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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节

 

不过朱襄公的友人一定也是仁善之人,应该没事,不提醒了,让李斯自己悟吧,这一定是考验!

粟米凉馍馍

傻笑的李斯进屋后就不敢傻笑了。

听闻这一顿饭是朱襄公亲手所做之后,李斯就食不知味,战战兢兢。

待饭吃完后,荀子以年老体弱为由带着韩非和李斯先走,回咸阳学宫继续做事,秦王柱留了下来,准备休息一日。

秦王柱看完李斯新呈上来的策论后,叹气道:“才华的确不错,只是胆量略小了一些。”

看见李斯在那脸色苍白的抖来抖去,朱襄做的饭菜吃在嘴里都不香了。

朱襄道:“他第一次见到君上,能强撑着吃完饭,胆量算是不错了。”

秦王柱道:“听君父说,你和蔡卿第一次见到君父时可就镇定自若。”

子楚道:“君父,天下像朱襄和蔡泽这样的大才可不多。”

蔺贽笑道:“君上不夸我?我也镇定自若啊。”

秦王柱哭笑不得:“你是蔺相如的儿子,身份地位和朱襄、蔡卿能一样吗?你见国君不惧正常。”

蔺贽唉声叹气道:“都怪我阿父,名声那么高做什么?这样我无论立下了多大的功劳,都会被人说一句‘不愧是蔺相如的儿子’,我多委屈?”

秦王柱无语:“你委屈什么?”

蔺贽道:“委屈阿父白捡了功劳?”

秦王柱手握着杯子忍了忍,放下杯子拿起枣子,朝着蔺贽砸去。

蔺贽接下枣子,眉开眼笑道:“谢君上赏赐!”

秦王柱笑骂道:“滚!你性格稳妥些。知道君父曾建议立你为相国吗?”

蔺贽道:“不知道。哎哟,原来蔡泽那相国是抢我的啊,我明日就去他家库房把好东西全搬回家!”

蔡泽连个眼神都懒得给蔺贽。

秦王柱苦口婆心道:“你若多沉稳一分,寡人就让你当相国了。你就不能稳重些吗?”

蔺贽笑道:“我性格如此,又是老庄传人,实在是没办法。再者当相国也没什么好,太累,不适合我。给相国打下手,我才好偷懒啊。”

蔡泽终于给了蔺贽一个“闭嘴”的眼神。

秦王柱扶额:“我知道你对相国之位不在意,但你要知道君父对你的期盼,稍稍收敛一些吧。”

蔺贽干咳一声,认真道:“我在朝堂上还是挺收敛的。”

朱襄疑惑:“真的?”

子楚道:“的确。他在朝堂上还算正经。”

朱襄笑道:“听得我都想上朝看看蔺礼你有多正经。”

蔺贽打趣:“我就怕你早晨起不来。”

秦王柱再次扶额。

蔡泽在心里叹了口气,转移话题,说到朱襄南下之事。

对楚国的贸易战,除了南下的朱襄要发力,整个秦国上下都要一同协助。蔡泽也趁机向六国派遣情报人员收集更多的信息,为之后秦国出兵做准备。

“蔺卿新制定的田赋政策可以在南秦之地先试着运行。”秦王柱道,“若推行不错,就在巴蜀推行。待巴蜀反响也不错,再在秦国腹地推行。这期间,蔺卿恐怕要多跑几次南秦。”

蔺贽笑道:“我身体好,这点路不算什么。”

秦王柱道:“朱襄身上老是没有官职也不妥,此次南下,政儿,你就暂代南郡郡守一职吧。”

“好。”嬴小政捧着啃了一口的枣子点头。

朱襄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道:“为什么我身上没有官职不妥,结果是政儿当郡守?”

秦王柱无奈道:“你到了南秦,难道会只留在吴郡,而不是在南秦各地游走?”

