寻那些没人要的癫子来炼丹。

而藏区的农奴,则是地主家的私有品,如地主圈养的牛羊牲畜一般,可随意打杀,白日出去耕地干活,夜里戴着镣铐被锁在栅栏中。

虞青黛听罢,暂也无能为力。

藏区有自己的掌权者,并不由大宣直接管辖。就算她有心,一时之间也改变不了。只是期望日后若宁远能夺得皇位,再看看能够干涉这边的农奴制。

“咱们先回去,回到鄯城再与公孙大人商量商量。如今地处偏远,咱们人手也不多,倘若喇嘛们知道是子钰放的火,追上来了,恐怕咱们没法应付。”虞青黛道。

萧瑾点头:“嗯,先离开这里再说。”

不再耽搁时间,大家紧赶慢赶上路。

李既演策马和虞子钰并肩同行,一到歇息之时,总是要和她偎偎依依,黏在一块儿。吃饭时都要喂虞子钰,身体力行告知所有觊觎者,他才是虞子钰的夫君。

花了十日时间,回到鄯城,再次来到都护府。

虞青黛、萧瑾与公孙煊谈了一番,藏区寺庙的事情。

公孙煊道:“我也知道这些,人皮鼓、头骨碗、腿骨笛、活人祭祀等,我都知道。可又能如何呢,这里的民众不开智,我就算带人去阻拦,民众也站在寺庙那边,而且寺庙背后有藏区王室撑腰,咱们能如何?”

虞青黛和萧瑾皆默然,这种歪曲的信仰,非一朝一夕所能改变。

最终,虞青黛想了个法子。

这次虞子钰火烧寺庙一事,已是闹得沸沸扬扬,喇嘛们怀疑是有人故意纵火,到处问询要缉拿纵火犯。

虞青黛提议,何不趁此机会,暗中散播谣言,说此次寺庙起火是因喇嘛们制作人皮鼓、迫使少女做明妃等恶行触怒了神灵,惹得天神发怒,才降此火灾。

公孙煊听罢,一拍桌子:“可行,这些人都没读过书,人云亦云,只要安排妥当,真真假假他们也不知道。”

如此决定,三人又讨论了一番相关法子。

比如,抓住藏民最为崇敬的秃鹫,在秃鹫羽覆下绑字条;编造几首朗朗上口的童谣;实在不行再多烧一处寺庙等,大肆传播寺庙的恶行,引导大众以为寺庙的恶行触怒神灵,会引来责罚。

相商完毕,萧瑾与虞青黛一同走出堂屋。

看到李既演带着虞子钰在院内戏耍,蹲在地上玩石头剪刀布,谁赢了谁就可以多吃一块牛肉干。

萧瑾止步,瞥眼李既演的行径,只觉得过于幼稚。

除了有几分容貌,李既演还有何处上得了台面?李既演从塞外进京后,他也在多次宴会上见过李既演,众人作诗吟曲,抚琴写书时,李既演永远如木头似的。

萧瑾看来看去,笃定李既演是个腹中无墨的粗人,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虞子钰?

他忍不住问虞青黛:“李既演这个妹夫,虞小姐可否满意?”

虞青黛笑道:“子钰喜欢就成,我这个做姐姐的,哪有什么满不满意。”

说完,虞青黛就要走。

萧瑾侧身拦住她,凑近稍许道:“若子钰跟了我,我便不与宁远争,我自带子钰前往北平封地,不再插手朝中权政。”

虞青黛双目微缩,一时不知作何应答。

萧瑾继续道:“青黛,我们自小一同长大,我与子钰的感情如何比不上李既演?子钰跟了我,只会过得更快乐。而你和宁远,也能得到你们想要的一切。”

等了片刻,见虞青黛也不答话,萧瑾才又说:“此事不急,待回京后,你与宁远好好商量。只需牺牲一个李既演,大家便可皆大欢喜,你好好想想。”

萧瑾走到庭院,站在虞子钰身后。

李既演起了身,牵虞子钰的手:“玩这个没意思,咱们回屋吧。”

虞子钰往嘴里塞牛肉干:“不要,去屋里你又要缠着我亲嘴,嘴都被你亲疼了。”

“夫君轻轻的好不好,只舔一舔,不咬。”李既演俯身搂住她,薄唇在她耳畔磨了磨。

虞子钰被他弄得耳朵发痒,外头蹭在肩头,手里最后两块牛肉干递给萧瑾:“三殿下,给你吃。”

“好。”萧瑾接过牛肉干,虞子钰要起来,蹲久了脚麻,起来时踉跄了一下,萧瑾眼疾手快扶住她。

虞青黛在后方看着,脑子里还在回响方才萧瑾的话——只需牺牲一个李既演,大家便可皆大欢喜。

众人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从鄯城回到京城。

一回到家,虞凝英和赵天钧抱着她哭,看她被晒得黑红的脸,心疼不已。虞子钰没空叙旧,急着要去找灵虚子。

当时灵虚子中的箭淬了毒,疗养半个月后才可下床行走。虞家人让她在虞府养伤,她婉拒后,自己回城外的透天玄观去了。

虞子钰水都没喝上一口,跑上山去找灵虚子,冲入道观,看到灵虚子于院内磨盘上打坐。

她放声大哭去抱灵虚子:“祖师娘,我以为你死了!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灵虚子伤势尚未痊愈,推了她一把,板起脸道:“你去哪里了?”

虞子钰哭哭啼啼:“我以为你死了。我就去乌斯藏找神仙了,想找神仙来复活你。”

“净知道瞎胡闹,一个人跑那么远,也不怕出事。”

虞子钰用力摇头:“不会,神仙会保护我的。”她在灵虚子耳边絮絮叨叨,“祖师娘,你是不是本来就要死了,然后我到乌斯藏去找神仙,神仙被我感动,才留你一命?我算不算你的救命恩人?”

灵虚子硬着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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