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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节

 

江瑟听不见他的话,可她知道他说的什么。

他说手给我。

她习惯了被他抱着睡,他也习惯了要抱着她睡。

两个从小就习惯独睡的人,现在去将对方的体温与气息视作了最好的安眠药。

习惯这种东西有时很温情有时也很闹心。

这会就是既温情又闹心。

江瑟把手递过去,他干燥的带着薄茧的手指即刻霸道地分开她指根,与她十指紧扣。

掌心渡着彼此的体温。

陆怀砚很快又拉下眼罩,头仍旧是朝着她的方向。

两人的手牵上后便没再松开,一直到进去会场同江川、余诗英汇合才悄悄松了片刻。只不过会场的灯甫一暗下,又不知不觉牵住了。

同上回一样,比赛结束时,江瑟掌心冒出了一层潮意。

江冶所在的战队没什么悬念地赢了比赛,他也如约拿下了全场最佳。

少年在台上意气风发得很,一股子蓬勃的朝气,眼睛不住地朝他们这个方向看。

看到江瑟时,那双格外桀骜不驯的剑眉高高扬起,好似在说:你弟弟厉害吧?

江瑟弯了下唇角,轻轻举起手里写着江冶名字印着江冶照片的小旗子。

赢了比赛自然要庆祝,江川同江冶教练交情不错,十分豪爽地把“忘川”贡献出来给他们庆祝。

江冶没跟战队的车回桐城,连行礼都是托队友给他收拾的,比赛一结束便屁颠屁颠地跑下来,说:“爸妈,二姐,我跟你们的车回去。”

说完目光又看向陆怀砚,非常不自然地叫了声:“陆哥。”

这男人虽然穿着白衬衣戴着金丝眼镜,唇角还噙着温和的笑,但给江冶的压迫感跟从前没什么不一样。

他早就知道这位成了自家二姐的男朋友。

老爸老妈被他一番忽悠后,对他的印象好得离谱。昨晚还特地给他发微信,叫他见到人了要喊“陆哥”,说不能让人觉得咱们江家人没教养。

少年这声“哥”,别说陆怀砚了,就连江瑟都有些意外。

陆怀砚淡笑道:“你今天打得很好,有几个操作非常令人惊艳。”

江瑟对江冶打的这款游戏并不了解,纯纯是个看热闹的门外汉。但陆怀砚却是内行,他说的那几个操作也是江冶今晚最引以为傲的神来之笔。

等坐上副驾时,他那声“陆哥”叫得比先前要亲热多了,还邀请陆怀砚今晚去“忘川”同他们打一场。

“下次吧,”陆怀砚从后视镜对上江瑟眼睛,笑说,“今晚得陪你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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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忘川”的庆功宴,江瑟同陆怀砚并未去,江冶的那群队友全是十七八岁的年轻人,一看便是要玩儿通宵的架势。

今天的比赛江棠虽然没赶回来,却是给他们定了一大桌菜让人送去了梨园街。

在梨园街吃完饭已经快九点。

江瑟喝了一杯浓度不低的梅子酒,面庞泛起了淡淡的粉色。

春夜微醺。

从梨园街出来,她正要拐入香树巷,陆怀砚却牵住她手换了方向。

江瑟一愣:“去哪里?”

“‘半日闲’。”

她扬眉:“你不是不爱喝那里的奶茶么?”

陆怀砚睇她:“知道我不爱喝,当初怎么带我去喝了?”

江瑟脸不红气不喘地说:“因为我喜欢喝。”

陆怀砚笑:“所以现在带你去喝,顺道给你解解酒。”

“半日闲”离梨园街不远,不到十分钟便到了。

依旧是从前的模样,宽大的油纸伞撑开夜色,红泥小炉架一个铜锅,锅里“咕嘟咕嘟”冒着羊奶泡。

江瑟在过来的路上便已经提前点好了奶茶。

跟平安夜那晚一样,两杯咸奶茶。

不同的是,这次是陆怀砚陪着她一起进去取奶茶。

老板一眼便认出了陆怀砚。

平安夜那晚这男人就在外头树底下等江瑟,站在来来往往的年轻人里,颇有种鹤立鸡群的味道。

当时他还曾好奇地问江瑟,这是不是她男朋友。

那会江瑟说不是。

但现在么……

老板望了望两人十指紧扣的手,笑眯眯问:“瑟瑟,这是带男朋友回来见家长?”

江瑟轻轻颔首:“嗯,小冶今天决赛,我和我男朋友回来看他比赛,顺道过来陪爸爸妈妈。”

老板闻言便高兴地笑了笑,也不多问,在外送盒上撒了一把烤干的桂圆红枣,说:“这是叔请你们吃的。”

从“半日闲”出来,江瑟领陆怀砚走另一条直通香树巷的小路,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公寓楼的感应灯又坏了几盏。

轻轻缓缓的脚步声在黑暗里交叠。

六楼那对儿喜欢刷短视频骂世风日下的老人家早已经睡下了。

回到公寓。

江瑟正要低头换鞋,却被陆怀砚一把抱起放上鞋柜。

男人双手撑在她身侧,俯身蹭了蹭她鼻尖,慢条斯理地问:“要跟你男朋友亲一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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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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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砚的嗓音比往常都要沉哑。

他今日算是头一回来江家登门做客, 礼物昨日便已经叫李瑞送来了梨园街。

不算多贵重的礼物,却样样送到人心坎上。

比方说江川年轻时憧憬了许多年却绝了版的重型机车。

还有余诗英一直遗憾没尝到的一种特制酒。

他们也没曾想无意中说的一嘴话竟然叫陆怀砚记在了心里,还大费周折地替他们弥补遗憾。

对他的印象是愈发地好, 顶顶好的藏酒都舍得拿出来招待他。

陆怀砚今晚在梨园街着实是喝了不少酒, 江家人个个能喝, 他陪完江川喝,又陪余诗英喝, 接着还要接下江冶敬的酒。

好在他酒量好,灌了一肚子黄汤也面不改色。

江瑟从早晨奔波到晚上,本是挺累的。可这会不知怎么,听见他被烈酒浸润过的声嗓,就还挺想要。

大概是他这会的声音太过性感,叫她迷了点心智。

她蹬掉脚上的鞋, 抬手摸他喉结,眼睛盯着这一截跟他声嗓一样性感的线条, 说:“陆怀砚, 你去把电视开了, 声音调到最小。”

陆怀砚眼帘半落,看着她意味不明笑一声:“我讨个吻的工夫,你就想要睡我了?”

男人说话时, 喉结就在江瑟指腹下滚动,她用手指描摹他喉结的形状, 漫不经心地“嗯”一声。

陆怀砚按住她手。

江瑟抬起眼迎上他视线:“不给碰?”

陆怀砚喉结往下一沉, 松手由着她碰, 同时摘下眼镜, 低头碰她嘴唇,问她:“随便你碰, 还想碰哪里?”

江瑟张唇让他吻得更深,手沿着他喉结往上,去摸他下颌线。

她抚触的力度分明很轻,却摸得人骨子犯痒。

陆怀砚不再忍了,果断抱起她,打开电视把声音调到最小。

卧室门很快便阖起,紧接着浴室门内传出了水声。

掺杂在淅沥沥的水声里的是男人喑哑低沉的嗓音:“摸够了吗大小姐?可以开始没?”

江瑟用来遮挡淤青的丝巾早就被水打湿,陆怀砚勾住一侧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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