朱襄尴尬道:“呃,确实。”

秦王柱道:“李牧和王翦要南下练兵,一直向寡人求一郡守分担政务。政儿有他二人护着,应该能治理好一郡之地。政儿聪慧,只差经验,先从一郡之地练起。”

子楚脸色波动了一瞬。他心里酸了。

嬴小政放下枣子,起身对秦王柱作揖:“唯!”

秦王柱笑道:“好了,继续啃你的枣子。”

嬴小政跳回椅子坐着,拿起枣子继续磨牙。

开始长牙了,牙龈好痒。

朱襄犹豫道:“只是政儿是秦公子,暂代郡守是否不太好?”

秦国宗室中有担任地方官的人,但都是远支。让秦公子去担任郡守,无异于分封。秦国有分封秦公子于外地,结果遭遇叛乱的前车之鉴,现在秦公子就算有封地,也只领供奉,没有对封地的控制权。

秦王柱狡黠道:“所以是朱襄你身上没有官职不妥啊。”

听秦王柱又把话绕了回来,朱襄略一思索,苦笑道:“结果名义上的郡守还是我啊。那我身上有了郡守的官职,还能乱跑吗?”

秦王柱道:“我给你一道诏令,你到了南秦给其他郡守看,他们自然知晓。朝中人知晓了也没有办法阻拦。”

秦王柱如果在朝堂上直接封嬴小政为郡守,自然会遭遇强烈反对。但他先封朱襄为吴郡郡守,再给朱襄一道密诏,让嬴小政担任实质上的吴郡郡守,朱襄领监察一职自由行走,这样嬴小政和朱襄都能随意施展了。

虽然朱襄上次南下也较为随意,但毕竟是无诏行事,全看地方官是否支持,以及秦王会不会追究。秦王柱想,还是直接在诏令上给朱襄和嬴小政一个方便,两个孩子更好行事一些。

秦王柱给雪姬、吕不韦也有单独诏令。

这也能看出秦王柱和秦昭襄王施政理念的不同。秦昭襄王是直接无视朝堂上的不满,反对得狠了就把反对的人砍了;秦王柱是表面上给朝堂上一个面子,然后私底下我行我素。

不过都是我行我素,唯我独尊。朱襄在心里补充。

闲聊了一阵子南下之事,秦王柱牵着嬴小政去遛弯,朱襄、子楚、蔺贽、蔡泽四人打麻将。

玩闹了一日,几人各自回去做事,嬴小政准备冬狩。

待冬狩时,嬴小政背着舅母缝的小包包,提着舅父打包的饭盒,坐上了去骊山禁苑的马车。

嬴小政腰间挂着一把短剑,一块玉佩,一块玉玦。短剑是李牧送的,玉佩是白起送的,玉玦是子楚送朱襄的。

他拍了拍胸口,外套里不仅穿着皮甲,还有一块护心镜。

嬴小政老气横秋地叹了口气。舅父难道还担心他去骊山遇到刺杀?

骊山禁苑可是秦王最常去的禁苑,如果在骊山禁苑都能遇上刺杀,那大父对秦国的掌控力也太弱了。

等等……嬴小政脑海里冒出从梦境中看到的一个画面。梦境中的自己好像大晚上睡不着在禁苑夜游的时候遭遇过强盗?

无论是大晚上睡不着,还是只带十几个护卫,或者是遭遇强盗,都好神奇。

这么神奇的事,自己肯定遇不到。

嬴小政到了禁苑之后,才发现不仅舅父担心他被刺杀,他大父和他阿父也很担心。

他环视了一边周围至少一百人的护卫。

被百人黑甲护卫层层围住,自己真的能猎到东西吗?

嬴小政脑袋上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等狩猎开始时,嬴小政就发现,原来这次狩猎根本没想让他狩猎到东西。

荀子将秦王狩猎变成“礼仪”之后,增加了许多象征性的东西。

比如狩猎前的奏乐和宣誓,秦王率先取得制度,复杂得让嬴小政听得只打瞌睡。

虽然他认真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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