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不言而喻。
东方青枫也回头看去,然后抬起眸扫了眼他,上下打量:“你今日话挺多啊,刘副将?很闲?那不如你先行一步,去醉龙城打探下最近三个月的情报。”
“呵呵……”刘司晨装作没听到,立即指着前方道:“我看到有家茶棚,殿下,咱们已经走了两个时辰了,口干舌燥,不如去喝碗凉茶,休息一下再赶路?我看阙姑娘也累了。”
“哼,随你。”
……
下午天气炎热。
官道旁的茶棚可以停靠马车,路过的人大多会在这里休整一番,喝点凉茶消解暑气,还可以食些茶点果腹。
阙清月自马车走下来,正好有风吹过,她用手遮了下额头。
脸颊发丝随风飘动,覆在脸上的时候,看起来,莫名的有种破碎的脆弱感。
元樱扶着她的手,都有些小心翼翼。
阙清月用手拨开脸上的发丝,整了整袖子:“走吧。”
她身着草绿色素纹衣,肩上叠两层精致的云纹刺绣,别人穿或许有些素了,但她穿。
极尽风雅,天质自然。
衣抬人,人抬衣,她自然是后者。
草绿色穿在她身上,都变得清新脱俗了。
元樱对于同样的衣服,祖宗怎么穿都好看这件事,早已经麻木,
毕竟,虽然人都长得一个脑袋两胳膊两条腿,看着像哪也不少,差不多。
可是,细看差别太大了。
试问一个人,从头到脚,每一处的骨骼是否漂亮,是否精致,是否完美?皮肉是否漂亮,是否精致,是否完美?气质是否漂亮,是否精致,是否完美?
三者搭配在一起,是否和谐,是否对称,是否完美?
差一点,差一寸,都不是那个味道。
或许有人能达到这三者和谐,极近完美!
但没用的。
她的祖宗,那是仙品。
天人之姿。
比不了。
东方青枫四人栓好马,在茶棚左面空着的位置坐下。
棚子里摆了五张桌子,只有两张桌子坐了人。
露天茶棚简陋,只搭了个草棚遮阳,不过在这里吹着风,看着风景倒是舒畅。
东方青枫坐在了阙清月左边,坐下后,随手取了桌上空碗,放到阙清月面前,元樱也想要拿碗给祖宗,见状愣了下。
不过,一旁的刘司晨,见机也取了一碗放到她面前,元樱这才看向伙计,这里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吃的。
伙计见有贵客上门,立即拎着壶过来了,糙米茶价格便宜,清凉解暑。
一碗只要一个铜板。
茶早就凉好了。
只是给阙清月倒茶的时候,手脚利落的伙计差点没把茶给抖洒了,幸好东方青枫伸手,将茶壶嘴反手一抬,没有洒出来。
元樱在旁边嘀咕:“这伙计可真有趣,倒茶不看着茶,看哪儿呢?”说着瞧了瞧祖宗衣服,幸好没沾到茶水。
阙清月拿起茶碗。
此时微风徐徐,风景独好,鼻间全是草木香和米香味。
她见其它三人都端碗喝了,她也低头喝了一口。
一入口,就停住了。
她目光往桌上三人间看了看。
元樱不挑食,一口气喝了半碗,东方青枫与刘司晨喝起来也泰然自若,仿佛已经习惯了。
只有她,实在难以下咽。
可能平时喝多了培元茶,习惯培元茶滑爽柔美的口感。
这糙米茶,太涩口,她含了一下后,才咽了。
刘司晨见她神色不对,问道:“这茶阙姑娘可喝过?是不是有点难以下咽?”
阙清月客套地笑了下:“……还行。”
这时,官道一群年轻人路过,进入茶棚,在刘司晨四人相邻的桌子坐下。
几人腰间挂着牌子,上面都有一阙字。
阙清月原本背对着他们。
五人坐下后,边喝茶边聊天,有人眼尖,见到旁边那桌坐着一人。
长发披至身后,阳光下,头发丝根根泛着光泽。
不过,她腰间竟然也挂着阙氏天师牌。
“咦,有人挂了木牌?”
因为离得近,那人直接开口问道:“你是阙门哪一脉的弟子?我怎没见过你?”
元樱侧头看了那人一眼,估计是哪个世家子弟,穿得还挺体面。
见祖宗没回答,她凑近道:“……是阙门的人,我看他好像在跟你说话。”祖宗。
阙清月手里还拿着茶碗,连头都没有回。
她瞥了元樱一眼,“我耳朵不聋,一边去。”
“他跟我说话,我就要回他吗?”阙清月漫不经心地将茶碗放回桌上,淡淡道。
后面那人听到了。
好嚣张!
他当即站起来,“不懂规矩挂着木牌就敢出师?你是哪个天师院的?”
“难不成,你是在假扮阙门弟子?”
他两步走到对面桌子,他倒要看看,是谁敢……
阙清月一只手臂放在桌上,一只手臂放在身侧,那人走过来时被刘司晨拦在桌前。
她随意看了眼,直接无视地略过。
懒洋洋地又看向面前的茶碗,研究起碗上的花纹。
而刚才还要理论的人,在见到挂木牌的人后,竟愣在了那儿……
刘司晨只觉似曾相识。
好像当初的自己。
得,又傻了一个!
当铺 远看像只上窜下跳的猴子
邻桌坐着的二人,见同伴走过去,以为他会兴师问罪,怎么也没想到。
人是站在那里了,鸦雀无声。
只知一个劲儿地盯着人看。
刚才的气焰呢?声埶呢?无所畏惧呢?
刘司晨将剑横在来人身前:“小子,你想干什么?”
本来元樱也想拍案而起,她刚抬起手,就见自家祖宗突然扭头看向她。
“五两。”
简单两个字,她就,将手尴尬地放下来。
“嘿嘿”一声,在桌子上蹭蹭,五两让她一下子想起望江楼,上次在望江楼拍案而起,还是上一次的事,她将桌面拍出个手印,爽是爽了,可气怒一时爽,赔钱火葬场。
足足赔了掌柜五两银子。
眼前的桌子虽看着简陋,不值什么钱,但她现在是真没钱。
当然,一文钱一碗的茶水,她还是喝得起的。
邻桌几个同伴眼神频频望去。
就见到替师门兴师问罪的伙伴,回过神来,竟一本正经地对那桌人弯下腰,行了个正宗儒生书生礼。
“在下天师府,阙门韩舒言,乃正四品府丞之子,如今在醉龙城天师府就读。”说完,他站起身,望着桌前坐着的人,道:“不知这位天师,出身哪里?我见姑娘腰间挂了阙门天师牌,在下还未在醉龙城天师府见到过姑娘……”
那几个同伴听罢,口里的茶差点喷出来。
刚还如火般冲过去,现在却如风般温柔,前后反差为何如此之大?
萍水相逢,阙清月本没兴趣回答他人任何问题。
她想回便回,不想回就不回,一向如此。
不过听闻他在醉龙城天师府就读,倒是有了一丝兴趣,正眼看向他:“哦?那你对醉龙城很熟悉了?城里可有什么游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