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王展延无论如何不敢再逗留。
刚才就是一时好奇,跟着于佩去了咖啡厅,结果卷进事情之中,这次他若不吸取教训,指不定还会发生什么。
他并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也不想过多地掺和于佩家事。
态度坚决地表示拒绝,打车离开。
惹得魏春兰站在小区门口,直叹惋惜。
多好的机会啊!可惜了。
这次乌龙事件在谢雪容气愤归来之后,立即传开,晚上,谢屹也得了消息。
于佩坐在新房子客厅里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家具杂志细细翻开,余光中瞥见谢屹进门,不声不响坐在她旁边。
不用说,谢屹肯定有话要问。
果不其然,谢屹轻轻往沙发背上一靠,手掌随意搭在两侧,沉声问:“见过陈阿辉了?”
于佩:?
这话实在出人意料,于佩以为他要先问谢雪容和陈阿辉相亲的事情,怎么第一句竟然先问她有没有见过陈阿辉?
她有没有见过陈阿辉很重要吗?
于佩放下手中的杂志,满脸狐疑地盯着他:“见过,怎么了?”
谢屹垂着眸子,没回答。
他起身,将进门提进来的葡萄去厨房洗了,端上桌,出声问:“王律师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话题转换得实在太生硬。
于佩察觉到,也只顺着他的话回答:“王律师是什么样的人我哪知道啊,我和他又不熟。”
“那他为什么会和你一起出现在咖啡厅呢?”谢屹盯着她的眼睛问。
这话里有些微妙的感觉,于佩全然没察觉,只说:“他找我有事谈,我没时间,赶着去咖啡厅,就让他在车上谈。你还别说,他这次过去,歪打正着帮了忙。”
想到郑红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场面,于佩无声笑起来,心情颇好地捧起一颗葡萄放进嘴里。
“嗯!这葡萄挺甜!”
谢屹看她吃得开心,嘴角微微弯起弧度,又问:“你和他是同事,对于他的为人应该多少有些了解吧?”
难得见谢屹刨根问底,于佩停下手中动作,直直看向他:“你问这么清楚做什么?你该不会……”
谢屹轻笑,“和雪容扯上关系的男人,我总该过问一下。”
在许志远口中,他亲妹子已经快要被人拐跑,拐跑谢雪容的人正是那天在乔老板的包厢里见到的那位王律师。
他心里诧异,回了家才从魏春兰口中得知,只是一场戏而已。
即便是戏,谢雪容肯逢场作戏,也实属难得。
他想了解一下王展延这个人物。
于佩耸耸肩,答得随意:“你要真从我嘴巴里问话,那我肯定没有好话,我和他第一次见面闹了很大的不愉快,互相看不顺眼,现在才勉强能正常交流而已。”
“他这个人吧,除了业务能力不错之外,其他地方我着实没看出什么优点,不是我乐意交朋友的类型,所以私下里并没有什么交情。”
“你要真想了解他,不如去问问李勤年,他和李勤年关系不错,咱们李老板嘴巴里肯定有不少好话。兼听则明,从我这里反正没什么好话,你多去听听别人的意见也不错。”
……
谢屹沉默地听完,眯起眸子望她:“你和妈的看法完全不一样。”
“哦?”于佩挑眉,“妈对于王展延是个什么态度?”
“她觉得王律师哪哪都不错,与雪容很相配。”谢屹这是保守说法,魏春兰的原话比这更加夸张。
从咖啡厅回来之后的魏春兰越想越觉得王律师和谢雪容这两人有戏,在谢雪容耳旁讲了不知道多少王律师的优点。
谢屹回家时正好听见魏春兰在叨叨,把王律师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惹得他不得不向于佩打听。
于佩几乎立即明白魏春兰的意图,“看来咱妈是想撮合王律师和雪容?”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王展延平时这么冷漠的性子,居然会在那样的场合出手帮助谢雪容,这实在出人意料。
照道理,这两人平时没什么交集,谈不上什么交情,王展延这样一个不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没道理会帮忙啊。
他愿意出手帮忙,证明对谢雪容印象不错。
“不过,这两人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啊?”于佩左想右想,没想出这两人什么时候碰过面。
谢屹看了她一眼,“之前王律师来家里找你,咱妈接待他的时候,雪容也在家。”
“哦。”于佩应了一声,陷入沉默。
谢屹没从她口中得到客观的评价,起身要离开。
于佩叫住他,“等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谢屹微怔,“什么问题?”
于佩一双漂亮的大眼睛瞪圆,问得理所当然:“我说我见过陈阿辉,怎么了?”
想轻易躲开她的问题?没门!
没料到于佩兜兜转转又将话题绕回来,谢屹脚步一顿,停在原地,转过身去看她。
四目相对,谢屹不自在撇开目光。
“没怎么,我随口一问。”
于佩嗤笑,“得,你就别骗我了,我已经猜到七八分。”
这话引得谢屹来了兴致。
他返身回到沙发上,似乎笃定于佩猜不出来,似笑非笑望着她:“是么?你猜到什么了?”
于佩站起身,一脸笃定:“陈阿辉对我的态度很奇怪。我和郑红发生过矛盾,我就不信以郑红的性格,不会和陈阿辉吐槽这些事,在明知道我和他母亲关系不好的情况下,陈阿辉对我竟然表现出很客气的态度,甚至有些刻意讨好,这一切都在表明一个事实。”
于佩故意停顿一下,等着谢屹发问。
谢屹掀起眼皮看她一眼,很配合地发问:“什么事实?”
于佩凑近,坚定又自信地缓缓道:“他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
轻柔的话语萦绕在耳际,听得谢屹身子猛地一僵,喉结微动。
很快,耳边又传来于佩疑惑的猜测声:“这人心里怀着愧疚呢,所以对我态度才这么好,可是咱们没什么交集,印象中并没有产生纷争,他能做出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呢?”
于佩暗自回忆着,突然一惊。
“我记得有一次班主任让我将他的教材送回到办公室,我那次照办了,后来班主任的教材被发现扔在垃圾篓里,班主任以为是我做的,误解了我,给我气个半死,闷闷不乐好几天,这事该不会就是这家伙干的吧?”
这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
至于为什么印象深刻,因为那天她回家,得知母亲和人离开了。
她几乎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再过两天就是她生日,她母亲连两天也等不了。
或许不是等不了,只是不在乎。
她那几天心情格外沉闷,生日过得无滋无味。
有几个同学买了礼物送给她,她收过,一股脑放进小箱子里,看也没看。
夜里实在难熬,睡不着的时候起来拆礼物,发觉里面有个小天鹅八音盒,按下底座的开关,五彩斑斓的光芒伴随着舒缓的轻音乐飘来,格外助眠。
她那阵子天天把八音盒放在床头枕边。
熬过那段时间后,她去询问同学们,这个八音盒是谁送的礼物,谁知道没有一个同学承认。
奇了怪了。
后来一清点,发觉只有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