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节
幸亏今年是在实习,如果还在上学的话,柳春草抽不开时间,无论如何也来不了满屯大队。
队长看到柳春草能理解自己,不由得十分欣慰。
他们也想把客户的房子盖好,可有些客户偏偏不理解,总是以各种借口要求建筑队赶工,最后房子出了问题,还要怪建筑队偷工减料不尽力。
双方达成了一致意见之后,队长就先领着人,去满屯大队现场勘查量尺寸。
而柳春草则趁着这段时间,跟村里签下了协议,双方去县土地局登记备案,现场交接土地款。
然后又按照上边的要求,支付了对于被占用土地村民的赔偿。
基本上,每一个被占用土地的村民,都得到了两千块以上的赔偿。
跟白莹给的一百块相比,这才是地地道道的地价,有了这笔钱,村民就可以去县城买房买工作,换一种方式过日子。
这些卖了地的村民成了先富起来的人,有些人动作快,已经跑到县城里看房子去了,准备这个年,就全家搬到县里面去过。
其他村民羡慕的要命,只能安慰自己,等到明年工厂盖起来,自己家也能出个工人,到时候旱涝保收,家里就有了铁饭碗。
办好了手续,队长也完成了前期勘察和丈量的工作,工程队正式进驻满屯大队,开始开挖地基。
开挖地基的第二天,第一场雪就落了下来。
柳春草找了个大铜盆儿,几个人在屋里涮火锅吃,一边吃火锅,一边打开窗户欣赏外边的雪景。
美食美景,有人把院子大门敲得哐哐响,阿三放下筷子去开门,发现门外站的是丁大勇。
他记得这人是柳春草的继父,以前还虐待过柳春草,就没让他进来,“有啥事就在门口说吧。”
“你是春草的对象啊?”丁大勇语出惊人。
阿三被吓了一跳,脑袋摇得像波浪鼓,“我不是,我没这福气。”
丁大勇就厚着脸皮往里挤,“那你不够资格给我带话,我跟我姑娘说去。”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石头嗖的一下飞了过来,擦着丁大勇的脸颊,准准的打在了他的耳朵上。
这耳朵本来就给冻脆了,被狠砸了一下,当时就滴血了。
丁大勇哎哟一声,捂着耳朵跺脚,“春草,我是你爸呀,我来跟你说说话,你总不能一见面就打我吧?”
“你就在门口说吧。”柳春草的神色十分冷漠,右手还抛着两个小石头,看样子一句话听得不顺心了,这俩石头也要扔出去。
丁大勇咽了口吐沫,组织了一下语言,尽量和颜悦色的说道,“春草呀,我上回去精神病院看了一下你妈,医生建议把她接回来调养,说这样有利于她康复,
我想着,你妈就你这一个女儿,你怎么地也得帮着结一下医药费吧?”
柳春草笑了笑,“怎么能随便接出来呢?接出来以后,万一病情复发了怎么办?”
丁大勇还想说,就看到一个小石子儿,嗖的一下又飞过来,他大惊失色,拼命想躲开。
可是石子速度很快,吧哒一下打到了他另一个耳朵上,顿时鲜血长流。
“你这个不孝女……”
“咦,准头不行,怎么打不到眼睛上?”柳春草纳闷的掂了掂石子,准备再扔一次,等她抬起头来,丁大勇已经跑了。
钱再重要,也没有眼珠子重要,丁大勇可不想当个独眼龙。
这个时候,一只窝在墙角的小黑狗汪汪叫着追了上去,这只狗是流浪狗,原本就一直在支青点栖息。
每天村里人有剩饭,就给它一口,柳春草他们入住知青点之后,按时按点都把剩饭给这小家伙,所以它已经把柳春草几人,当成了自己的主人。
“这小黑还挺知情识趣的,看你打了那家伙,它也跟着追上去了。”阿三拍的拍手表扬小黑。
“阿三,下雪了天冷,干脆让小黑住到院子里吧,我看墙角那个鸡窝,垫点稻草可以改成狗窝。”安庆红建议道。
几个人都是心地善良之人,当即一起动手把鸡窝打扫出来,又给里面铺了干净的稻草,然后把小黑狗领了进来。
小黑狗虽然是土狗,不过相当的聪明,看到了新窝之后十分激动,立刻乖乖的跑进去趴着。
小黑狗刚刚搬进知青点儿的第一天,就办了一件大事。
当天下午,柳春草几人从工地上回来,就看到小黑狗在院子里面刨着什么东西。
狗刨东西是天性,可这小黑狗却刨出来一个带血的包裹,这就让人有些毛骨悚然了。
血包袱
年深岁久,包裹都有些腐朽,可是上面暗黑色的痕迹,一看就是血渍。
阿三捏着鼻子,找了个长棍子挑开包裹,从里面散落出来,一床被子褥子,还有几件衣服。
这些东西无一例外都沾着大摊的污血。
“这是杀人了吗?”柳春草皱起了眉头。
她打小就在满屯大队长大,可是没听说过,支青点发生过什么血案。
安庆红和阿三也分析不出来,不过两人都觉得,可能不是杀人沾上的血。
“你看这被子褥子上沾的都是血,衣服上面虽然有血,不过却没有其他痕迹,这就奇怪了,什么人杀人,非得在床上杀呀?”安庆红说道。
“是呀,衣服上边儿没有刀捅开的痕迹,这不科学呀。”阿三也在旁边帮腔。
三个人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决定把柳大队长请过来,让他帮着给看看。
实在不行还得报警,万一涉及到什么陈年凶杀案呢。
柳大队长听说发现了沾血的包袱,二话不说就赶过来了,他不但来了,还把民兵队长给带过来了。
对于满屯大队来说,要报警那都得是大事儿,普通小事儿就由民兵队长帮着出面处理了,所以说他才是满屯大队,不可忽视的侦查力量。
柳大队长和民兵队长现场查看了被褥之后,脸上的神色有些一言难尽。
“两位队长,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呀?这上面粘的难道不是人血吗?”柳春草赶紧追问。
柳大队长没说话,眼前这三个人,在他眼里都还是孩子,而且都没成家,有些话他不方便出口。
最后还是民兵队长委婉的说道,“春草,这浸透了被褥的血,不一定是杀了人才有。
生孩子也会弄成这样呀,我看这被褥还有衣服上都沾了血,像是产妇生孩子的时候没弄好,把被褥给弄脏了……”
听了这话,几个人的脸色都古怪起来,这些旧被褥衣服就埋在知青点的院子里,难道说,是当年的女知青在这生过孩子?
除了这些被沾染的被褥衣服之外,现场就没有其他线索了。
被褥衣服也都十分普通,被子是小碎花的,褥子是条绒面,这些都是这个年头最常见的东西。
不过柳大队长还是指出来,当年能用条绒做褥子面的,那都是家庭条件好的,所以说这个生孩子的知青,家里一定很富裕。
“小柳同志,这些东西就不要再放在院子里了,我们帮你拿出去烧掉,当年那些知青都不在了,现在深究这些事也没什么意义。”柳大队长说道。
柳春草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换个地方埋吧,要是这些东西能烧的话,当年那些人就烧了,他们之所以把包袱留下来,可能有他们的用意。”
总不能因为自己觉得膈应,就毁掉人家煞费苦心留下来的线索。
大家伙一想,觉得柳春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