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节
小意外,朝廷已经将倭岛拿下,还从那边源源不断地运回了黄金白银。现在倭岛对朝廷来说有大用处,都给它改了个名,名字十分质朴,就叫金银岛,一听就知道岛上矿产资源十分丰富。
段研究员高兴之余,造船的动力更足了。倭匪彻底清除,如此辽阔的大海,难道不值得他造出新的战船,让大齐水师的威名传遍寰宇吗?
萧景曜不知道段研究员还有这般志气,听他说给他一年时间,他就能造出蒸汽船,萧景曜当即给了他一个诚恳的建议,“有道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不如早点回造船厂,早日造出蒸汽船,早日能让水师征服大海。你如今也有官职在身,又得陛下赏赐,想来去了造船厂,也不会有人敢轻慢你,估计是争着抢着想跟在你身边帮忙,向你学几手本事。”
蒸汽船可是在正宁帝面前挂过号的,段氏造船厂要是能配合段研究员成功造出蒸汽船,那未来几十年都不用再发愁了。
好在现在朝廷富得很,造蒸汽船的经费还是给得起的。不然的话,哪怕段研究员真的能做出来蒸汽船,朝廷也不会给拨资金。
闵州水师又不是没有战船,大齐开国时,能弄到的战船全给水师了,水师还有什么不满足?
萧景曜都能想象的到胡阁老有多么气急败坏,甚至能想象到胡阁老会唾沫横飞嚷嚷些什么话:国库的银子要用到更需要的地方去。还能撑住的千万别来挨边!
段研究员眼神一亮,觉得萧景曜这个提议非常有道理,当即表示,“我离家多年,也该回去好好侍奉父母了。”
萧景曜则笑道:“侍奉父母也不能把自己的学问给落下。”
段研究员表示自己很懂,“多带着父母去造船厂转一转就好。”
萧景曜则琢磨着,明年就到三年考评年了。他在大理寺卿的位置上干了三年,正宁帝也有意让他外放,闵州总督这个位置,他要定了!
就不信他还搞不定一个海禁!
闵州地方豪强再厉害又怎么样?他在闵州也是有人的。闵州总兵梁千山,才领着水师拿下倭岛,正是兵精粮足的时候,谁敢闹事试试?
还有段研究员这样的技术党,以及在闵州根基颇深的段氏造船厂。萧景曜自觉手中筹码很不错,可以和那一帮地方豪强掰一掰手腕,实在不行,就能请梁千山物理消灭他们了。
萧景曜打定主意,明年就去闵州。
正好那时段研究员的蒸汽船也造了出来,萧景曜都可以准备画航海路线了。
大航海时代,大齐来了!
不过现在闵州附近只有倭匪作祟,并无其他相貌怪异的外来者的表述。湾州岛那边同样也没听过什么金发碧眼的外来者的消息。由此可见,西方国家还未开始大航海,这一次,是大齐抢先完成了!
萧景曜想想都热泪盈眶。
但湾州岛现在也不大安分,和交趾眉来眼去,黏黏糊糊,经常在背后给大齐捅刀。萧景曜想想就觉得糟心,怎么都穿越了,湾州岛还在当逆子?
必须得让他们感受一下爸爸的铁拳才行!
萧景曜心里已经有了结论。
等到朝廷正式论功行赏时,萧景曜便顺势提出,“既然研究院的一些技术发明能为朝廷,为百姓们带来巨大的好处,想来大家都已经看到了人才的可贵。便是大家不放在眼里的奇技淫巧,学好了,学透了,也能为朝廷立功!”
“是以臣提议,将有意进研究院的人,再次安排人给他们出题考试,考试通过后,才能得入研究院。”
这话一出,整个文官集团看萧景曜的目光都很是微妙。
同为正统文官,瞧你小伙子浓眉大眼的,怎么还跑去给文官集团的墙脚给挖石头的?
进研究院还要单独考试,亏你小子敢说!
科举考试都考了大几百年了,金榜题名的进士们,也都是听从朝廷的安排前去哪个官署报道。就这,哪怕去的官署,要当的官和自己的志向完全不同,也只能自己掏银子请幕僚。牛逼如六部都没大言不惭地提要求,说要进六部再考一次试,你这所小小的研究院算哪根葱?
很快就有人出列反驳,将萧景曜数落了一通,心里还怪兴奋的。从来都是萧大人揪住他们的错处滔滔不绝反客为主批评他们,现在他们终于有机会弹劾萧景曜一回了!
高兴!
萧景曜心说不过就是提前给学生分了文理科而已,这也能算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
萧景曜神情有些微妙。
科举考试一大堆卷王,还不兴不想卷的人换个赛道吗?你们知道纯理科生和一堆文科大佬卷四书五经有多痛苦吗?
现在研究院重新出试卷招人才,文科理科界限分明,极大程度囊括了大齐的人才,怎么这么多人还不同意呢?
萧景曜心里也清楚,文官们这么反对,还是因为感受到了危机感。研究院频频出成果,又被正宁帝重点关注。倘若一直这么下去,出身研究院的官员更能得到皇帝的另眼相待,那大家还考什么科举?通通去考研究院好了!
说的严重一点,这种行为,和挖科举考试的根基有什么区别?
萧景曜挑挑拣拣,给研究院默写出来的那一堆教科书也被人称为新学,和儒学区分开来。
现在新学频频传来好消息,几乎有和儒学分庭抗礼之势,文官们怎么可能不反对?
翰林院为何尊贵?因为官场默认的潜规则,非翰林不入内阁。
要是以后来个非研究员不入内阁,那儒生们的特殊地位从何而来?
萧景曜图穷匕见,想挖掘出更多数理化方面的人才,另一边则是感到危机,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谁都说服不了谁,研究院自行出题招揽人才之事就这么被搁置下来。
萧景曜先前都是文官的骄傲,今天破天荒地挨了许多文官白眼。真是令人叹息。
福王这个损人嘴里不停啧啧啧,好以整暇地看萧景曜的热闹,“看看,莽撞了吧?”
萧景曜微微一笑,反问福王,“殿下可曾听过掀屋顶理论?”
“那是什么?”学渣福王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