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
连亲爹都觉得只要成绩好,其它不是事儿,他们自然也不会多管,但豆宝身边有这么个定时炸弹,作为父母的他们心里都不会踏实。
“这事我来,我不在家的日子,你们就看好豆宝。”
秦艽点点头,男人自有男人的解决方式,“行,记得别让豆宝看见。”
第二天,把申请书递交上去,就连龚书记也抚掌称赞。
这下,事情就简单多了,不用半个月,上头就批准了再次垦荒种药的申请,而且面积比秦艽申请书上写的还大,居然是足足五百亩!
这可把所里众人高兴坏了,谁都知道,只要能种出药材,大家伙就有奖金发,就有好日子过啊。
倒是钱桂英,她有点发愁,“这么大的垦荒面积,就是能垦出来,咱们种药谁来统筹?”
很好,跟着秦所学会了统筹两个字。
“放心,我保准给你们找一个让所有人都信服的专家来。”
“谁呀?”
“钟教授,大家还记得吗?”
老钟啊,那可是比农民还像农民的教授,大家怎么可能忘记,这三年每年的药材产出里,秦艽都做主给他送过一些样品,本来还想给他奖金分红的,但他不要,秦艽就换成了生活用品,吃的米面粮油,穿的衣服鞋袜啥的,尽量最大程度改善他的生活水平。
这些钱都是过明路的,大家自然也知道。
“专家有了,但咱们种啥呢?”
“要不还继续种甘草呗,这个赚钱,周期短。”
甘草秦艽自然是还要继续种的,但五百亩甘草也太多了,一时半会儿采收不完,销售不出去,都是问题。她不懂什么投资理财,但她知道鸡蛋不能全放在同一个篮子里。
“除了这几年已经种过的,咱们再加一样,铁皮石斛。”
“这种药材很罕见吧,咱们去哪里弄种苗?上次我听钟教授说他们所里都没有。”老王补充道。
秦艽想起遥远的老家,有那么一个把山上每一棵草每一粒土都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爱惜的老农——崔五叔。
豆宝的天赋点
钟为民最近还真在为工作问题发愁, 他还不到退休年纪,工作是肯定要工作的,但无论是回原单位还是去农大都不是首选, 再加上植物所这边现在人员饱和, 以前被下放的老专家们也纷纷回来了,他留在这边多少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几次接触下来秦艽知道,钟教授是那种很能吃苦,很能专注的实干型人才,但为人处世上,就不那么用心,在人员复杂、勾心斗角的大单位,他其实一点也不开心。
所以,当秦艽找到他, 说起卫生室将要进行更大规模垦荒行动,想请他进去主持这次行动,将来继续为药田做负责人的时候, 他几乎是没犹豫就同意了。
“您就不问问待遇怎么样, 要是我把您诓去做苦力咋办?”秦艽开玩笑说。
钟为民笑了笑, 随即又苦涩地叹口气。
“唯一的闺女早已结婚随军到海岛,我在省城举目无亲,在这里我没什么牵挂了。”还不如去个能让自己专心干专业的地方。
“秦所的能力, 我相信你定能为我创造一个良好的工资环境。”
秦艽看着他的眼睛,保证道:“您放心,进了冷河镇,药田的一切事务, 都是我和您商量着来, 您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专业就行, 不必在人际关系和上下级管理上浪费时间。”
“冷河镇啊……”钟为民眯了眯眼,冷河镇是一片刚刚开始开发的□□,他去过他知道,那里其实有无限生机,只是没找到真正适合种植的作物而已。
“至于待遇,我相信组织,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我老头子也花不了多少钱。”余下的,他就想攒攒,以后寄给海岛上的闺女和外孙们。
在冷河镇正好,有钱也花不出去,适合攒钱。
秦艽也笑起来,她知道钟教授这是不想给她压力,特意这么说的,但她绝不会亏待他,以前是因为时代局限,没办法发成钱,但以后就不一样了。
调令一下,找来车子,将钟为民这么多年的家当和惯用机器拉上,秦艽就这么把大专家钟为民给请到了冷河镇。房子是爱兰他们那样的一套凸字房,他一个人本来都不想要,说住青工宿舍就行,但秦艽没答应。
该有的待遇还是得有,这不是需不需要的问题。
为了让他的设备能有个专门存放的地方,秦艽又申请在药田旁边的空地上,给他盖了两间平房,水电全通,完全对照着他在植物所的化验室来设置,包括需要用到的各种溶液、试管、培养皿啥的,只要他提出需求,秦艽就一一满足。
当然,他们现在账上有钱,不需要厂里拨钱,厂里是没意见的。
谁知刚把事情办妥,就听说一个了不得的大事——赵海洋出事了。
“你说好好一个人,怎么就偏要去撵野狗呢?”秦桂花一边和面,一面跟秦艽说话。
那叫“好好一个人”?秦艽不敢苟同,她倒是对奶奶今晚要做的麻花比较感兴趣。
所里发了分红,她大手笔找附近牧民买了点马油,就想让奶奶做点麻花吃。上辈子她在网络上看见一些生活小技巧,说面里加点马油,炸出来的麻花酥得不得了,那时候也买不到这东西,她一直没机会尝试。
这半年日子好过起来,秦桂花现在会做的麻花可多了去,什么夹豆沙的,白糖的,羊奶牛奶的,还有椒盐的,大的软绵喷香,小的又酥又脆,简直就是豆宝最喜欢吃的小零食,一顿能吃好几根呢!
“你就说吧,他平时打鸟打猫的,以为小动物就是任他欺负的,这次踢到铁板了吧?”据说是赵海洋在又一次打猫打狗的时候,遇上一条怀着孕的灰色的母狗,他还想打人家,谁知那“狗”居然是头狼!
还是难得一见的以凶悍著称的高原狼,被他追着打了一路,也不知道是狼的母性被激发出来,还是那母狼在狼群里有点地位,嚎了几声就引来十几头小狼崽子,直接把赵海洋追了几公里,所有人都以为他要没命了,高原狼一定会把他吃得骨头渣都不剩的时候,这群小狼崽居然又只在他屁股和右手上咬了两口。
秦艽记得,赵青松带他来所里打疫苗的时候,他不仅屁股有两个很大的血窟窿,就连右手都是骨折的,为此还耽误了挺长时间的学习。
“所有人都说是小狼崽子放他一条生路,可我怎么觉着这事不对劲呢?”秦桂花把麻花搓好,准备下锅了。
秦艽赶紧拉住她,“咋不对劲,奶快说说。”
“自从那天被咬伤之后,他老说有狼跟着他,做梦也是被狼咬,人也变得疑神疑鬼的。”
“咱们厂里这么多人,狼怎么敢过来呢,我看啊,他就是疑心生暗鬼。”
原来如此。
秦艽就说嘛,最近赵青松已经带他去过好几次卫生所了,一会儿是吃不下饭,一会儿是做噩梦,成宿成宿的睡不着,一会儿又是尿炕了。
他这么大的男孩子基本不可能再尿炕,秦艽把脉也觉得他的脉不像肾虚,现在终于知道原因了,估摸着是做噩梦被吓尿了呗!
他虐待小动物的时候,自以为是它们的主宰,小生命任由他拿捏,这次被狼崽子们一吓,那种高高在上掌控一切的优越感没了,反倒开始变得胆小如鼠,就连秦盼的小兔子都能把他吓得一惊一乍。
“该!也算报应!”
秦艽可不相信是什么报应,估摸着还是老贺做的手脚,让他见识一下生命是平等的,人类再了不起,在比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