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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来者不善!

元樱扔下手中碗筷就站了起来,伸出手挡在坐着的阙清月面前,盯着来人,凶道:“你们是谁?”

“你就是阙清月?”对方说完,在对面椅上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他还敢坐,元樱握着桌边,刚要掀桌子。

阙清月抬手拦住她,压低声音:“不要冲动。”先看看来者何意再说。

为了看清对方,她抬手撩开面纱,只见对面坐着的人,身姿肃肃如松,丰神俊朗,只是面色微沉,见到她时,眼晴微眯了一下。

阙清月看着人,有些眼熟。

突然想到半月前那卦象。

“是他?”

那个天元城外,漫天大雪,雪中,骑在枣红马上的人……

……

绑好马赶过来的刘司晨,见到殿下已经坐下了。

殿下对面,坐着两个女子,估计就是那阙氏老祖了,他暗道,他倒是要看看这个价值三千两黄金的阙氏祖宗,是个什么金贵样儿,于是几步跨过去,一照面,就见到端坐在桌前,带着帷帽绢纱的人,一伸手,轻轻撩开了薄纱。

他看个正着。

见到脸的那一刹那,刘司晨震惊的表情,凝固在了他的脸上。

“呜呼!我的天啊,这是,这是什么神仙出山了……”

三千两黄金 目眩神迷,迷人至极

外面炽阳如火,这位镇守史大人微冷的俊脸上,似乎还能挂上三两寒霜。

他盯着这位阙氏金贵的祖宗,一时没说话。

刘司晨则一动不动地站在桌边。

他愣住了。

眼看着对面女子一双形状美得惊人的狭长丹凤眼,随意看了他们一眼,低头从容地将头上的帷帽绢纱摘下来,微荡了下衣袖,先放到一边。

然后眼一抬,刘司晨感觉眼前刷地一亮,他竟然有一种目眩神迷之感,脑子浑噩。

直到小腿被东方青枫自桌下狠狠踹了一脚。

他才回过神来。

“嘶……”好疼!

乖乖!这就是,阙氏传说中的老祖宗?刘司晨望着对面,不敢相信,这……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美出了一种境界的神仙人物!

他看向自家殿下,只见一脸冷俊的殿下,正剑眉冷目地瞪着他。

“呵呵。”刘司晨赶紧脚一勾红木凳,滑到将军旁边坐下,“殿下,要不要我也点些饭菜,一起吃点?”

说完又看了看对面,凑到将军边上,用腹语小声低语:“殿下,怪不得那阙氏舍得三千两黄金的保护费,他家这老祖,不,这姑娘,简直生错了地方,这要是生在宫里……和亲估计能保边境老百姓八百年安居乐业太平盛世……”

“滚!”东方青枫嫌弃的眼神上下觑他两眼。

不过目光倒是又在对面人身上停留了一下。

主仆二人的画像,其实之前东方青枫已经从天察卫那边拿到了。

只能说,天察卫的画师,能力有限,除了衣物的一些特征符合外,容貌画得半点不像,若说阙家祖宗阙清月确有几分姿容,画师最多画出了半分,倒是祖宗旁边那个待女,画师画得惟妙惟肖,估计天察卫的画技师并未见到这位祖宗的真容,只透过细帽绢纱的轮廓大致勾勒。

这位阙氏老祖,真容要比画里,更出色,这还只是安静时,一旦她动起来,举手投足,低眉敛目,只细微表情微微一动,就让人有种惊心动魄之感。

东方青枫打量一番后,才终于开口:“在下东方青枫。”然后他伸手入怀,从衣襟取出了一块金色令牌,向对面亮出来,上面刻印着五个字,北刹大都护。

背面是一个字,镇。

牌子沉甸甸的被他放在桌子上。

“祖宗,那是什么东西?”元樱凑近阙清月,小声问。

“镇守史纯金令牌。”阙清月随口回她。

“纯金的牌?”元樱惊道。

阙清月这才转头看她:“你就听到纯金两字是吧?小声点!”

然后她转回正脸,客气地笑了下:“原来是镇守史大人,在下的确是阙氏阙清月。”

“好!”东方青枫不喜不怒地挑了一下眉毛:“阙氏族长,阙老爷子以及国师,向当今圣皇请了一道圣旨,命我带八百精骑,护送阙氏族孙阙清月返回天元城。”

说着,他从袖中直接取出圣旨,“啪”地一声扔到了桌上。

“既然我已接旨,阙小姐若在回天元的路上出了什么事,虽不是枫某的过错,但在下,也不太好跟圣上与阙氏交待!阙小姐你说呢?”

周太守的百里加急信,东方青枫自接到信件便快马加鞭赶至罗刹城,铠甲都没来得及脱下,午饭也没来得及吃,当时他觉得此事麻烦至极,如今找到了人,更觉自己这次恐怕接了个烫手山芋。

阙清月还没开口,旁边的元樱便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你怎么说话呢?”

坐在另一边的刘司晨,看到桌子面突地一陷,留下个掌印,倒吸一口气,这女人?好大的力气!

“我们孤身上路是有原因的!我们祖宗出发前,掐指一算,此行最忌人多,人多凶险,她可是阙氏的人,言必行占必准,你们有何不满?就算有不满,也得憋着!”

阙清月震惊地抬头望向元樱:“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不是,你出息了!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他就是那个千人斩……”东方青枫,这傻妞,估计连人家名号都没听明白。

千人斩,鼎鼎有名的十大镇守使之一,东方青枫的杀人技。

伏魔镇守史!北刹大将军!

她看了眼对面,对方正攒了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呢,刚才圣旨都用扔的,可见端倪,现在不过在强自忍耐罢了。

激怒他?可不是明智之举。

还有他身上穿的那件铠甲,呈黄金色,乃宫廷御匠制甲,宫里最贵重的麒麟甲,甲身鳞片轻薄细密极其合身,每一片打磨栩栩如生,价值不菲,只有皇宫皇子以及立过功勋的重臣,才有穿上御赐麒麟甲的机会。

普通人敢穿,那是找死。

不过细看,他腰侧麟片上还沾着血迹,不知是他自己的血,还是杀人溅的血,麒麟甲冰冷的光泽,更衬得此人眉眼未散的凌利杀意。

这可不是唱戏练一练身段,就能照葫芦画瓢比划出来的,只有经过血海刀山的浸染,死人堆里纵横杀戮才能有的气势。

惹他?疯了吗?

阙清月低头,伸手拉了下元樱,“你逞什么能?坐下。”

元樱还是个初见世面的雏儿,凭得是一腔热血。

所以祖宗一开口让她坐下,她就赶紧坐下了,“千,千人斩?”

罗刹城时,大街小巷大家津津乐道的就是这些传说中的人物,尤其十大镇守史一人一骑一刀怒斩千人的风姿壮举,元樱印象深刻。

“嗯,就是他。”阙清月旁若无人地拿起茶杯,低头喝了口茶。

“是啊将军,这位姑娘说的也有道理,阙姑娘出身阙氏,阙氏一族又是京城天师名府,她本人肯定……毕竟……”是阙家的转世祖宗,肯定有点本事的。

旁边的刘司晨,本来都回过神了,再看去时,眼睛又黏上了,这祖宗长得真是,美中带娇,娇自从容,从容含嗔,嗔又本真,本真不屑,不屑沾媚,再回首,媚已去,神情流转间,皆是一派正清之气。

简直是用美貌在炫技,看得人目眩神迷,迷人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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